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方浪之死

  等高進等人離開之後，牛頭讓人準備了馬車，在永順客棧的眾目睽睽之下，將方浪和方季父子兩個人抬著送到了車上。


  牛頭和魏青鸞兩個人商定的辦法就是讓所有人知道“神醫”師徒中毒了，也為以後的安排做籌劃。


  等車子出了永順客棧之後，裝作隨從的魏青鸞和軒轅澈跟在了牛頭身後。


  原本魏青鸞不想讓軒轅澈跟著的，但軒轅澈不肯。直接安排了王乙繼續裝在自己在房中看著被重新喂了昏睡藥的天香和那兩個抽鴉片的女子，自己則易裝跟著出來。


  而牛頭自從走出永順客棧後心中就有些惴惴的。他一直沒有跟魏青鸞說出神醫已經去世的事情，此時眼看著就要去見神醫了，可當瞥見魏青鸞臉上流露出來的不自覺的歡喜，他的心中就覺得更是難以開口。


  神醫的屍體就放在了牛頭當時包下來的茶樓的樓上房間中。因為天氣冷，再加上早已經做了防腐，倒是也沒有腐壞。


  而眼看著馬車走走停停，卻不是向城外走去，魏青鸞有些納悶，正想要牛頭，卻見牛頭卻掉過頭來。


  “師妹，”牛頭沉吟了一下，傳音給魏青鸞說道：“師傅其實就在城中，現在說這些隻怕讓方浪起疑心，等過後我再跟你詳細解釋。”


  “師兄，”魏青鸞雖然心中有點疑惑牛頭瞞著自己師傅在鹿洲城裏的事情，但她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師傅了，心中還是很高興。師傅在，肯定是師傅做主的，那等見了麵所有的事情跟師傅說就是了。


  而牛頭這邊，心中原本忐忑，可隨著到了茶樓跟前之後，他反而平靜了。反正過一會謎底就要解開了，小師妹埋怨自己就埋怨吧。


  等到了茶樓樓下，牛頭對著魏青鸞和軒轅澈說了一聲稍等，然後上了樓。雖然已經進行了安排，但他還是覺得上去看看最妥當了。


  要是沒有昨天上的事情他還比較自信，可見過了軒轅澈手下的配合之後，牛頭對自己布置還是有些擔心。


  見此，魏青鸞和軒轅澈隻當是牛頭上去給神醫報信，也沒有放在心上。


  等過了一刻鍾左右，牛頭奔了下來。直接一扯方浪的胳膊，冷聲說道：“師傅說要見你。”


  這一路上，方浪就提心吊膽的。他自然知道當年的那件事自己做的缺德，所以一直想著如何脫身的辦法。此時一聽說神醫就在這裏，頓時就慌了。


  原本以為在城外，起碼還有時間容他想一下辦法。可沒有想到神醫就是這裏，他頓時隻覺得從後脊背生出了冷汗。


  一般人都不想死，何況方浪這樣費勁了心思追逐名利利祿的人了。


  巨大的求生欲望在方浪心中翻滾。可此時他別說身子動彈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他禁不住用全身僅能動的眼睛四處亂看，然後在牛頭將他提出車廂的時候，麵孔向上，也就看到了二樓窗戶跟前站著的一個人的麵孔。


  是神醫滕道子。隻是那麽一眼，方浪卻看得清清楚楚。雖然過了這麽多年，神醫的麵容有所改變，但他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方浪立刻閉上了眼睛。他自然不是因為敬重神醫而不敢直視，而是一想到兩個人見麵後，自己將要麵對的懲罰，心中恐懼。


  不行，他不能死，他還沒有活夠呢！隻不過，或許，自己要是將那件事情說出來，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牛頭在心中早已經不將方浪當做一個人看待了，是直接提著方浪的衣服將他帶到樓上的。方季與當年的事情無關，繼續留在車上，讓人看著。


  雖然魏青鸞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師傅了，心中很是激動。可見牛頭一臉鄭重的模樣，也隻能耐著性子，和軒轅澈一樣跟在了後麵。


  到了樓上，牛頭心中各種念頭翻湧，也就放慢了腳步。


  在推開房門的一瞬間，方浪的身子一沉，跪在了地上。強烈的求生欲望，讓他竟然衝破了身上的一些穴道。


  見他的反應，牛頭和魏青鸞，軒轅澈三個人頓時都提高了警惕看著他。


  而此時的方浪卻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量放低自己的姿態，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隻要能活下來就成。


  當看到方浪眼中的祈求，牛頭心中更是厭恨。這麽一個沒有道義的卑鄙小人，偏偏貪生怕死。


  要是依著他的本心，牛頭恨不得直接將方浪打死，但想到那本毒經，他也隻有忍住。


  將方浪的穴道重新點住後，牛頭直接將他踢進了房中。


  方浪原本是想著要跪在房門口，拖延進房的時間。可沒有想到希望落空。


  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後，感覺到渾身再次一點也不能動彈，他一陣恐懼，隻覺得自己隻怕就這麽完了。


  “不行，我不能就這麽死了。”一句低吼從方浪嘴中喊了出來。


  牛頭雖然重新將方浪的身子製住了，但卻解開了他的啞穴。


  方浪此時像是一條癩皮狗一樣躺在地上，目光隻能看到房中的一麵牆。但他心中卻是一陣狂喜。隻要能讓自己開口就成了，此時真是需要他巧嘴如簧的時候，萬一能說動了滕道子，那豈不是就能逃得一死。


  方浪被牛頭踢進房中一進門口後四五步遠的地方。而牛頭進去後則站在了方浪身邊。


  見此，魏青鸞和軒轅澈兩個人隻好站在了門口的位置。雖然魏青鸞非常想進去拜見師傅，可此時也隻能忍住，等著先將方浪的事情處理完了再說。


  魏青鸞悄悄抬眼看了看坐在房中書案後的神醫，那是房間中最為陰暗的地方，大約是不想看到方浪這個孽徒，神醫還側著半邊身子，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神色。


  “方浪，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神醫一貫穩重的聲音裏也帶了幾分波動。


  “師傅，”方浪一聽，隻覺得隻覺得這是一個機會，連忙喊道：“徒兒被誤解的好苦啊！”


  “不許再喊我為師傅，”神醫輕哼，說道：“若是你心中將我看作是師傅，也就不會做出三十年前那等事情。”


  “師傅，”方浪的腦子急速的轉動的說道：“徒兒也知道闖禍了。三十年前徒兒太過想習學太多東西，無意中翻到了師傅的那本毒經。隻是想要小練身手，卻沒有想到遭到歹人偷窺。當時那歹人將徒兒煉製的藥物偷去，才闖了大禍。而徒兒去追拿歹人，卻沒有想到卻被歹人打傷，差點死去，幸被人所救。但沒有想到養傷就用了數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