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生意有道
牛氏雖然是宅中『婦』人，但畢竟家中都是經商的，比一般的女子多了幾分見識。
此時見魏小鵝雖然服飾平常，但舉止言語有度。尤其是在自己拿出二十兩銀子做酬謝來，她根本沒有一點激動，這讓牛氏心中更是高看了魏小鵝好幾層。
想了想，牛氏開口問道：“妹妹，怎麽是你跟兩個孩子進城呢？”錢既然這個丫頭不拿，那就她想著法子在能力範圍內幫助一把。
牛氏不問，魏小鵝也在想著怎麽講自己的狀況說給她聽。也就輕歎了一聲，說道：“我家住在距離定平八十裏地的魏村，父親去年充兵役走了，家裏現在隻剩下母親帶著我和不到一歲的弟弟。”
聽著這話，牛氏點點頭，開口說道：“那你這次來城裏需要買什麽物件麽？”父親不在家，弟弟年紀又小，這個丫頭隻有自己出來了。
“不是，”魏小鵝搖頭說道：“我就是想出來看看。”
出來看看，這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應該有的心態。牛氏帶著幾分疑『惑』看著魏小鵝。
“我爹在家排行老三，家中還有大伯和二伯，”魏小鵝既然想著以後要依靠著牛氏夫妻幫忙，當然也就將現在她所處的環境說了一番。
“什麽？！”牛氏聽了之後，自然深表同情。遇到那樣的一大家子，誰要是能忍下去才怪呢。
想想魏小鵝家裏的狀況那麽艱難，可這個丫頭卻對自己給的那二十兩銀子毫不在意，牛氏原本隻是想報恩，現在也就是實心實意的想著幫著她了，也就開口問道：“小鵝，那你可曾想過帶著娘和弟弟搬出來住？”
果然是自己看中的人，還真跟自己想到了一塊。
魏小鵝點頭。
“那好，”牛氏在問出那句話之後，心中就做了決定，說道：“一會我讓你姐夫去雇車，今天就去將你娘和弟弟兩個人接過來。反正我家這房子也能住得下。”
顧家的房子是顧老爺子飯鋪最興盛的時候蓋的，當時店裏活計好幾個，都是住在這裏的。現在飯鋪裏隻有一個夥計，魏小娥娘三過來後住肯定是沒問題的，牛氏這樣說倒也不是說客氣話。
“先謝過姐姐了，”魏小鵝搖頭，說道：“我娘隻怕是還沒有想著要出來，我不想『逼』著她做事情。”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就是出來了，她們母子三個人也不會住到顧家。
畢竟不是一家人，短時間在一起還成，隻怕時間長了就會起是非。
“好，”牛氏點頭，說道：“那就等著姨母想要出來的時候，你說句話就成了。”她雖然沒有想到魏小娥想的深遠，但也知道袁氏哪裏也會有顧慮的。
魏小鵝點頭。通過一番交談，她也知道了牛氏是個實在人。想了想也就開口問道：“姐姐，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看除了那些鄰居，來店裏吃飯的人並不多啊。”
這句一說出來，頓時觸動了牛氏的惆悵。
她輕歎了一聲，說道：“何止是不多，自從三個月前公爹去世之後，這飯鋪是日漸蕭條，今日要不是因為店裏唯一的一個夥計有事，桐哥也就不會出事了。”
中午吃飯期間，魏小鵝見也就四五個客人進來吃飯。
按說是人都有追風的習慣，若是看著一個飯鋪裏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一般想要吃飯的人大都會想到這個地方肯定是不錯，然後進去。
顧家飯鋪看著地方不小，也算是個老飯鋪了，可一中午就四五個人也太少了。
當時那幾個人進來後，顧飛直接說了免費招待，還都免了單。這也是魏小鵝下定決心和牛氏拉上關係的原因，這一家人都不是那種隻看中錢權勢力的人。
此時，魏小鵝聽了牛氏的話，有心想著幫助他們一把，也就問道：“那姐姐可是明白為什麽會到了這個地步？”
“公爹去的倉促，你姐夫並沒有學會那些拿手的菜肴。”牛氏說著眉頭一皺：“最關鍵的是，當時跟著公爹在後廚的一個師傅，在公爹走了之後在前街開了一家飯鋪，說是得了公爹的真傳。”
所以原先的一些固定食客追到那邊的飯鋪去吃飯了。
“那姐姐可知道平時來顧家飯鋪吃飯的都是些什麽人？”魏小鵝自己也在想，現在畢竟不是她穿越前的那個年代，為了節省時間而在外麵吃飯。現在的人生活節奏大都慢，省錢是根本。能在外麵吃飯的除了少數手頭有錢，想換口味的人，都是一些趕不回家裏用飯的人。
果然，牛氏的話也驗證了她的想法。牛氏說道：“定平州裏能在外麵吃飯的，除了有錢人家的老爺外，就是這城裏的守軍，兵丁。”
這樣啊，怪不得不大的城裏有好幾家飯鋪呢。那些兵丁守軍確實比平常百姓手中有錢。
“那姐姐你能給我講講飯菜的價格嗎？”
而見魏小鵝對這些感興趣，牛氏雖然心中奇怪，但也就一一講了起來。
要說起來，顧家飯鋪除了顧老爺子那幾個拿手的菜肴之外，接待的還是平常的人多一些。
常州人好麵食，顧家鋪子主營各種麵，一碗素麵三文錢，肉麵五文。那些小炒，素菜也是根據季節等情況要價，但上下浮動超不過兩文錢。
要是以前顧老爺子在的時候，一天能賣出幾百碗麵，小菜另算。除去廚子，活計的開銷，一天也能掙上一二兩銀子。這在定平中等飯鋪裏已經算是不錯的收入了。
可現在，顧家飯鋪一天來不了幾個人，廚子養不起了，顧飛自己下廚。活計也從原來的三四個人，到現在的一個人。可就是這樣，也已經入不敷出了。
聽著牛氏帶著愁悶的話語，魏小鵝開口說道：“姐姐，平時一個人吃一碗麵能吃飽嗎？”
“差不多吧，”牛氏想了想，說道：“三文錢的素麵一般的都是食量小的人要，要是稍微食量大些，就要肉麵。但一些兵丁過來後，不喝酒，要菜的話，一人一碗肉麵。不要菜一般兩個人要三碗麵。”
中午的時候，魏小鵝吃了一碗麵，心中有些估量。此時聽了牛氏的話，沉『吟』了一下，說道：“姐姐，我給你提一個建議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