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宋百川的報複
宮裏，宋百川和皇上兩個人已經密談有一會子了。
此時，宋百川看著跟前的茶盞，知道再喝了這盞茶他就該離開了。可心中猶自有什麽東西如鯁在喉，讓他猶豫。
抬頭，看到皇上雖然麵帶笑容，但目光卻猶有實質一般，宋百川心中不覺一震。想到南毓國王宮裏自己原本以為猶如鐵桶在眼前這個男人跟前卻如透明一般，他咬了一下牙，開口說道：“皇上陛下，不是我開脫，實在是我那愚蠢的女兒受了西戎國大王子蠱惑才會對五皇子出手。”
聽他這麽說，皇上的眉頭輕皺了起來，語氣卻依舊平和說道：“然後呢，你有何打算？”
“皇上陛下，”宋百川聽皇上並沒有責備的意思，反而帶了鼓勵的意思，也就直接說道：“那等奸詐之徒，還不是想要挑撥起陛下對南毓國的怒火。我想，反正過幾日我們就要離開大商了，也讓他嚐嚐厲害。”
原本他還想著暗中動手，但現在看來，自己選擇正確。
對於歌翰，皇上在心中也是厭恨的。現在宋百川主動跳出來要收拾他，皇上自然願意。但他還是臉色一整，說道：“那怎麽成，他畢竟是在我大商地界，若是有了什麽事情豈不是讓朕也為難。”跟西戎國並沒有交好，現在出了事，大商更說不清楚了。
“不會，”宋百川立刻搖頭，說道：“他們不會有性命危險，隻不過是情不自禁罷了。”
說著，他冷冷一笑，繼續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歌翰不是很好奇情蠱嗎？那我就讓人送他們兄妹一雙。”歌翰讓一柔跟一個馬夫出醜，那他就讓他們兄妹傳出齷齪。他就不相信能有比亂倫更壞的醜聞了。
皇上最擔心的就是怕鬧出人命，隻要不出人命，其他就是小事了。
再說，聽宋百川的意思是要給歌翰和梅姬下蠱，還是情蠱，皇上心中好笑，但臉色卻是一沉說道：“朕正想跟你說呢。我大商是最厭煩毒蟲蠱術的，等你離開之後，看好你的那些屬下，若是再讓朕聽說大商人有中蠱的事情，朕絕不輕饒。”
雖然皇上說的聲色俱厲，但意思也是在給歌翰下了蠱之後就不許再出現了，那也就是支持自己的決定了。
宋百川也就立刻保證絕他離開之後，不會再讓蠱師出入大商。
“好了，”見宋百川神色嚴整而鄭重，皇上笑了，開口說道：“既然來了，總不能腳都沒站穩就離開吧。十日之後朕會邀請其他兩國使者在宮中擺宴，給你送行。”
宋百川一聽這話，知道自己是順了皇上的意思，所以他幹脆給自己行了方便。要麽他這邊確實也能給歌翰兄妹兩個人下了蠱，但到時候隻怕除了費了力氣不說，留下的痕跡也就多了。而有皇上這次宴請，那一切事情都是手到擒來的了。
“謝皇帝陛下體慰。”這次宋百川是誠心誠意的給皇上行了大禮。
等從皇宮出去之後，宋百川回到驛站。
宋一江自從宋百川離開之後，一直心中焦躁的等消息。此時見他麵帶疲憊的回來，連忙詢問他是不是進了宮之後受到了皇上的斥責。宋百川擺了擺手，說道：“不說這些，現在快中午了，去派人將你妹妹喊過來，咱們一起用膳。”有些事情他決定還是不告訴宋一江。
宋一柔的事情他是不忍心說，說了又解決不了，隻能讓宋一江徒增煩惱。還是等塵埃落定告訴他一聲就是了。宋一江隻要不愚蠢，也能想明白其中的緣故。
而針對歌翰和梅姬的事情，他沒想告訴宋一江。這件事沒有成功之前，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再說了，宋一江還要繼續留在這裏，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而宋百川什麽也不說，宋一江心中就越猜疑。
“父王，”宋一江咬了咬牙，說道：“皇上是不是提出了什麽條件，所以才會原諒了妹妹？”
知道自己要是不說出個理由來，宋一江會一直七上八下的難受。宋百川輕歎了一聲，說道：“你想到哪裏了。父王趕了過來，皇上體恤我年老卻千裏迢迢而來，給了幾分薄麵。去把一柔喊過來吧，十日後我跟她回南毓，我們父子三個人在一起也就這幾日的相聚。”
說道這裏，宋百川歎了一口氣，又說道：“隻不過一江，我決定讓你留下來做質子，你不會怨恨父王吧？”
宋一江原本也以為大商會借此機會趁機加重歲幣，或者是提出其他的條件。當聽到隻是讓自己做質子，他立刻有了笑容。隻是做質子，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也就馬上點頭說道：“大商皇上英明，父王，孩兒願意留在這裏。”
說著，他的笑容更勝了，繼續說道：“父王，你稍等，我這就去喊了妹妹過來。”
見他親自去隔壁院子裏去喊宋一柔，宋百川知道宋一江是想把這也算是好消息的消息說給宋一柔，暗自歎了一口氣。
宋一柔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麽快就被放了出來，原本還有些提心吊膽。但當聽說宋一江要留在這裏做質子，也以為因為這樣自己才會免於處罰，才放下了些心。
尤其當聽說宋百川會在離開的時候隻給宋一江留下一兩個人跟隨，她更是又悔又難受，直說是自己連累了宋一江。
而宋一江則安慰她，自己是男子漢，受些磋磨和鍛煉才會更強大。
兄妹兩個人相互安慰，讓宋百川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他的孩子已經開始長大了，可惜，有些事情卻已經不可逆轉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宋百川不是跟宋一江和宋一柔在院子裏說話，就是帶著人到街市上走走，甚至親自采購一些物件，準備帶回南毓國。
歌翰那邊，原本還派了人盯著南毓國使者那邊的動靜。他也是怕宋百川在知道了他在背後挑唆了宋一江和宋一柔會對他不利。可沒有想到，宋百川隻是派人送來了一些禮物便再沒有下文了，歌翰慢慢也就放下了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