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終究無力
樂無雙抬眸看著商宸陽，很是無奈，商宸陽回視樂無雙，很是執著。
兩人就那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僵持不下，好一會兒，樂無雙才率先別過頭“你這又是何必呢？”
“無雙，沒有你，商宸陽這一生該是有多寂寥？我可以忍受很多的事情，唯獨無法接受失去你這一件事。”商宸陽說“我從來沒有如此執著過，無雙，遇上你，我便沒有任何辦法了，你說，該怎麽辦呢？”
“忘記吧！”越是記得清晰，越是痛苦罷了。
“如果真的能夠忘記，又何必如此痛苦？”商宸陽問“無雙，你能忘記我嗎？你敢說自己心裏已經完全沒有我的存在了嗎？”若然真是那樣，又怎麽會拒絕路世淵？
“就算沒有忘記又如何？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她自己說出的承諾，難道要她自己親自去破解嗎？
“有沒有可能，不是你說了算的。”商宸陽說“就算沒有可能了，我也要一直守著你，哪怕隻能在暗處看著你，也比看不到你要好太多，我真的無法承受失去你的痛了，無雙，成全我一次，可好？”
說到最後，商宸陽已經變得越發卑微起來，他隻有一個念想，要將樂無雙留在身邊，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
樂無雙整個都僵在原地，她愣愣地看著商宸陽，此時的商宸陽看來極其脆弱，這令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之前在幽冥幻界內的情形，商宸陽痛苦絕望的模樣不停地侵襲著她的神經，即便是過了那麽久，她的心依舊是痛的。
曾經的誓言浮現在腦中，她的眼神越發黯了，那些過往，她都記得，可是，又能怎麽樣呢？
不知何時開始，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沉重而悲傷起來，商宸陽上前一步，抬手捧起樂無雙的臉，抬手擦去她那奪眶而出的隱忍的淚水，心疼極了，是他逼得太狠了嗎？
忍不住地問自己，可是，問過之後，商宸陽又一點也不後悔，他也隻是想要自私地擁有她而已。
熟悉的溫熱觸感在眼角劃過，樂無雙陡然回神，她這才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她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是一片冰涼。
自嘲地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真是沒有用，那麽痛苦的時候都過去了，未曾留下一滴眼淚，這個時候，怎麽就止不住落淚了呢？
有些情感，真的難以說得清楚，明明知道不該，心裏也清楚應該推開他，但是，她又貪念那點溫暖，於是，隻能怔怔地看著他。
四目相對，商宸陽原本就疼的心，越發疼了起來，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上去，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痕，細細描繪。
樂無雙越發怔愣了，她是瘋了不成，不是應該推開嗎？
太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商宸陽也是醉了，本能地想要更多，順著臉頰一路滑下，最後，停在了她的唇上。
依舊是那種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感覺，令他差點把持不住。
樂無雙放縱了，她回抱著商宸陽，承受著他的熱情。
商宸陽也似得到了鼓舞，一點也沒有放開的意思，抱得緊緊的，越發加深了那個吻。
室內的空氣逐漸變得高熱起來，相擁的兩人並沒有在意外界的一切，而當門被陡然推開時，兩人才有些愕然地分開，同時扭頭看了過去。
當看清站在門口的那個人時，兩人同時愣住了。
路世淵去而複返，萬沒有想到，他隻是想要來跟樂無雙解釋一些事情，結果卻碰到了這樣的事情，這怎麽能不令他震驚？
震驚之後，又是無盡的痛苦蔓延，整顆心髒就像被生生撕扯開來，鮮血淋漓，痛得麻木，卻又還能知道一些什麽。
路世淵完全忘記了林怎麽去反應，他愣愣地看著樂無雙與商宸陽尚未分開的手，眼中閃過一道道陰狠淩厲。
“無雙，你就是這樣對我的？”路世淵的聲音出奇的平靜，但是，誰都能夠聽出他的悲涼與痛苦。
原本以為他會大叫著撲上來，會對商宸陽拔劍相向，會狠狠地罵樂無雙，會對他們大打出手，商宸陽甚至做好了隨時與路世淵打一場的衝動，可是，結果卻是這樣，這倒令他有些說不出什麽話來了。
路世淵的表現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也太令人難以捉摸了。
“你怎麽又回來了？”好一會兒，樂無雙才蹙眉問道，而她同樣忘記了要甩開商宸陽的手。
