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他話音剛落,慕容千婼便被幾名禁衛軍給押了進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一切的一切,幕後的操縱者竟然會是慕容子淵。
凝視著慕容子淵良久,慕容千婼的心情一點一點沉了下去,她試探性地開口想要問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包括謝未易的死,是不是都是慕容子淵在搗鬼,卻被對方給打斷了。
隻見慕容子淵冰冷地目光落在慕容千婼的臉上,笑著說:“你不肯也行,那我就先宰了她。”
“你敢。”慕容適怒目相對,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女兒慕容千婼在對方手中。
慕容子淵卻是自吳之棟手中接過一把鋒利的匕首,繼續冷笑:“謀朝錯位我都做了,還有什麽不敢的呢?”頓了片刻,他側眸盯著慕容適,繼續說道,“除了你的寶貝女兒,您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女兒,和那個遲遲不肯被你冊立為太子的小皇子。”
慕容適聞言,連忙慌裏慌張地問道:“你……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目前還沒有怎麽樣,不過,您若是不肯給兒臣蓋上玉璽的話,保不齊我就會把他們怎麽樣了,我想至少也要向謝未易那樣活活被燒死吧。”說起謝未易的死,慕容子淵又將視線放回到慕容千婼的臉上,他現在特別想看看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當她知道自己丈夫的真正死因,她會露出多麽令人憐惜的表情來。
“你說什麽?”慕容千婼聽到關於謝未易的死,圓睜雙眼,眸中皆是不可思議,“謝未易果然是被你給害死了?”
慕容子淵像是對慕容千婼的反應很是滿意,他嘴角輕輕上揚,說道:“不隻有他,慕容運那個老賊還有好多好多人都是我殺的,怎樣,你皇兄我厲害吧?”
慕容千婼因為傷心於謝未易的死,竟沒有注意到慕容子淵口中的“皇兄”二字。
“慕容子淵你不是人,枉我們幾個一直以來都把你當做好朋友,你被廢為庶人之後更是對你百般照顧,你卻恩將仇報,我要殺了你。”慕容千婼想要衝破禁衛軍的壓製,替謝未易報仇,卻被他們死死地按住。
慕容子淵似乎不想再挑釁這個小丫頭,將匕首將她脖頸那裏一放,冷眼看著慕容適,問他:“老東西,你蓋不蓋?”
慕容子淵生怕眼前這個喪心病狂的私生子,真的會做出什麽傷害婼兒的事情來,忙沮喪著臉回道:“朕蓋……朕給你蓋還不行麽?”
玉璽蓋在聖旨上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沉重的,自然而然也覺得這枚被自己用了十幾年的玉璽竟然是那麽那麽的沉重。
眼看著自己的父皇被奸人威脅,迫不得已地蓋上玉璽,慕容千婼瞅著一臉得意的慕容子淵,怒斥道:“慕容子淵,你真卑鄙,居然敢如此逼迫父皇冊立你為皇太子。”
慕容子淵卻是毫不在意對方的話,他笑道:“如今我當了太子殿下,日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皇位,一統天下,卑鄙點又能如何?”
不等任何人質疑反對他,慕容子淵望著坐在那裏垂頭喪氣,卻又無可奈何的慕容適,輕哼一聲,冷言道:“反正,我再卑鄙我不及此人的萬分之一,慕容千婼,你與其在這裏批判我,你倒不如好好問問你的父皇,當初他為了得到皇位都幹過什麽豬狗不如的事情吧?”
“你——”慕容適一怔,沉默片刻,反問道,“難道果如當日慕容運所言,前廢太子慕容連還活著?”
“活著,活得可好了。”慕容子淵笑看著慕容適說道,看來這個老東西心裏很明白自己說的是誰,又是哪件事。
這答案可能在慕容適意料之外,他不可思議地盯著慕容子淵看了許久,才又問道:“他如今在哪裏?”
“就在京中,難道父皇您想見他一麵?”
聽他說完,慕容千婼有些驚訝:“你……你叫我父皇什麽?”
慕容子淵聞言挑了挑眉,問道:“你想知道麽?”
看著慕容子淵臉龐上的冷笑,慕容千生怕他說出事情,從而影響自己在慕容千婼心目中的形象,連忙製止他道:“慕容子淵,你不要……”
他竟一時說不出,不要對方怎樣了,因為慕容子淵說的那些——都是實情。
慕容子淵卻並沒有向慕容千婼說出他的身世,而道:“公主,皇兄為你挑了一門好親事,你打算如何謝我?”
“什麽?”慕容千婼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突然來了這麽一句,不解地看著他,“你此話何意?”
“江菱世子殷容早幾日便已經進宮了,聽說他知道了駙馬謝未易的事情後,對你很是關心,所以我想反正謝未易也已經死了,殷容對公主你又是如此的真心實意,不如——”慕容子淵故意頓住,沒有繼續往下說。
慕容千婼當然也聽出他話裏的意思,身體微微顫抖,大概是有些受驚,她甚至忘記了去反駁眼前的這個亂臣賊子。
良久,才說道:“我不要,我不要嫁給殷容,我不要嫁給任何人,我是謝未易的妻子,我不要嫁給別人。”
“這可由不得你。”慕容子淵嘴角噙著清冷的笑。
這話慕容千婼異常驚惶,此刻她隻想迅速逃離,甚至都不想管她的父皇了。無論如何,她也不想嫁給任何除了謝未易之外的人。
慕容適抬頭,看見女兒含淚的眼,十分心疼,轉而對慕容子淵嗬斥道:“朕已經答應冊立你為太子了,你還想怎樣?”
“我不嫁。”慕容千婼聲音有些顫抖。
她越這樣,慕容子淵似乎就越興奮,他輕輕拈你已經被慕容千蓋璽的聖旨,笑道:“皇妹,別這樣,謝未易已然死了,皇兄這樣做也是為了不想讓你一輩子守寡,畢竟你還不到二十歲,什麽時候才能過完這漫長的一聲。人家殷容無論家世才華樣貌,絲毫不比謝未易差,他對你又好,你何苦與自己過不去呢?”
聞言,慕容適重重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