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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含情脈脈

  這時,正是麗城人夜晚活動開始的高峰期,到處人頭攢動,燈火輝煌,一片燈海、車水馬龍。左岸攜著穀百合,去了麗城有名的“祖母房”西餐廳。


  這裏和街上簡直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裏麵寧靜溫馨,沒有一點嘈雜。左岸要了個VIP包間,就徑直和百合過去了。


  服務員拿來菜譜,左岸微笑著、很紳士的遞給百合:“你點吧!”


  百合給自己點了一個“火焰牛排”,然後,她抬頭問:“左總,你要什麽?”


  左岸不由扶額看著她,陰險的一笑:“百合,又追加一周的早餐了,你給我記好,我要在你家那裏吃半個月的早餐了!”


  穀百合看著左岸,麵部都僵硬了!哎,這家夥,逮著就不放。一聲“左總”就吃一周早餐,這生意到哪裏去找。


  左岸見穀百合欲哭無淚的表情,哈哈一笑:“我就要黑椒牛排吧!再加一份羅宋湯,你呢,要個什麽湯?”


  “我要一個意大利蔬菜湯!”百合想了一下說。


  服務員走了,兩人相對坐在那裏,左岸顯然心情很好,渾身都像沐浴在陽光下,充滿溫暖。穀百合,則仿佛在冬天般,仿佛臉部都被凍僵硬了,她還在尋思她即將要淪為人奴,給對麵的某人,要做半個月的早餐。


  “百合,想什麽呢?”左岸打破沉靜。


  “我在想我接下來半個月的早餐,該怎麽辦?”穀百合一副苦瓜臉。


  “啊哈哈,早上早起一個小時,什麽都搞定了。我很好養,什麽都吃。”左岸恬不知恥。


  “哎!”穀百合一聲長長的歎息。遇上這樣的厚顏蹭吃的領導,她也沒轍了!


  這時,服務員端上來了他們點的西餐。先上的是百合的火焰牛排,果真還火焰飄飄,百合白色餐巾輕輕一擋,然後,左岸在對麵吹了一下,那火焰才偃旗息鼓。


  左岸的“黑椒牛排”也端上來了,兩人各自切割、分解著。


  “這西餐吃起來真麻煩,老外成天刀呀、叉的,還是我們中國人的筷子方便。”穀百合沒話找話。


  左岸伸出右手,在她的額頭輕輕的彈了一下:“別孩子氣了,嗬嗬,不想分割,讓我給你效勞,我可是在國外吃了幾年這東西。”


  左岸說著,就端過百合的火焰牛排,為她切割起來。他果然嫻熟,一會兒功夫,百合的牛排就被他分解得大小均勻、整齊劃一的小方塊。他把切割好的牛排推到百合麵前:“嗯,好了,快吃。以後,進西餐廳,我都為你效勞!”


  百合看了他一眼,有那麽一絲感動的瞬間。左岸撲捉到了她情緒的細微變化,笑著道:“別激動,嫁給我,我以後還會讓你有很多感動。其實,我骨子裏很會製造浪漫,你不給機會而已。”


  “左岸,你就那麽想娶我?我就不明白,你堂堂海天公司總經理,左家二少,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偏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看,連吃一頓西餐,我都需要你照顧,所以,你早點放棄吧!”穀百合這才終於沒有喊他左總了。她害怕再被他追加一周的早餐,那樣,她豈不是虧大了!

  左岸聽古百合這樣說,他放下叉子,玩味的看著百合:“你一天都想些什麽呀?我要娶什麽樣的女人,我自心裏有數。我喜歡照顧你,我樂意為你效勞!你老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難道你生活在月球。我們不是都共同生活在一個地球村嗎?打消你那些莫須有的顧慮,以後的事情,用時間去證明!我會用時間來證明我對你的好!”


  穀百合默默的聽著,她簡直不知道豈可了!

  左岸卻把自己的羅宋湯舀了一湯匙,喂到她嘴邊:“來,嚐嚐,味道不錯!”