路世淵一臉苦笑“若是我不回來，又怎麽可能看到如此一幕？無雙，我還真的希望我從來沒有回來過。”
如果沒有回來，他還能抱有一點點的幻想，若是沒有回來，他還能自己騙自己，可現在，真相就這麽擺在眼前，他還能說什麽？縱有千言萬語，到了嘴邊，也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痛苦，絕望，不甘，種種情緒齊齊湧上來，路世淵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愣愣地看著樂無雙。
是他對她還不夠好嗎？他已經那麽努力了，為什麽就是不能讓她有一點點的心動？
恨！恨商宸陽的去而複返，可是，更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原本該是火藥十足的現場，登時變得悲傷起來，濃濃的悲傷在空氣中彌漫，令人心中劃過一絲不忍。
這樣的路世淵，樂無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想說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似乎又覺得困難了。
樂無雙不言，路世淵亦不言，商宸陽倒是先受不了了，他看著路世淵，不客氣地說“路世淵，無雙愛的人是本王，本王不知道她答應過你什麽，但是，能夠給她快樂和幸福的人，隻有本王。”
“你能夠給她的隻有無盡的危險與傷害。”路世淵看向商宸陽的表情就變得猙獰起來了，他冷冷地說“倒是你，身邊有了一個莫瑤，為什麽又要來招惹無雙？她嫁給你的時間不短了，可是，你問問你自己，給她幸福了嗎？連最根本的安定都沒有辦法給她，又來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商宸陽一時無語，他看向樂無雙，心裏很清楚，自嫁給他，無雙確實跟安定無緣了，但是，這又怎麽樣呢？
正待說什麽，樂無雙卻率先開了口，樂無雙說“路世淵，你的心思，我知道，可是，我和宸陽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他對我怎麽樣，我心裏很清楚。”
“無雙，你就那麽相信他？你就忘了他……”路世淵很不憤，然，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樂無雙再一次打斷，她說“他做的事情，我都記得，而你做的事情，我也都記得，所以，不要再說那些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
她真的很累了！
商宸陽本能地攬住樂無雙的肩，瞪著路世淵，道“路世淵，你忘了自己是怎麽對待無雙的了？對無雙做過那麽多傷害，你還好意思來說這些嗎？你又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什麽？我對無雙是帶來過傷害，但是，我對她的心是真的，為了她，我可以不惜一切。”
“為了她，我同樣可以不惜一切。”路世淵說“以前我不懂得應該怎麽去愛無雙，但是，現在，我懂得了，所以，你還是在我發怒之前離開的好。”
“本王既然來了，便沒有再走的道理，隻除非無雙跟我一起離開。”商宸陽的態度很堅決。
“那你信不信本太子讓你能夠踏進路易國，但絕踏不出去？”路世淵的脾氣也上來了。
商宸陽說“聽你說起來，確實有些危險，但是，很遺憾，本王不是一個會受危脅的人，且不說你沒有那樣的本事，就算你有那樣的本事，你又敢真正動我嗎？”
路世淵蹙眉，商宸陽又道“你父皇想要什麽，本王以為你會更清楚一點，沒有想到，你更無知。”
“你說什麽？”路世淵真的火大了，可是，他剛出口，商宸陽便答道“本王不過是說出了一個事實，或許，你還不知道你父皇跟多少人有勾結吧？”
“你以為本太子會相信你的話？”他憑什麽要相信商宸陽？一個情敵，一個會為了所愛而不擇手段的人。
“信不信隨你，你也可以自己去查一下，看看路戰天到底做過些什麽。”商宸陽說“如果你也沒有一點愛民之心，那麽，便當本王什麽都沒有說過。”
路世淵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就連空氣中的溫度也越來越低，之前的悲傷氣息都被火藥味給取代了，樂無雙看了看商宸陽，又看了看路世淵，最終歎了一聲“路世淵，宸陽沒有說錯，你的父皇，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大的野心。”
“無雙，我那麽對你，又就這麽回報我？”他付出那麽多，就隻得到這麽一點結果？
“你想怎麽樣？”商宸陽本能地將樂無雙護在身邊，道“本王今日來，是鐵了心要帶走無雙，擋本王者，死！”
路世淵連看都不看商宸陽一眼，直接越過他，看向樂無雙，聲音低迷地問道“無雙，你真的要跟他走嗎？真的考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