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飯,從餐廳裏出來,百合看著滿天,無限感激地說:“先生,今天已經夠勞煩你了,我還是打的回家,你也好早點休息吧。”
滿天看著百合,微微一笑:“穀小姐,我們已經見過幾次麵了吧,如果,你覺得我這人還是靠譜的話,以後,就叫我滿天哥,好嗎?我也就直接叫你百合了。咱們一個小姐、一個先生的喊,顯得特別的生分。”
百合思忖了一下,當即點點頭。滿天卻腹誹:“傻丫頭,以前一直叫我滿天哥呢,怎麽,現在讓你喊我滿天哥,居然還要思慮一番。”
但是,當她看見百合點了點頭後,他卻立即滿臉兒堆起笑容:“好,既然我是你哥了,做哥哥的,就有責任和義務保護自己的妹妹,那麽,就讓我送你回家吧。”
哈,這就是某人的“奸詐”。人家一聲哥哥還沒有喊,某人就開始打著哥哥的旗號要履行“護花使者”的義務了。
百合隻好亦步亦趨的跟在某人高大、頎長的身影背後。不知道為什麽,百合總覺得滿天的背影似曾相識,她仿佛對他的背影非常熟悉般。
滿天很君子風度的打開副駕的門,把百合請了進去,然後,他疾步從車頭繞到主駕上,就發動引擎,向百合的家開去。
車在中途,滿天在一個名酒、名煙專賣店下了車,他讓百合在車上稍等她一會兒,自己就邁步下車,徑直走了進去。
百合看見他優雅的走進店裏,發現滿天原來是那樣的有氣場,她發現,滿天也是一個男神,他的舉手投足,還有那千年寒冰一樣的臉,其實,是那麽酷酷的,帥帥的。
百合正凝神間,滿天已經從店裏出來,隻是,手上多了個包裝精美的禮盒。他看著百合從車窗望著她,就向她微微一笑,旋即,就大跨步的向她走去。
走到車前,滿天把手中的禮品盒遞給百合:“幫我拿著,輕拿輕放呀!”
百合看見滿天一臉謹慎的樣子,就小心翼翼的把他遞過來的禮品像寶貝一樣的抱著。滿天看見她的樣子,不由一笑,寒潭一樣的雙眸露出星光說:“百合,隻是讓你小心拿著,用不著那麽緊張吧。看你小心慎微的樣子,我都後悔囑咐你了。”
百合見滿天這樣說,不由玩笑道:“我一個即將失業的人,害怕不小心弄壞了哥的禮品,賠不起呀!”
滿天好心情的開著車,這是他從美國回麗城後,第一次這麽開心,他臉上的笑容,也如春天的陽光那樣暖人。
百合沒有想到,這個曆來給她印象如“西伯利亞寒流”一樣的人,笑起來居然如此溫潤人心。他的笑容,不知不覺,又讓他記起了一個人。阿正哥哥的微笑也是那麽溫暖人心呀!
滿天開著車,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下此刻的百合,發現她皎月一樣幹淨瑩澈的臉上,和那秋水剪瞳的眼睛裏,又寫滿了心事,他情不自禁的就問:“百合,又在出神什麽呢?”
百合不由眨眨她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撲閃著,那樣子,又讓滿天想起了小時候的百合,她真想捏捏她那彈指可破的臉頰。
隻見百合張張她那晶瑩欲滴、花一樣的唇瓣:“滿天哥,你適才那幹淨、溫暖人心的笑容,又讓我想起了阿正哥哥。”
百合這話剛一出口,滿天的心不由就激動的一個“緊縮”,他的心裏,頓時打開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麻一起湧出。
“傻丫頭,我既然讓你想起了那麽多,為什麽,你就不敢大膽的猜測,我就是你的阿正哥哥。百合,我親愛的百合,你這樣難以忘記你的阿正哥哥,那麽,我兌現自己兒時的承諾,娶你回家,讓你做我的新娘,可否?”
某人的臉上笑意更甚了:“百合,你就這麽難以忘記你的阿正哥哥?”