  穀百合看著滿眼含情脈脈、充滿期待的左岸,隻好張開她溫潤的紅唇,將左岸喂過來的湯喝了下去。


  “好吃嗎?”左岸見百合喝了,眼裏頓時飛出了太陽。


  “還可以!”百合說。


  左岸見狀,就笑吟吟的把百合麵前的“意大利蔬菜湯”挪到自己麵前,用湯匙在裏麵舀了一勺:“我也嚐嚐你這個湯的風味。”


  百合看著他把那湯喝了下去。


  “看什麽,我們這樣不就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嗎?我們吃的、喝的都一樣。”左岸眉開眼笑地說。


  “你什麽時候開始吃西餐的?”百合撐起自己的下巴問。


  “哈哈,這個啊,記不清了,應該可以吃了的時候,就和父親或者母親去西餐廳吃了吧!”左岸不知道穀百合問這個是什麽意思。


  “可是,我卻是都讀高中了,才進的西餐廳,左岸,你看看,這就是我們之間明顯的差距。”穀百合幽幽的說。


  “你現在不是對西餐也了解得非常透徹了嗎?吃起來也非常順口了吧?任何事情,隻要給予時間,就會改變的。百合,不要在我們之間人為的砌牆,你就是在我們之間修了萬裏長城,我都要當孟薑女,把它哭倒!然後讓你如我的懷抱!”左岸不卑不亢。


  穀百合沒轍了,隻好默默的吃著西餐。


  吃完西餐,天早已把它黑色的巨翼鋪開了,麗城除了一片燈火外,就是漆黑不見五指的地方了。左岸和百合走出西餐廳,見廣場上到處都是散步、跳舞的人,還有的用大鞭子在廣場摻著“陀螺”,那些陀螺被圈上了熒光圈,發出耀眼的五顏六色的的光芒,煞是好看。


  穀百合不由駐足觀望,這些情景,不由讓她想起了孩童時,她們在麗山,和一群孩子玩“陀螺”的情景。她記憶最深的是,有一次,冷君影阿姨帶著阿正哥哥到她們家玩,他帶了一個上了紅色漆的“陀螺”,用鞭子一摻,“陀螺”就旋轉得很圓,讓百合周圍鄰居家的男孩子很羨慕。因為,他們的“陀螺”,都是基本自己動手,找一塊木頭自己削出來的,即使,很賣力的用鞭子摻,也沒有阿正哥哥的旋轉得圓。


  孩子都有炫耀的心思,阿正哥哥當時得意極了,把鞭子遞給百合:“百合妹妹,你也來摻兩鞭子,可好玩了!”


  摻“陀螺”是男孩子玩的事情,穀百合不會玩,阿正當即把鞭子放在她手中,自己握著她的手,手把手的教她摻了幾鞭子,百合就學會了,把那鞭子摻得虎虎生風,陀螺也旋轉得溜圓。阿正哥哥趴著身子,把雙手分別搭在他的兩隻膝蓋上,眼睛盯鼓鼓的看著她摻著,見那“陀螺”旋轉得溜圓,且不倒,他當即就眉開眼笑:“百合妹妹孺子可教也,摻得真好!”


  那情景,簡直羨煞了百合的一幫小夥伴們。


  阿正哥哥,你現在在哪裏呢?百合看見那旋轉的陀螺,不由就想起了往事,想起了阿正!

  左岸見她一副沉思的樣子,笑著問:“百合,看著那旋轉的陀螺,眼睛就盯著不轉了,你也想玩玩嗎?我去給你買一個來。”


  “不用,不用,我隻是看著這陀螺,想去一個故人來。”百合向左岸解釋。


  “哦!那個故人,一定是你心中重要的人吧!能給我說說他的故事嗎?”左岸笑著問。


  “算是吧!他是媽媽最好朋友的兒子,他母親在世時,每年都會帶他到我家小住一些時日,他給我孩提時代帶來了很多快樂,讓我知道了,許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就像魯迅和潤土般。他讓我認識了很多院子四角高空外的事情,教會了我玩摻陀螺、滾鐵環,你們男孩子玩的把戲……”穀百合充滿美好的回憶著。


  “看來,這個人在你心裏占據了很大的位置!他現在在哪裏呢?”左岸有點嫉妒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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