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不是明知道不值得嗎
“不要!”台下所有的人都齊聲叫道,但是卻又不敢上前,生怕因為自己的某一舉動而讓尹慕妍的情緒開始激動並且做出任何過激的事情。
而就在尹慕妍的手放在了那扳機上,躲在暗處的藍箬已經站了起來,所以當尹慕妍開槍之後,當大家都已經這一顆子彈應該進入顧以深的胸膛的時候,藍箬卻出現在了顧以深的麵前,並且為他擋住了這一槍,而中了槍的藍箬很快便倒在了地上,顧以深還處在失神狀態,直到幾秒鍾之後,他才緩緩地將視線落在了躺在地上的藍箬的臉上,她正對著他笑,笑得那樣幸福而滿足。
顧以深緩緩蹲下身去,然後顫抖著手伸向了藍箬,她的胸口的位置正在不斷地往外流血。
“藍箬……”顧以深顫抖著聲音叫出了這個名字,他的眼淚也在那一瞬間徹底崩潰。
藍箬顫抖著手摸向顧以深的臉:“終於可以再為你做點什麽了……對不起……我真的好喜歡你……我還是沒法假裝不在意你……以深……可是為什麽你把你的下輩子提前約給了尹慕妍呢?我……我也好想……”
顧以深在這個時候趕緊將藍箬擁入懷中:“別說了……什麽都別說了……我都懂了……藍箬……你怎麽那麽傻……為什麽還要做這樣的傻事?不是明知道不值得嗎?”
顧平然他們都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當他們反應過來,打算上前去製住尹慕妍的時候,尹慕妍卻對著顧以深開槍了,對著他的後背。
就在槍聲過後,顧以深的後背便有鮮血流出,他的雙目直直地看向地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尹慕妍!”方書雨幾乎發了瘋一樣要衝上去和尹慕妍同歸於盡,但是夏駱卻在這個時候上前攔住了方書雨:“夫人,何必做這麽傻的事情呢?”
方書雨淚眼朦朧地看著眼前的夏駱:“你讓開!你沒看見我兒子中槍了嗎!”
“尹慕妍,還不快走嗎?”夏駱微側過臉去對著已經呆怔在原地的尹慕妍說道,說到底,她還是不忍心傷害顧以深的,不然開完槍之後,怎麽會立刻將槍支弄掉在地上了呢?
尹慕妍這才回過神來,對啊,她現在要趕緊離開這裏才對!
夏駱的人在下一秒便進入了會場,在這些人的護送之下,尹慕妍很安全地從這家酒店離開了,而很快,夏駱也出來了。
最後是夏駱開著車將尹慕妍送走的:“是去那裏嗎?”
“那裏?”想想夏駱所指的應該是賭場,所以尹慕妍就有點迷糊地點了點頭,她現在還處於那樣一種驚魂未定的狀態,她怎麽會失去冷靜呢?這不像她,非常不像!對一個人開槍,對她來說,這應該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不過是將一顆子彈送入一個人的身體要位,她有什麽好慌張擔憂的呢?但是不管她如何勸說自己,她還是無法不去擔心顧以深。
夏駱調轉了車頭,熟練地操縱著車子,讓車子在車流之中行駛著:“你是故意留顧以深一條命的吧?”
“什麽?”尹慕妍無意之中抬手碰了下自己的臉,她的手竟然觸碰到了滾燙的液體,不必細想,這一定是眼淚。
“從你拿槍的手勢來看,你應該不是第一次接觸到槍支,也許,你還是個槍法高明的人,我也明顯看得出來,你是故意留顧以深的一條命的。”夏駱苦笑了下,她恐怕很難從這次的任務之中抽身吧?
尹慕妍不知道自己該承認還是該愚笨地去否認,最後她隻是無力地閉上了眼睛:“就算是,那又怎麽樣?我能夠為程昊其做的,我都做了,我可真的是豁出命了。”
“所以,你到底有多愛程昊其呢?說實話,我真是嫉妒。”夏駱說完之後便又說道:“現在你要去向他邀功了嗎?然後你們就可以雙宿雙飛,浪跡天涯了嗎?”
尹慕妍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便睜開了雙眼:“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我也沒有那個信心了,但是完成了這件事情之後,我真是開心。”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尹慕妍的手不自覺地便握緊了手中的那份文件。
將尹慕妍送到賭場之後,夏駱並沒有馬上離開,他隻是靜坐在車中,然後看著尹慕妍跑進賭場,她在剛剛離開會場的時候,已經找時間換下了厚重的婚紗。
當尹慕妍的身影消失在賭場的入口處之後,夏駱才驅車離開。
尹慕妍站在程昊其平日休息的房門麵前,她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那份文件,當程昊其看見她成功地將文件帶回,當程昊其之後她安全完成了任務,程昊其會是什麽反應呢?也許會更加感激她,也許會給她一個擁抱,然後告訴她,一切都結束了,而他也終於可以從這個可怕的賭場抽身了。
但是當她伸出手打開房間的門的時候,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所有的幻想,所有的假設,都跟眼前的這一幕太不相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誰可以告訴她,現在眼前的這一幕到底是怎麽會回事呢?
會不會是她還沒有從夢中醒來?會不會是她如夢太深,所以才會夢見這樣荒謬的一幕?
尹慕妍覺得自己全身都在顫抖,她嘶啞著聲音問道:“昊其,你這是做什麽呢?”
而此刻在那張床上,正躺著兩個人,一個是程昊其,另一個便是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尹慕琳,程昊其正壓著尹慕琳,尹慕琳一副意猶未盡的嬌羞模樣,而尹慕琳臉上的得意和炫耀,她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而這個房間之內的那種旖旎曖昧的氣息,她又如何感覺不到?她都還可以聽得到這對不要臉的男女那粗重的喘息聲,她,是不是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尹慕妍的淚水幾乎要在那一刻湧出來:“你們……在幹嘛?”
程昊其沒有象平時那樣著急地跑來哄她或者是向她道歉,他隻是麵無表情地轉過臉來怒視著她,臉上滿是那種被攪了好事之後的不滿,然後無情地吐出兩個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