百合思忖了一下:“嗯,難以忘記!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忘記他。他給過我那麽多無憂無慮的快樂!”
滿天凝眸看了一眼依舊沉浸在思念中的百合,不由打趣:“這麽想他,他要是哪天回來找你,要娶你回家,你願意嗎?”
百合清潭一樣的雙眸,頓時湧起春水,連臉上也有了朝陽,她無限向往和美好的說:“其實,以前,我一直盼著他回來娶我呢!我們倆沒有媒妁之言,但是,卻有父母之命。可惜,我等了他那麽多年,他都杳無音訊。我常常幻想,長大後的阿正哥哥是什麽樣子!但是,憑直覺,我知道,長大後的阿正哥哥一定是個人中翹楚的人物。
小時候啊,他來我們麗山玩,每次一到我們家中,那些左鄰四舍的人都會看著他讚不絕口,說他長得非常可愛,長大注定是帥哥一枚。還經常拿我開玩笑,百合,你看你男朋友又來了。
每次,鄰居這樣惹我,媽媽總是笑吟吟的,嘴上說道,孩子還這麽小,說什麽呢?但是,她的臉上卻掛滿了笑。她臨終時,還告訴我,百合,一定要等阿正哥哥回來,他是一個好孩子,可惜,太命苦。
這些年,我一直等他。直到左岸的出現。”
說到左岸,百合的眸子瞬間黯然了。冷滿天知道他又傷心了,趕緊跳轉話題:“百合,你看前麵是分叉的路口,走哪條路,才是正確的通往你家的路。”
百合這才打起精神,看了一下前麵,然後,她說:“左拐,再有五分鍾路程,就到了!”
滿天點點頭。
一會兒,滿天的車子開進了百合家的小區。他輕車熟路的找了個停車的位置,百合不由一驚訝,因為,滿天停的車,正好在她家的窗下。她依稀仿佛記得,她曾經幾次在左岸欲把她“生吞活剝”時,總是有人不是送百合花到她家,就是打電話給左岸,及時替百合解了危。而當左岸每次悻悻然拂袖而去時,她從窗口眺望,總會看見一輛黑色的車在她家的窗口。而這輛車,總是在左岸離開幾分鍾後,也跟著緩緩行駛而離開。
百合不由內心充滿了疑惑。但是,隨即,她又否認了,這些,關滿天哥何事呢?那時,他對她還一點兒也不熟悉呀!
百合正愣神間,滿天卻從她的手上拿過那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然後,不請自到的說:“走吧,我去你的家中坐坐!”
百合詫異的看著滿天手中的“禮品”:“滿天哥,你這是要幹什麽?”
滿天一笑:“早上送你回家時,走得匆忙,沒有給你父親買禮品,這會送你回家,就記著了。不要那麽看著我,我現在是你哥,你爸爸就是我的長輩呀,嗬嗬,應該尊敬的吧!”
看見滿天這樣說,百合就不再好拒絕了,她心裏想:“既然你這樣禮貌,大不了改日,我去你家,也奉上一份禮品吧,咱們來而有往,才有禮呀!”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就坦然多了。
不遠處的一輛冰藍色的瑪薩拉蒂裏,左然滿臉痛楚的看著穀百合和冷滿天並排走進了電梯,他不禁一拳頭砸在了方向盤上。
他恨恨地說:“左然呀左然,你怎麽總是要後到一步,難道是命中注定,你與她今生無緣?罷、罷、罷,百合,親愛的百合,你若安好,我便是晴天!”
夜色中,左然終究還是忍不住悲傷,他愛了她那麽多年,一直小心翼翼的在背後嗬護著她,到頭來,不是被自己的二哥近水樓台先得月,就是如今,被這個陌生的男子捷了足、蹬了先。他看得出來,那個手提禮品的男人,是那麽用心的愛著百合。隻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了吧。想起二哥今天在醫院的那一番妄言,左然卻又為百合慶幸起來,至少,有人現在在她最失意時,關心著她,嗬護著她,她也不用那麽悲傷、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