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誰殺了他?!
葉雨瀟看向趙鳳的目光馬上就變了:“你在說謊。這袋糖,到底是誰給你的?”
趙鳳根本就沒有見過放大鏡,更不明白她怎麽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眼神明顯地慌了:“王妃,我,我……糖真的是在扈家鋪子買的,您要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葉雨瀟沉著臉道,“我剛才問過了,扈家鋪子的掌櫃和夥計在賣糖時,都沒有戴手套的習慣,所以,如果這袋糖真的是他們賣給你的,袋子上一定會留下他們的指紋。而現在,袋子上並沒有他們的指紋,這說明,這袋糖並非出自扈家鋪子。”
趙鳳開始結結巴巴了:“這是因為……這……”
“王妃,別跟她廢話了,讓我們把她帶回去,嚴刑逼供。”大理寺少卿對葉雨瀟道。
葉雨瀟點點頭,同意了。
大理寺的人帶走了趙鳳。孟桂英這會兒才會過意來:“不是董毅指使趙鳳朝我父親的湯藥裏加糖的?”
“那得看大理寺能從趙鳳嘴裏問出點什麽來。”葉雨瀟道,“就目前來看,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能證明凶手是董毅。趙鳳雖然指認了他,但她拿不出任何證據,反倒是她的供詞漏洞百出,和事實對不上。”
事實擺在眼前,孟桂英終於沒有再反駁了。
她畢竟痛失父親,葉雨瀟沒有跟她多計較,反而安慰了她幾句後,才跟歐陽晟一起離去。
回到潁川王府,葉雨瀟有點犯愁,皇上剛同意了醫療體係改革,董毅就出了這檔子事,那改革是不是要耽誤了?
但她還沒來得及去仔細琢磨醫療體係改革的事,大理寺少卿就來了潁川王府,帶來了關於趙鳳的消息:“那醫女供出了街頭地痞李四,說糖是他給的,指使她朝魏國公的湯藥裏加糖的人也是他。但等我們找到李四的時候,他已經被人滅口了。”
案情竟這樣複雜?葉雨瀟皺起了眉頭:“那殺李四的人找到了嗎?”
“沒有。”大理寺少卿搖頭,“李四死了至少已經有兩天了,我們找不到任何線索,實在是無從下手。”
這個時代刑偵手段有限,人剛死都不一定能追查到凶手,更何況已經死了兩天了。葉雨瀟無法苛責大理寺少卿,隻能叮囑:“找認識李四的人打聽一下吧,或許會有發現。”
大理寺少卿應諾,告辭離去。
大理寺少卿一走,歐陽晟就喚了丫鬟來,伺候他換出門的衣裳。
“你這是要去哪兒?”葉雨瀟問道。
歐陽晟道:“我也去找街頭地痞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套出什麽話來。”
葉雨瀟不解:“董毅已經基本上洗清嫌疑了,你還對這事兒這麽上心?”
歐陽晟把她的鼻子一捏:“你來跟我說說,這件事,針對的是誰?”
針對的是誰?魏國公?不像。他一個閑散國公爺,就算有人要害他,也不會花這麽大力氣,費這麽大周折。那針對的人是董毅?可董毅也不過是太醫院院使而已,誰會為了陷害他,先搭進去一個魏國公,再滅口一個李四?葉雨瀟想著想著,摸起了下巴。
歐陽晟捏了捏她的臉:“如果董毅這時候被陷害成功,影響最大的是什麽?”
葉雨瀟試探著猜測:“醫館改革?”
歐陽晟微微頷首:“如果董毅下台,太醫院院使另換新人,隻怕這改革也就要變味兒了。”
“可是為什麽?”葉雨瀟還是想不通,“有什麽人會如此大費周章,隻為了阻礙醫館改革?換句話說,醫館改革又沒礙著誰的路,至於這樣嗎?”
這個問題,歐陽晟也想不通:“管他是什麽人,我去查查就知道了。”
行吧,去查查。葉雨瀟幫他整理好衣裳,把他送出了門。
夜半時分,歐陽晟才從外麵回來。葉雨瀟打了個嗬欠,站起身來:“你這麽晚才回來,想必查出線索了?”
歐陽晟搖搖頭,一臉嚴肅:“董毅從太醫院回家途中遇刺,人已經沒了。”
“什麽?!”葉雨瀟驚得險些平地摔了跤,“凶手是誰?抓到了嗎?”
“抓到了。”歐陽晟道,“凶手個在逃多年的通緝犯,已經被送到官衙去了。”
“在逃多年的通緝犯?他跟董毅有什麽仇?”葉雨瀟皺眉問道。
歐陽晟道:“就我了解的消息,此人跟董毅無冤無仇,多半是受人指使。但他本來就身犯數罪,難逃一死,嚴刑逼供對他根本不管用,到現在也沒說實話。”
葉雨瀟扶著桌子沿,慢慢地坐了下來:“到底是誰,為了什麽,千方百計地要對付董毅,莫非這其中有什麽陰謀不成?”
歐陽晟挨著她坐下,道:“別想這麽深遠,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董毅一死,太醫院院使的位置就空下來了,你明兒一早就進宮去,給皇上推薦幾個合適的人選,可別讓其他人搶了先。”
有道理,甭管董毅之死背後有什麽陰謀,她先把已經出現的漏缺先填上。葉雨瀟點點頭,趕緊睡了。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趕在皇上尚未早朝前就進了宮,一是請求皇上給官府施壓,爭取盡快撬開刺客的嘴,弄清殺害董毅的幕後主使;二是就空出的太醫院院使一職,向皇上推薦了幾個年輕有為的太醫。
她的第一個請求,皇上滿口應承了,但說到第二個請求時,皇上卻是滿臉的不高興:“潁川王妃,太醫院雖然幹的是行醫治病的事,但不管怎麽說都是朝廷機構,而太醫院院使,更是有品階的官職,不是你一個女人能幹涉的。”
葉雨瀟趕緊認錯,又道:“臣妾隻是建議而已,最終用誰,當然還是得皇上定奪。”
皇上神色稍緩,道:“按照慣例,太醫院院使一職空缺,應由太醫院左院判繼任,而現任太醫院左院判是杜安,朕已命人擬好任命的公文了。”
杜安?那可不是什麽好貨色。葉雨瀟滿心地想反對,但皇上的話有理有據,又一開始就指責她不該幹涉朝廷官員任免,她就沒敢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