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求助
並非自願服下？ 別人強行塞進他嘴裏的？他一個大小夥子，誰能強按他吃逍遙丸？歐陽二老爺想當然地就要否認，忽然卻想起了一件事來：“衛氏，是衛氏！”
這裏頭果真有衛氏的事兒？葉雨瀟眼一亮：“二叔，您說具體點兒。”
歐陽二老爺激動了起來：“那天是衛氏慫恿阿智下水救人的。她跟我們說，隻要阿智救了你們家老太太，我們就都有希望住進潁川王府。當時我還奇怪來著，救了阿晟的娘，阿晟就能讓我們占這麽大的便宜？現在想來，她一定早就料到阿智會死。隻有死了，阿晟才會因為過意不去，讓我們住進潁川王府不是嗎？”
歐陽二老爺說著說著，掩麵痛哭：“都怪我，老糊塗，一聽說能住進潁川王府，就暈了頭了……”
魯氏從屋裏衝了出來：“老爺你哭什麽，趕緊找衛氏算賬去！”
“對，找她算賬！”歐陽二老爺起身就走，魯氏緊隨其後。
“走，我們也看看去。”葉雨瀟拉起歐陽晟，也朝衛氏那邊去了。
他們趕到的時候，歐陽二老爺和魯氏已經跟衛氏幹上了。雖然衛氏禁了足，不能出小院兒，但歐陽二老爺和魯氏能進去，三人扭打成一團，邊撕扯邊互罵。
歐陽晟皺起了眉頭：“把我們潁川王府搞得烏煙瘴氣。”
他們現在都是庶民了，哪會講究這些。再說這是殺子之痛，還是殺的獨子，歐陽二老爺和魯氏反應如此激烈也正常。葉雨瀟聽他們互罵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聽見沒，二叔沒證據，衛氏抵死不認賬呢。我去找我師傅討一隻真言蟲來吧。”
“對付她，需要用真言蟲？”歐陽晟將手一揮，“來人，將衛氏帶去柴房，賞一頓板子，打到她說真話為止。”
衛氏驚呆了：“你敢打你三嬸？”
三房的人全從屋裏衝了出來，紛紛指責歐陽晟。
歐陽晟看向了歐陽二老爺：“二叔，本王畢竟是晚輩，好像的確沒有資格打衛氏。”
歐陽二老爺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晚輩沒資格，那我這個當二伯的有沒有資格？”
“那自然是有的。”歐陽晟微微一笑，再度吩咐左右，“聽到沒有，二老爺叫你們把衛氏拖到柴房，好好地問一問。”
奴仆們一擁而上，押起衛氏就走。
三房的人拚命想要阻止，但他們哪有潁川王府的奴仆人多，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衛氏拖走了。
葉雨瀟想跟去看看，歐陽晟卻把她拽回了屋：“她這種人，挨不過三板子就得招，你就別浪費時間跟過去看了。”
他話音還沒落，便有人來報，衛氏招了。
真招這麽快？也是，衛氏雖然在外麵受了幾年窮，但沒真正受過什麽苦，哪忍受得了板子。
歐陽晟問那報信兒的丫鬟：“衛氏都招了些什麽？”
丫鬟回道：“她說是謝家二小姐謝紫嫣指使她幹的。”
謝紫嫣？這個名字倒是不意外。歐陽晟又問：“那歐陽智服下的逍遙丸，是誰買的？”
“是三太太。”丫鬟回道，“她說是謝紫嫣讓丫鬟給了她銀子，她拿著銀子去買的。”
衛氏買的逍遙丸？這下好了，沒有直指謝紫嫣的證據了。歐陽晟暗歎一口氣，對丫鬟道：“這畢竟是二房跟三房的恩怨，把衛氏交給二老爺處置吧。”
丫鬟應了一聲，傳話去了。
葉雨瀟皺著眉頭道：“怎麽又是謝紫嫣？上次她挾持酉哥兒未遂，本該蹲大牢的，半中腰卻不知被誰保出去了。”
“我派人去問過，京兆尹說是皇上暗中授意的，他不敢不聽。”歐陽晟道。
“皇上暗中下令救謝紫嫣？”葉雨瀟乍一聽很詫異，但稍稍一想，又不覺得意外了，“肯定是華子旭跟皇上求了情。皇上現在指望著他續命呢，像這種不會動搖國之根本的要求，肯定是全部滿足他的。”
“謝紫嫣，謝紫嫣……”歐陽晟曲起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茶幾。他以前並沒有把謝紫嫣當回事兒，但她挾持過酉哥兒，就不一樣了。
葉雨瀟道：“謝紫嫣這次很聰明，沒有留下直接的把柄，咱們就算把她揪出來也沒用。”
“光對付她沒用。”歐陽晟道，“隻要華子旭還在，死了謝紫嫣，還會有張紫嫣，王紫嫣。”
“就是華子旭難對付。”葉雨瀟道，“他續著皇上的命，咱們沒辦法把他怎麽樣。現在我連醫館都沒了，簡直成了他的手下敗將了。”
歐陽晟敲著茶幾道：“他們千方百計地跟我們過不去，不就是為了小栓子麽。可小栓子又不是無父無母，他惹來禍事，難道我們不該去找他家的長輩聊一聊？”
葉雨瀟的眼睛驟然一亮：“我去找長公主！”
半個時辰後，她站在了長公主府的大門前。歐陽晟本來要陪著她來，但她覺得兩個女人更好說話，於是給拒絕了。
丫鬟將她領進一處敞廳，敞廳裏，竟是各色美男齊備，或坐或臥，或撫琴，或下棋。而長公主斜臥在一名絕色美男的大腿上，正吃著另一名美男喂的葡萄。
這些都是長公主養的麵首？如此明目張膽？
果然規矩在權勢麵前，一文不值。
長公主見葉雨瀟進來，笑著叫她自己找座位坐，又叫了兩名美男去陪她。
咳，這要是讓歐陽晟知道還得了，葉雨瀟趕緊道：“長公主，我今日來找您，是有正事。”
“難道及時行樂，不是正事？”長公主嘴上這樣說著，但還是把所有人都遣了出去。
葉雨瀟這時才道：“長公主可還記得小栓子？”
長公主慢慢地坐直了身子：“他可還好？”
“很好。”葉雨瀟道，“再過不到半年，就可以出來見人了。”
長公主當然知道這出來見人是什麽意思，瞪大眼睛，盯著葉雨瀟看了半天：“你們的膽子不小。”
葉雨瀟微微一笑：“我之所以敢在長公主麵前直言不諱，自然是因為長公主也是膽子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