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可能是因為她在玉京這邊太孤獨了吧?”宋子淵望著前方的道路,目光悠悠地說道。
前麵的路很長,他一定會笑著走到最後,讓那些所有傷害過自己的人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孤獨?”謝未易的目光始終盯著宋子淵,“有我們在她怎麽會孤獨呢?就算她回到潁州也是孤身一身啊?”
他有些不太理解宋子淵口中的“孤獨”到底是什麽意思。
“最起碼那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啊。”宋子淵歎道。
謝未易想了想覺得以宋子淵的性格,以他們兩個之間的交情,對方應該不太會介意,問道:“子淵,你和宮晚你們……你難道對她就沒有一點點的男女之情嗎?”
宋子淵沒有說話。
“一開始婼兒說要給你們兩個拉郎配的時候,我還反對過她,但我後來轉念一想,咱們認識這麽久了。你和晚晚你們兩個的脾氣秉性,彼此都那麽的了解,按理說,你們兩個那麽……你怎麽會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呢。”
“我不是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我和你一樣都是她的好朋友,我們都一樣她能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宿,能過上幸福的生活。但是……阿易,你知道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得的,我對晚晚從來就和你們一樣,我也是從心底把她當做好朋友的,要說男女之情……”
宋子淵輕輕地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所以,你心裏還是放不下冰兒是麽?”謝未易開門見山問道。
宋子淵聽了,微微一怔。
冰兒,聽起來好遙遠的名字。
他好像很久沒有見到過溫冰兒了,也很久沒有人在他麵前提起“冰兒”這個名字了。
可是……
為什麽在聽到這個名字的那一瞬,他的心還是那麽那麽的痛呢。
“當然不是,阿易,秦川和冰兒她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不然如果傳到他們兩個的耳朵裏,你說我怎麽辦?更何況我對冰兒早就沒有那些複雜的感情了。”宋子淵微不可聞地又歎了口氣。
“我知道。子淵,我以後不會再提這件事了,而且這件事我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任何人,不過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你和秦川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不想你們兩個將來……”謝未易停住,沒有繼續在說下去。他知道宋子淵應該能聽懂他的話,接下來的話他就沒必要繼續往下說了。
“放心好了,”宋子淵又拍了拍謝未易的肩膀,笑道,“朋友妻不可欺,讀了這麽多年的聖賢書,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我不會讓你們為難的,有些事情我會永遠把它放在心裏的。”
它,也是她。
宋子淵明白謝未易的話,如今他還不知道自己就是幕後的玩家,他還是把自己當做他的兄弟,站在兄弟的立場,他對自己說的這些話的確可以稱得上是肺腑之言了。
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他想忘就能忘得了的。
若然不是擁有超強的記憶力,他也不會記住那麽多不好的事情,如果不是那樣他也就不會這麽的痛苦了。
“那就好。”謝未易歎了口氣,“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晚晚的話,那我們就放她回潁州去吧,之前原以為派人把她接到玉京來,我們兩個能好好照顧她,但如今……我都自顧不暇了,自然也沒有辦法照顧她了,而你……她對你卻從來不是朋友間的感情,你們兩個私下見麵,總是免不了有些尷尬的。所以,我們還是送她回去吧,回去那片屬於她自己的天地吧。”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吧。”宋子淵岔開話題,“對了,你怎麽回事,怎麽一大早就出來溜達了?你很閑嗎?”
聞言,謝未易重重歎了口氣:“唉,孩子沒娘說來話長。”
宋子淵佯裝什麽也不知道,問謝未易,“怎麽回事?公主又給你氣受了。我說阿易,你現在已經不是……你要明白,皇上他不過隻是在氣頭上,等過段日子他的氣消了,所以你千萬不要對公主……你明白嗎?”
謝未易淡淡一笑:“這一點我自然明白,皇上他不管怎麽生氣,等他氣消了,他不會不管婼兒的。子淵,你放心,即便是有十個百個的沐晴,我對婼兒的心意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如果皇上將來還會因為我迎娶沐晴的事情而生氣的話,不管他怎麽罰我我都認,隻要我還活著,隻要他還讓我和婼兒在一起,我這一輩子便不會撒開婼兒的手。”
“唉,你們兩個……”宋子淵側眸看了一眼謝未易,“你們兩個明明都是爽朗灑脫之人,若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情……”
若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一定會讓你們兩個好好幸福地生活幾年的。
想到這裏,宋子淵的嘴角微不可見地浮起一抹弧度。
謝未易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你若生在其他人家,我們或許真的會成為好朋友。
“我也發現了,婼兒最近改變了不少。”謝未易盯著地麵,接著道,“如果是以前的婼兒她是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躲著我的,她會……”
謝未易笑笑,仿佛想到了非常好玩的事情,沉思道:“她會揪我耳朵,滿院子的追著我打,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像今天晚上這樣,不吭不響地一個人溜出家門了。”
說完,又重重地歎了口氣。
“這段時間你們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整個玉京城都把這件事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千婼畢竟是公主,她從小生活在皇宮大院裏,哪裏見過這麽多人指指點點,性格會有所改變這是肯定的。我想,等過段時間她想明白了,自然也就放下這件事情了,阿易,你如今要做的是權衡好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千萬別再引出什麽亂子來了。不然,皇上恐怕就要拿你們整個定國公府出氣了。我聽父王說,昨日皇上又把定國公叫到皇宮,好好地訓斥了一頓,阿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