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無色之城”
龔義的死訊很快就傳到了蘇恒的耳邊,他改名換姓了這麽多年,以至於死的時候都帶著龔義這個麵具,警方調查了幾日毫無進展,槍殺案的主謀現在仍逍遙法外,整個蘇州市被此時鬧得沸沸揚揚。
王局又一次聯係到了蘇恒,但蘇恒以最近身體不適給他打發了。
蘇恒聽到自己叔叔死訊後沒有過多的驚訝,他也不想接手這個案子,因為凶手是誰他並不關心,他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身體狀況,他的病情惡化的越來越快了。
“叮咚!”一條短信吵醒了睡夢中的蘇恒,他最近都睡的很淺,睡眠時間也越來越短,他伸手拿起了床邊的手機。
“親愛的蘇恒先生,我們誠邀您參加今年的國際偵探協會線下聚會,今年聚會的地址定在日本東京,詳細地址下麵會以短信的形式發送給您.……”
看完短信蘇恒將手機扔到了桌子上,去年偵探協會的聚會他有去過,當時地址是定在北京,蘇恒索性去看了一番,但到了後才發現來的都是一群借著找靈感為由的推理作家,真正貨真價實的偵探壓根就沒幾個,所有這次在東京舉辦的聚會他不準備再參加了。
就在蘇恒快要重新入眠時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他有些不耐煩的拿起手機打開了靜音鍵。
“這是?”蘇恒剛準備放下手機,一條新的短信映入了蘇恒眼簾,並不是偵探協會的信息,而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想活下去嗎?”
隻有短短一句話,蘇恒照著短信的號碼打了過去。
“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正後再播,sorry……”
“空號?”蘇恒疑惑的看著手機上陌生的短信,又打了幾遍後依然還是空號,他將手機關機丟到了床頭櫃上,想著剛才的短信久久不能入眠。
次日清晨
一陣劇烈的頭痛讓蘇恒驚醒了過來,疼痛讓他感覺大腦仿佛要被撕裂,他抓著自己的頭發在床上縮成了一團不停的打著滾。
幾分鍾後他掙紮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上滿是細細的汗珠,臉色十分蒼白。
他走到屋角撿起了之前扔掉的藥瓶,打開吃了一顆,又過了幾分鍾,頭痛的感覺才漸漸減輕,他把手機打開,上麵有十幾個未接來電,一看署名全是白若離打來的。
他給白若離打了過去,嘟了三聲電話後接通了。
“蘇恒!你搞什麽怎麽打你這麽多電話不接。”電話那頭傳來白若離焦急的聲音
“昨晚關機了。”蘇恒有些木訥的回道
“以後不允許關機聽到沒,你快來基地一趟,發生了件很奇怪的事,你到了我再和你細說。”
說完白若離就將電話掛斷了,蘇恒想著昨晚的事點開了短信列表,但那條陌生號碼的短信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是夢嗎?”一個疑問埋在了蘇恒心底。
半小時後‘零’分部基地內
蘇恒推開了白若離辦公室的門,隻見白若離正躺椅子上打著盹,還將腿翹在了桌子上,嘴上流著口水。
“喂!別睡了。”蘇恒推了推在熟睡中的白若離。
白若離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好像還有些沒睡醒:“太困了,想眯一會兒來著,沒想到睡著了。”
“好歹你現在也是分部部長,能不能有點當領導的樣子。”蘇恒看著頭發淩亂的白若離有些無奈的說道,他恢複了過往的記憶所以對白若離自然也多了幾分親近。
“我昨天晚上整宿都沒睡,日本那邊傳來了一個很奇怪的案子,我一直沒頭緒你幫我看看吧。”說著白若離將桌上的文件夾遞給了蘇恒。
“日本?”蘇恒疑惑的結果了文件,看了許久之後一個詞語在他腦子裏蹦了出來:“模仿殺人?”
白若離點了點頭:“在日本有一個很有名氣的推理小說作家,他幾年前寫過一本叫《無色之城》偵探的小說,給就是這本。”說著將一本黑皮書遞給了蘇恒。
見蘇恒接過了書,白若離接著說:“書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我昨天晚上通宵看完了,但這個月五號日本東京發生了一起凶殺案。”
白若離頓了頓繼續說:“這個凶殺案的所有的情節都和書中描寫的都一模一樣,從死者信息再到案發地都沒有一絲偏差,好像這不是小說,而是一本預言冊。”
蘇恒翻著手中的文件不一會兒說:“哪有你說的那麽玄乎,隻是很低級的模仿殺人,前幾年有過類似的案子,你就為了這事給我打了那麽多電話?”
聽著蘇恒的話白若離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有些失落的指了指蘇恒手中的文件說:“你翻到最後一頁看一下就知道了。”
蘇恒把文件夾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麵是死者照片和個人信息,看到名字時他也沉默了。
‘零’為了第一時間獲取世界各地的準確信息,在海外也安插了很多駐留專員,而這次凶殺案的死者,正是駐守日本的專員柴繼。
“柴繼身高體重年齡以及在日本生活的時間都和書中第一個死者一致,這就是最蹊蹺的地方,雖然每年都有海外專員死傷的情況,但這次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白若離靠在了椅子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書中的第二個死者也和我們在日本的另一個專員信息相吻合,老趙決定派一些增援過去,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你最合適。”
蘇恒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點了點頭說:“那我走一趟吧。”
聽到蘇恒答應的這麽爽快白若離愣了一下:“我隻是覺得你合適,但又沒說讓你去.……你答應那麽快幹嘛?”
“怎麽?”
白若離翻開了書的最後幾頁遞給了蘇恒,神情凝重的的說道:“你好好看看這最後一個死者,不覺得很眼熟嗎?”
蘇恒接過白若離手中的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本書的最後一個死者也就是主角自己,他是一個23歲的日本男性青年,身高176,而且是個偵探,你不覺得除了日本這一條外都和你太像了嗎?”
“是挺像,我辦案的時候也喜歡記筆記。”蘇恒翻看著手中的書若無其事的回道。
“但我如果是個日本人一定不會叫風間弘一,這名字辨識度太低了。”
白若離沒有理會蘇恒的玩笑話,扭頭望向了窗外許久後緩緩開口:“風間弘一患有絕症,最後是病死的。”
蘇恒翻動書頁的手稍稍停了一下,兩人都陷入了一陣漫長的沉默,時間仿佛在此刻定格。
從格陵蘭回來後白若離就注意到了蘇恒的病情在加重,她甚至能看到生命在蘇恒身上飛速的流逝著,但為此她沒有任何辦法。
就像當初在研究所看著黑房子裏的蘇恒一樣,恍惚間她感覺自己又變回了那個無助的小女孩。
“我不會死的,至少不會死在這個病上麵。”蘇恒率先打破了沉默,說完便起身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