第51章 季家的兒媳婦
嗬，他還真是讓幕向歌耍了，而且一耍就是這麽多年。
“你以為這樣就能減輕你的罪惡感？”季揚譏諷的說道。
“在你看來我是個會產生罪惡感的人嗎？”向歌自嘲的反問，她很清楚在季揚心中，自己一直扮演著何種角色。
她不會有罪惡感，永遠不會，季揚父母因她而死，這是她對他的虧欠，但絕對不是罪惡感，對於季揚，或許是她天生就欠他的，才會為他不顧一切，為他費盡心思。
確實不會，她可以堂而皇之地做任何壞事，殺人放火打架什麽的她全都在行，而且可以在事後完全忘卻這些事情，罪惡感，又從何說起？
“不會。”他認識的幕向歌永遠不會知道所謂的罪惡感是什麽。“但是我會讓你產生的，從罪惡感到失敗感再絕望，這些我會讓你一個個的，全都書嚐一遍。”
“他們因我而死。”向歌眼神黯淡下來，靜靜的看著墓碑。
當年若不是她一意孤行，或許季揚父母就不至於……“所以我接受你的恨，接受你將對我進行的一切報複。”
“我做什麽你都支持？”季揚慢慢站起來，居高臨下，瞳仁裏暗含著輕蔑與冷傲，深黯的眼底充滿說不出的深沉，周身的氣溫也仿佛一下子冷的滲人，讓向歌感覺到幾分危險。
季揚的氣場，竟然如此強大。
“隻要……”
“我要幕傲的命。”季揚仿佛就要結冰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感情，反而充滿了嗜血的邪惡感。“用他的命來償還你對我父母的虧欠，如何？這對你來說可是便宜買賣，沒了幕傲，你可以回到幕家執掌大局，滿足你那虛榮的爭權之心，即不用再對我感到虧欠，還能得到……”
“啪！”避之不及的一個耳光，打在了季揚的臉上。
不可思議的看著向歌幾秒鍾，季揚眼底慢慢燃起憤怒的火焰，如狂風暴雨般迅猛的襲來，將她灼傷。“哼，幕向歌，你打我？”
“我不反對你做任何事，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你打他的主意。”父親，也是跟他一樣是她必須要守護的，她不容許他動他一根汗毛。
“你有什麽資格要求我？”季揚步步緊逼著她，“曾經你可以以我父母來要挾我，可以用你的權勢壓迫我，可以翻雲覆雨，可是現在你什麽都不是，再也沒有要求我的資本了，我為什麽還要聽你的？不許打他主意？不止是他，幕家的每一個人我都不會放過，尤其是你幕向歌——”季揚狠狠抓住她的手腕，瞪著她。“你今後永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最後一句話，宛若宣誓般，帶著十足的信心。
向歌看著他，沒有開口。
果然，他還是如此恨她，恨不得她死。
往回走的路上，兩人隔著遠遠的距離，像是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一路沉默的走著。
“小季，來啦？”一個正在除草的中年人，看見了向歌殷勤的打招呼。
季揚頓住腳步，小季？幕向歌怎麽成了小季了？
“嗯，來看看，您辛苦了。”向歌報以友好的微笑。
“這位是男朋友？”中年人看上去非常麵善，他放下除草工具走出來跟向歌交談。
男朋友？季揚聽到這個詞，心裏竟然閃過一絲愉悅。
“不是，普通朋友。”現在這種情況，實在不好說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以普通朋友定義他們的關係，應該是最恰當的吧。
“那可得抓緊了，看這小夥子這模樣應該挺搶手的，不快點下手待會兒就被別人搶了。”他湊近她耳語道，“這年頭好男孩不好找。”
向歌笑著點點頭，可不是不好找嗎？眼前這個還是壞的徹底的壞小子，而且……已經被別人搶走了。
“這孩子跟你挺般配的，大爺看著喜歡。”大爺憨笑著。
“你在磨蹭什麽？”肩突然被抱住，接著向歌整個人就被季揚按在懷裏。“抱歉我們先走了，下次再來。”
季揚不由分說的抓著向歌離開，“大爺再見~”向歌急促的跟大爺道別。
“為什麽急著否認我們的關係？”季揚悶悶的問，對於她想也不想的否認，他居然感到很不爽。
“因為你會介意。”向歌不假思索的說，季揚恨不得讓全世界人知道他恨她，所以肯定也極度厭惡別人誤解他們的關係。
“我……”不介意。
後麵幾個字季揚沒有說出來，看著她的眼不自然的移到另一邊。
我一點都不介意……
“你經常來？”季揚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起來。
“嗯，有時間的時候都會來。”在國外那幾年，當有回國的機會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去見父親去見季揚，而是直接來了這裏。
“他為什麽叫你小季？”這是他比較奇怪的一點，當初下葬的時候應該是幕家一手包辦的流程，難道這些人都不知道她是幕家大小姐？
向歌停下腳步，猶豫的看著他。
為什麽……叫她小季嗎？
“怎麽了？”
“不想讓別人覺得他們沒有子女，而我的身份又這麽尷尬，所以就告訴這裏的人我是季家的女兒。”隻是不想讓他們孤獨無依……
季揚看著她的目光，從沒有任何感情的平靜，到慢慢的化水……柔和的不可思議……
“季……”向歌不解的喚他，季揚實在太多變，太善變，即使聰明如她，也無法猜透他的想法。
“你以後可以告訴他們，”季揚一步步走近，站定在她麵前，讓她的心跳驟然加速。“你是季家的兒媳婦。”
他……什麽意思？
向歌出神的看著他，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一般。
季揚失笑，絢爛的讓她再度出神，如斯溫柔的季揚，她從未見過。
“傻瓜。”季揚將她拉進懷裏，如獲至寶一樣抱著，“聽不懂嗎？”
他的意思已經如此明顯了……
“那天，我沒有喝醉。”他隻是臨時後悔了，所以用一種最讓人大跌眼鏡的方法破壞了訂婚……
剛剛她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好像一下子想明白了什麽。
這一刻，兩顆心，前所未有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