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院親人 二
田老太太聽著喬氏的話心中就冒火，眼睛轉到魏小鵝抱著的瓷罐上更是火氣大增：“你們娘兩個都是豬啊，隻知道吃，怎麽，那一罐子飯還不夠？”
說著，回頭掃了一眼身後冒著熱氣的灶台，又罵道：“告訴你，今兒就是這新饅頭蒸出來了，也沒有你們的份。”
怪不得今天魏秋姐送飯這麽早，原來是將剩的饅頭給她們，這邊的人好吃新蒸出來饅頭呢！
“『奶』『奶』，”魏小鵝按捺著心中的怒火，低聲說道：“三姐將飯罐子摔壞了，饅頭也掉在土裏沒法吃了。”
這話一出，喬氏也才察覺魏秋姐沒有回來，又看到田老太太三角眼直跳，心中明白她心疼瓷罐和飯碗，連聲說道：“小鵝，你跟你娘太過分了，你們不想吃舊饅頭故意把飯打翻了不說，還欺負的秋姐不敢回家。”
這簡直跟剛才魏秋姐當著麵就說瞎話一樣，喬氏根本就是不問青紅皂白的往自己和母親身上安罪名，還真當自己是死的？
“大伯母，是三姐在喝瓷罐裏的粥的時候，被幾個鄰居看到，失手將東西打壞的。”魏小鵝一臉委屈，看著喬氏說道：“要是不信，大伯母去問問西院那邊的幾個鄰居。”魏秋姐不在，那就任她說了。再說，這些事情也是事實。而之所以不提魏正，是因為她知道兩家暗中的芥蒂，說出來反而讓田老太太會責怪她。
“不可能，”喬氏是知道自家孩子把飯送過去偷吃的，這樣的手段還是她教的。但她覺得魏秋姐就是再傻也不會當著人做這樣的事情：“小鵝，你跟袁氏不僅不領情，還敢胡『亂』的往秋姐身上扣屎盆子，你以為別人都傻啊！”
說著，轉向田老太太，一副驚訝的模樣說道：“娘，小鵝竟然說秋姐當著人偷吃東西。”
原本田老太太在聽到魏小鵝說了有不少人能作證，心中還有些嘀咕，此時一聽喬氏這麽說話，頓時對著魏小鵝一跺腳罵道：“你個挑事精，你真當咱們都是傻的？娘兩個好吃懶做不說，還想著壞了秋姐的聲名。”她也不相信魏秋姐會當眾偷東西吃。
魏小鵝最厭煩她們婆媳兩個人一說話就扯上袁氏，心中不耐，開口說道：“『奶』『奶』要是不信可以直接去問問西院那邊的幾個鄰居。其實也怪三姐，她要是進了西院裏的大門再喝粥，大家也就看不到了。還有，雖然是被人看到了，要是不吃驚，也就不會把瓷罐和碗摔壞。”好像是再給魏秋姐叫冤，但實際卻是在敘述當時的狀況。
今天給西院送過去的東西裏麵，也就隻有稀粥是剛熬出來的，魏秋姐要是吃的話，也隻會喝稀粥的.
“不可能，我的秋姐才沒有你那麽多壞心眼。”喬氏此時心中已經明白魏小鵝所說全是真的，但還在嘴硬。
“三姐姐要是沒錯，她怎麽不回家直接去了隔壁村呢。”魏小鵝說著抽抽鼻子：“要不是娘生了弟弟不能挨餓，我就不過來了。”
“行了，都給我閉嘴！”田老太太眼見魏小鵝根本不怕跟外人對正，心中什麽都明白了，橫了喬氏一眼，責怪她魏秋姐當眾出了醜。再想到今天這新饅頭是肯定要給袁氏和魏小鵝吃的，心中更是不快，對著魏小鵝喝道：“去掃院子去，在這裏杵著光等著吃飯嗎？”
魏小鵝才不管田老太太說什麽呢，隻要是不讓袁氏挨餓，她做什麽都行。
拿起放在牆邊的笤帚，就開始掃院子。
廚房內，喬氏心恨魏小鵝讓魏秋姐落了下風，一邊幹著活，一邊跟田老太太說著話：“娘，今天秋姐做的不好。可她無論如何也是個孩子。袁氏怎麽就不顧及到咱家的聲名，還讓小鵝提了瓷罐來取飯？這不是要讓全村裏的人看咱們家的笑話嗎？”
喬氏不是刻意壓著嗓子說話的，所以在外麵掃地的魏小鵝也能聽到。
魏小鵝輕皺了一下眉頭，有這樣的大伯母天天在田老太太跟前添油加醋的說道，老太太能對她們母女好了才奇怪呢。
田老太太此時雖然對喬氏心中不滿，但對袁氏和魏小鵝兩個人因為久有嫌隙，也就哼了一聲，口氣不善的說道：“誰知道她在想什麽呢。”
見田老太太並沒有再追究魏秋姐的事情，喬氏心中放下了不少，也就隨口說道：“小鵝也是個不懂事的，就是餓了，難道不能等等，就急巴巴的抱著瓷罐來了。”
這話直接挑起了田老太太的怒火，她想起了什麽，張嘴就罵罵咧咧了：“什麽娘養什麽女，當娘的好吃懶做，當閨女的能好的了？”
說著，又猛地走到廚房門口，對著院子裏的魏小鵝罵道：“又懶又饞就得了，你還整日偷東西，我們老魏家怎麽就生出了你這樣手腳不幹淨，眼皮子淺的孽障？”
整日偷東西，魏小鵝一愣。
容不得她多想，那邊的喬氏早已經陰陽怪氣的開口了：“娘，早跟你說了，外頭來的人，誰知道是什麽樣的脾氣『性』格呢。再說了，現在家裏又沒有勞力，不琢磨些別的東西能過得去嗎？”
這是直接將魏小鵝的過錯又都推給袁氏了。
“早知道就不讓老三娶那個女人了！”田老太太瞪著魏小鵝，一臉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樣。
任是魏小鵝脾氣好，也被這兩個老女人一唱一和的話語給惹得火起。她掃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喬氏，開口說道：“『奶』『奶』，你剛才想說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孫女是什麽『性』子『奶』『奶』你也是知道的，前一段時間秋忙我可是一直跟著大伯母去地裏收秋的。”
說起這個，魏小鵝心中就氣憤。兩個月前開始收秋，因為袁氏肚子大了不方便幹活，田老太太別說讓人留在家中照顧袁氏了，反而怕魏小鵝多照看了袁氏讓她直接跟著喬氏整日到田裏幹活。
現在魏小鵝就正好拿這件事說話，她掃了一眼喬氏，說道：“在那段時間裏，我跟著大伯母是學了不少東西。”
這不就是直接說跟著她學偷東西了嗎？
喬氏正在切菜，直接拎著菜刀走出來對著魏小鵝揮舞，罵道：“魏小鵝，你少他娘的胡說八道。你看到老娘偷東西了嗎？”
自己隻不過是隨口一說，喬氏反應這麽過激幹什麽？
突然想到剛才田老太太說過本主整日偷東西這句話，又想起曾經看到過喬氏趁著田老太太不在房中偷偷『摸』『摸』的舉動，魏小鵝腦子裏仿佛閃過一道亮光，她想到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