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7章 脫身的計謀
慶姐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道：“我不知道王妃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我爹和我娘都說王妃是好人，那我聽您的。”
這個娘，指的應該是小纂了。葉雨瀟欣慰地摸了摸她的頭，道：“現在我先讓人送你去潁川王府，讓酉哥兒和辰哥兒陪你玩，好不好？”
“好。”慶姐兒聽話地點了點頭。
葉雨瀟叫來兩名侍衛，讓他們送慶姐兒去潁川王府。
馮氏極力反對，但她孤軍難鳴，根本沒人聽她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侍衛牽著慶姐兒，朝園子外去了。
她趕緊向任嬤嬤求助：“嬤嬤，我才是慶姐兒的親人，怎能讓她跟著潁川王妃的侍衛走？這孩子可是跟潁川王府沒有半點關係的。”
任嬤嬤麵帶微笑地勸她：“潁川王妃隻是讓慶姐兒去她家玩會兒，又沒有把她怎麽著，老太君是不是太多慮了？”
馮氏啞口無言。她想留下慶姐兒，是為了華子旭，但這事兒沒法跟任嬤嬤說。
任嬤嬤繼續勸她：“老太君，你看，謝二小姐和慶姐兒都好端端的，你也該放心了。要不，你先回家歇著去？”
趕她走？馮氏自然不願意：“華神醫是我的孫女婿，他現在有難，我怎能先行離開？”
任嬤嬤見她頑固不化，隻得住了嘴。
密室上麵還有屋子，兩處塌陷，很不好挖開，但潁川王府的侍衛在半個時辰後，還是把幾樣人體內髒送到了葉雨瀟等人的麵前，其中甚至還有一罐人的肝髒是完整的。
任嬤嬤、馮氏和謝紫嫣都是都一次見到這東西，驚詫地瞪大了眼睛。
任嬤嬤指著那罐子，嚇得聲音都在發顫：“潁川王妃，那，那是人的肝？”
“對。”葉雨瀟道，“華子旭的地下密室裏，像這樣的人體髒器，足有三十來個，全都分門別類裝在罐子裏。”
三十多個人的肝啊、心啊、肺啊，裝在罐子裏？！任嬤嬤想想都快吐了：“這樣的人，還留著他做什麽，趕緊把他送去大理寺。”
謝紫嫣望著那塊肝髒，好一陣後怕，如果她沒去向葉雨瀟求助，現在慶姐兒的肝，是不是也已經裝在罐子裏了？
馮氏隻看了那罐子一眼，就不敢再看。她有些氣急敗壞地把謝紫嫣拉到一旁，小聲地責問：“你不是跟我說，華子旭的癖好，是玩弄幼女嗎，怎麽現在卻整出人肝來了？”
玩弄幼女和挖出人的肝，有本質區別嗎？不都是毀了慶姐兒的一生？謝紫嫣這會兒對馮氏很失望，一句話都不想多說，拒絕了回答她的問題。
葉雨瀟高舉裝著人肝的罐子，高聲質問華子旭：“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可說？你該不會直到現在還打算抵賴，說這罐子不是你家的東西吧？”
“我沒打算抵賴，沒錯，這罐子是我的，裏頭的人肝也是我弄來的。”華子旭十分鎮定地道，“但我不會跟你解釋原因。”
“我也沒想聽解釋。”葉雨瀟把罐子遞給了一旁的錢寶戟，“我現在就押你去大理寺，像你這種變態加惡徒，已經無法私下解決，必須由大理寺卿來問審了。”
“大理寺？不，我不去，我要見皇上。”華子旭果然搖頭。
“不能讓他見到皇上。”歐陽晟小聲地對葉雨瀟道，“剛才你讓人去挖地下密室的時候，他還麵現惶恐，但現在卻變得泰然自若。這說明，在侍衛們挖密室的時間裏，他已經想出應對之策了。”
還真是。華子旭現在的反應，跟剛才是天差地別。葉雨瀟點點頭，道：“那先把他送到大理寺，等他全招後，再告訴皇上。”
歐陽晟把錢寶戟叫來，讓他去把華子旭綁了，送到大理寺。
錢寶戟帶著繩子上前，華子旭便知道他們是要把他送到大理寺了，拚命反抗。
但他哪裏抵得過潁川王府的侍衛，很快就被綁成粽子，送去了大理寺。
華子旭被送走後，葉雨瀟才想起來任嬤嬤在旁邊。不過她一點兒也不擔心，玩笑著問她道：“嬤嬤該不會去向皇上告密吧？”
任嬤嬤微微一笑：“我隻是陪謝家老太君來找謝二小姐，找到後就跟她們二人一起走了，所以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不知道。”
葉雨瀟會意一笑，衝她揮了揮手，與歐陽晟上大理寺去了。
任嬤嬤招呼了馮氏和謝紫嫣一聲，叫她們隨她一起離開，又叮囑她們道：“華神醫犯下的事，你們剛才都看見了。照我說，他的事，你們就別摻和了，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謝紫嫣連連點頭：“我隻是來救女兒，並沒有去密室，也沒看見人肝，我什麽都不知道。”
任嬤嬤滿意頷首。
馮氏滿臉後悔：“早知道華子旭是這樣的人，當初我就應該聽太後的話，拆散他跟紫嫣。”
任嬤嬤瞅了她一眼：“你現在把謝二小姐帶回江南也來得及。”
馮氏道：“等華子旭認了罪，我就帶她走。”
她想好了，如果華子旭認了罪，再把謝紫嫣留在他身邊，那就是傻了，得趕緊跟他撇清關係；如果華子旭僥幸逃過一劫，那他仍能成為整個謝家的希望，那時候，她就當沒說過剛才的話，親自把謝紫嫣送回華家去。
總而言之，帶不帶謝紫嫣回江南，取決於華子旭的下場，她不能馬上做決定，得先等等再說。
任嬤嬤在宮中數年，哪裏看不透馮氏的小心思，但她沒有點明，把她們帶出華家後，就進宮去向太後複命了。
葉雨瀟與歐陽晟來到大理寺，把華子旭交給了大理寺卿，並要求跟他一起審訊。
大理寺卿可不敢得罪華子旭這個皇上跟前的大紅人，但罐子裏的人肝是鐵一般的證據，他不得不同意了。
歐陽晟把在華家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跟大理寺卿講了一遍。
大理寺卿便問華子旭：“華神醫，你的地下密室裏，當真存放著許多人的髒器？”
“沒錯。”華子旭大大方方地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