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散德性”
“開飯了開飯了!”南母從廚房端出了最後一盤菜,幾人陸續入座,三更和南叔今天相談甚歡,兩人臉上都泛著一絲醉意,直接勾肩搭背的就走了過來,一路上還稱兄道弟的。
“以後咱哥倆各論各的,你管我叫叔,我管你叫哥!”
“沒問題。”說著三更用手示意了一下洛葉。
“葉子,來叫叔,別見外。”
洛葉扶著額頭,有些無奈,正在為這酒鬼犯愁時敲門聲響起了。
“我去開門!”洛葉趕緊起身離桌,小跑著去開門,見是蘇恒回來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總算回來了,我哥喝大了,你快去管管他。”
三更看著餐桌上還在繼續喝的兩人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沒事,讓他今天喝盡興吧,他也好久沒這麽放鬆過了,待會兒吃完飯就讓他去睡覺。”
見蘇恒回來了,三更剛想起身,腳底卻一軟,直接又坐了下去。
“蘇恒,快來坐下!”
蘇恒徑直走向餐桌坐在了三更的對麵,汪誠的臉色比前幾天有了些好轉,因紐特人的特效藥效果確實好,就如南母所說,當晚汪誠就醒了,看現在這個樣子,再過幾天應該就能完全康複。
南叔見人都到齊了,示意大家開飯。
“蘇恒,不是我說你,你到底怎麽回事。”三更有些醉醺醺的朝著蘇恒問道。
“我?”蘇恒有些疑惑的看著三更。
“是不是從中國到格陵蘭哥就一路罩著你。”
蘇恒點頭。
“那為什麽你每次有啥好事都想撇下我,是信不過哥嗎?”
蘇恒搖頭說道:“行了,你有點喝多了,吃完飯去好好睡一覺。”
“不行!今天你不說清楚咱倆沒完,你要去哪哥們都一路肝膽相照,你實話實說,是不是又想撇下哥幾個自己單幹!”
“是呀蘇先生!就拿我說,我和大家接觸時間雖然不長,但經曆了那麽多,我們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呀,你這兒還信不過我們嗎?”汪誠趁著三更發酒瘋,趕緊刷了一波存在感,這種好機會他是不會放過的。
“你這話我愛聽!沒想到你這小子這麽會說話!”三更一把摟住汪誠,汪誠有些不知所措。
“別別,鍾老板你要是喝醉了就去睡會兒吧,你這樣我真有點吃不消。”
話音未落,三更直接朝汪誠臉上親了一口。
“啊!你們誰把他弄走啊,我受不了了!他現在開始挑戰我的底線了!”
“小混蛋,叫太大聲了。”
汪誠拚命的想要掙脫,奈何三更力氣太大,一番掙紮無果後便放棄了。
三更輕歎了一口氣,和南維一兩人合力將三更抬到了房間裏。
“我不!我不睡!我要我的小寶貝!”房門剛關上三更的聲音就從裏麵又傳了出來。
眾人無奈的看向了汪誠
“要不,你去陪他一會兒?”
“我寧可死”
“你不是說你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嗎,現在兄弟有需求你還不去幫幫他。”
“你們聽錯了,我瞎說的”
“那不行,咱都聽到了,蘇恒維一,抬走!”
“救命啊!”
兩人將汪誠也丟了進去後,客廳才總算清淨了一些,南叔的酒也隨之醒了幾分,大家重新開始吃飯。
每年入冬南母都會讓親戚捎一些國內的食材過來,今天蘇恒他們是有口福了,地地道道的東北菜,幾人吃的十分開心。
幾人吃完後南母將剩下的菜都蓋好放在了桌子上,準備等三更他們醒了再吃。
蘇恒進屋看了一眼兩人,三更已經睡著了,汪誠見有人進來,仿佛看到了救星。
“蘇先生,你可一定要救我,他這又摟又抱的我真要崩潰了。”
蘇恒點了點頭,把三更從汪誠身上輕輕推開,他沒有留意到,三更的手在他的背上輕輕劃過。
起身後汪誠活動了下筋骨,灰溜溜的就跑了出去,今天這樣的三更他是第一次見,如果知道三更發酒瘋這麽厲害,他一定不會嘴賤接三更的話。
見汪誠走遠,蘇恒搬了個椅子坐在了三更旁邊。
三更醉酒的樣子他不是沒見過,早上他和南叔兩人開始暢飲時,蘇恒便趁機出了門。
靜靜的坐了一會兒,三更除了鼾聲外沒有任何反應
蘇恒自言自語道:“我並不是不想帶著你,而是害怕。”
“如果你和洛葉真的出事了,那我可能這個十年都要活在自責中,你不需要做什麽證明給我看你很在乎我,你活著才是我對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十年後我真的又失憶,我希望有一個人可以記得我的一切,那個人就是你,三更。”
蘇恒說完便轉身欲走,剛打開房門,身後傳來了三更的聲音。
“嗯”
不知道算是回應,還是夢話,蘇恒輕聲把門帶上。
“好好休息。”
淩晨三點
蘇恒在房間穿好了大衣,從船上出來這段時間,藥劑和他的身體匹配度明顯比之前高了很多,他的聽力越來越好,隔壁房間的動靜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還遠遠不夠”蘇恒心中暗想,現在這個狀態的他還不及當時船上的影子,既然自己身體都開始了改變,影子應該也越來越強了。
蘇恒輕聲的穿過走廊,各個房間內的動靜一覽無餘,汪誠的夢話,南叔三更的鼾聲,南維一的筆尖在紙上劃過。
到了洛葉的房間蘇恒停了下來,洛葉的房間很安靜,呼吸聲很輕很平穩,顯然是剛睡下,蘇恒輕輕的敲了敲房門,見沒有回應,便離開了。
門外停著一輛白色的麵包車,蘇恒打開了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白若離點點頭,指了指蘇恒腳邊的包裹。
“我準備了挺多,你自己挑吧。”
蘇恒將大衣脫掉,拿起防彈衣套在了身上,兩隻手臂上也各綁了幾隻袖劍,看著包裏的手槍,蘇恒猶豫了再三,挑了一把口徑最大的沙鷹藏在了大衣內兜。
見蘇恒準備好了,白若離啟動了車子,離開小鎮後向著一望無際的雪地駛去。
格陵蘭的郊外一路都是雪景,沒有任何參照物。
皎潔的月光灑在了雪地上,即使是夜晚也顯得很明亮,車載音樂裏宋東野唱著《安河橋》白若離跟著哼著小調。
讓我再看你一遍從南到北
像是被五環路蒙住的雙眼
“白芷最近怎麽樣了?”
白若離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蘇恒:“和以前一樣,還是天天在家打moba。”
“這次回國後你回去看看她吧,她說挺想你的。”
蘇恒點了點頭,靠在椅子開始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