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搶生意

  楚王當著歐陽晟和葉雨瀟的麵，把藥包打開了。藥包裏，除了幾粒藥丸，果然還附著一張紙條。


  楚王展開紙條，掃了一眼，當真依著華子旭所言，揣進了懷裏，沒有展示給歐陽晟和葉雨瀟看。


  看來這藥丸很尋常，紙條上的話比較重要？葉雨瀟和歐陽晟愈發好奇了。


  華子旭看著他們夫妻倆的表情，暗自得意一笑。他們匆匆趕來，是為了窺探他的目的？隻可惜，他早有防備，把藥配成了藥丸，就算他們親眼看見，也辯不出這是什麽來。


  葉雨瀟盯著那藥丸看了一會兒，滿臉失望地道：“既然華神醫不肯介紹這藥，那我們走吧。”


  楚王沒有留他們，而是等他們一出去，就關上了書房的門，與華子旭密談去了。


  歐陽晟狐疑地盯著房門看了幾眼，牽起葉雨瀟的手，朝著來路走：“華子旭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葉雨瀟噗嗤一笑：“他可是大大方方地把藥給你看了，並沒有藏在葫蘆裏。”


  歐陽晟捏了捏她的鼻子：“這一點兒都不好笑，他什麽都不肯說，咱們看見了藥丸，就跟沒看見一樣。”


  “誰說就跟沒看見一樣？”葉雨瀟笑了一笑，“那一味藥丸裏，大概用了人參、茯苓、白術、山藥、薏苡仁、砂仁、桔梗和甘草。”


  “你聞出來的？”歐陽晟又驚又喜，“那你知道這些藥，是治什麽病的麽？”


  那自然是知道的，不然這麽多年的醫生白當了。葉雨瀟壓低了聲音：“那是治療狐臭的藥。”


  “狐臭？”歐陽晟沒聽懂。


  “狐臭是一種病，簡單來說，就是腋下會有刺鼻的臭味。”葉雨瀟解釋道。


  刺鼻的臭味？歐陽晟馬上就聯想到了華平郡主：“莫非華子旭的藥，不是給楚王的，而是配給華平郡主的？”


  多半是這樣了。葉雨瀟緩緩點頭：“女孩兒家生有狐臭，很可能連夫家都不好找，楚王府對此瞞得很嚴。華子旭知道這是個秘密，所以才把藥丸的用途寫在了紙條上。而楚王也正因為如此，才沒有把紙條展示給我們看。”


  歐陽晟聽著聽著，眉頭皺了起來：“如果是這樣，可不能讓華子旭得逞。華平郡主的狐臭，一定是楚王的心病，隻要華子旭治好了她，肯定會獲得楚王的青睞，從此就跟他搭上線了。”


  華子旭如今還是太子的人呢，竟明目張膽跟楚王接觸起來了？他到底要幹什麽？

  不管他要幹什麽，肯定沒好事，葉雨瀟當機立斷：“必須阻止他，不能讓他去治華平郡主的病。”


  歐陽晟很是煩惱：“他已經把藥丸獻給楚王了，楚王肯定會用，我們現在該如何阻止他？”


  “節流不成，能不能開源？”葉雨瀟摸著下巴道。


  開源？什麽意思？歐陽晟滿頭霧水。


  葉雨瀟並未解釋，徑直朝前去了：“我去找華平郡主。”


  難道她想勸說華平郡主別用華子旭的藥？但這怎麽可能？華子旭給皇上續了命，如今名聲大噪，華平郡主肯定很樂意用他的藥，即便葉雨瀟開出一模一樣的藥方，她也不會接受的。歐陽晟覺得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暗自歎了口氣。


  葉雨瀟頂著潁川王妃的名號，辦起事來很是方便，沒過一會兒就得到了單獨麵見華平郡主的機會，跟她去了她的閨房。


  華平郡主很是客氣，親手給她倒了茶，又感謝她來參加及笄禮。


  葉雨瀟回想過去的事，先跟她表達了自己的愧疚之情：“當年沒有抗蛇毒血清，沒能把張姨娘搶救回來，直到現在，我每每想起此事，都徹夜難眠。”


  華平郡主衝她擺了擺手：“這並不是您的過錯，您莫要放在心上。”


  華平郡主並未把張姨娘的死歸罪於她，葉雨瀟很是高興，覺得自己可以跟她聊狐臭的事了：“郡主用的是什麽香，味道如此濃烈？”


  華平郡主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這是西域來的香，王妃若是喜歡，我待會兒讓人包點兒給您。”


  葉雨瀟卻搖了搖頭：“其實我是想說，我的鼻子天生靈敏，即便是這麽濃的香，我也可以聞到你身上的狐臭。”


  華平郡主登時臉色大變：“潁川王妃，你在胡說些什麽？！”


  葉雨瀟不慌不忙地道：“郡主怎麽就不奇怪，我怎會如此魯莽，當著你的麵，就揭了你的短？”


  華平郡主語氣生硬地道：“我的確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王妃。”


  “不不不，郡主誤會了。”葉雨瀟道，“我之所以敢直接挑明郡主的狐臭，自然是因為，這狐臭在我看來，隻是小病一樁，根本不值得隱瞞。”


  華平郡主盯著她看了好半晌，忽然道：“潁川王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華神醫之間的紛爭。你是因為他給了我治狐臭的藥丸，所以才特特地來找我的吧？”


  不愧是楚王府的郡主，消息靈通，人也聰明。葉雨瀟笑了一笑，並未辯解：“郡主甭管我跟華子旭有何恩怨，我們現在隻說你的病。”


  華平郡主很不高興地道：“你們有什麽恩怨，跟我沒關係，但別拿我的病當籌碼。”


  這位郡主好像太聰明了，用平常的方法說服不了。葉雨瀟想了一想，幹脆道：“對，你說得沒錯，我就是想拿你的病當籌碼。但如果我的治療方法，比華子旭的更好，難道郡主就不想試試？”


  華平郡主從袖子裏取出了一粒藥丸來，道：“華神醫告訴過我了，隻要我堅持服用他的藥，半年後，我腋下的惡臭，就能徹底根除。這藥的效果，已經完美無缺了，就算你把自己的藥吹得天花亂墜，我也不會聽的。”


  “半年？這麽久？”葉雨瀟笑了一笑，“可別耽誤了郡主嫁人。”


  華平郡主嗤笑了一聲：“潁川王妃的藥，治療時間更短？但再短又能短到哪裏去？我不介意等上半年，你就別想著搶華神醫的活計了。”


  “再短又能短到哪裏去？”葉雨瀟摸了摸下巴，“大概也就是郡主在這屋裏小睡一覺，等及笄禮正式開始的時候，你就可以什麽香料都不用，幹幹淨淨，清清爽爽，毫無異味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