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線人
“你自己一個都還沒生，倒催起我生二胎來了。”葉雨瀟白了春曉一眼。
“我沒空生，先不生了。”春曉道，“我跟曼連達商量好了，孩子的事，等過幾年再說。”
“再過幾年你都老了。”葉雨瀟毫不留情地道，“你如果是決定一輩子不生孩子，那我也就不勸你了。但既然你遲早是要生的，那還是趁早吧，女人年紀越大，生孩子的風險就越大，你也是醫生，這道理不用我來給你講。”
“可是……懷胎十月，還要坐月子，坐完月子還要照顧孩子，到時候我哪來那麽多時間坐診？”春曉道，“您瞧，自從您生了孩子，來醫館坐診的時間就少多了。”
“那麽多病人，你一天十二個時辰坐診也看不完，如果你懷孕了，可以多培養幾個學生，那樣即便你減少了坐診的時間，也還有學生代勞，是不是？”葉雨瀟勸她道。
她說的好像有點道理，春曉點了點頭：“我回去跟曼連達商量商量。”
“有啥好商量的，趕緊懷吧，我等著吃紅蛋。”葉雨瀟衝她揮揮手，回家去了。
——
且說薑階離開明澈醫館，去了太子府，在書房裏見到了太子。太子問起尋找小皇子的事，薑階直搖頭：“這次潁川王妃十分配合，但哪兒都沒找到小皇子。”
太子道：“她是不是已經將小皇子送走了，所以才大大方方地讓你搜？”
薑階道：“可我們在明澈醫館周圍都布了線，並沒有人看見小皇子出來。”他說完，又問：“會不會是梁大人的線人情報有誤？”
這還真有可能，太子皺起了眉頭。
兩人正說著，有下人來報：“殿下，儲秀宮的佳蕙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太子忙讓人把佳蕙帶了進來。
佳蕙進了門，取下兜帽，給太子和薑階行了禮。
太子看了薑階一眼，示意他來問話。
薑階馬上向佳蕙興師問罪：“你不是說，小皇子就藏在明澈醫館孩童甲區第十九號病房麽？那裏根本就沒人。”
佳蕙很委屈：“奴婢偷聽潁川王妃和長公主說話的時候，她們說的就是明澈醫館孩童甲區第十九號病房，奴婢絕對沒有聽錯。”
那這是怎麽回事？薑階滿臉疑惑。
太子猜測著道：“會不會是潁川王妃後來又臨時改主意了？”
薑階想了一想，點著頭道：“很有可能，潁川王妃這個人詭計多端，也許就是為了防止消息走漏，才臨時改了藏匿小皇子的地點。”
“那現在該怎麽辦？”太子問道。
薑階一時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搖著頭沒有接話。
這時候佳蕙出聲道：“長公主打算送奴婢去跟潁川王妃學習醫術，也許奴婢可以借機打聽出小皇子的下落。”
真的？這可是天賜良機！薑階激動起來：“就算打聽不出來，你還可以跟蹤潁川王妃。隻要你能留在她身邊，一定可以把小皇子找出來。”
“那奴婢找到小皇子後，要如何通知殿下和大人呢？”佳蕙問道。
薑階思索著道：“到時候你托人捎信給城西悅來客棧的掌櫃。”
太子卻搖頭：“太麻煩了。”
麻煩？那怎麽傳回消息？難道讓她捎信到太子府？薑階一愣。
太子轉身打開櫃子，取出一粒蠟封的藥丸，遞給了佳蕙：“找到小皇子後，把這個給他服下就行了。”
很明顯，蠟丸裏封的是毒藥了。沒想到，太子平時懦弱無能，連意見都不大敢發表的人，竟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時候，薑階大感吃驚，覺得自己對太子應有再認識了。
佳蕙接過蠟丸，揣進了懷裏：“奴婢知道了。”
太子給了她幾張銀票，讓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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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雨瀟回到潁川王府後，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睡了個好覺。第二天，她精神飽滿地起床，看著丫鬟們收拾行李，又把兩個孩子叫過來，叮囑他們路上的注意事項。
兩個孩子聽說要去北邊找爹爹，興奮得上躥下跳，就連一向文靜的酉哥兒都歡呼雀躍。
正在這時候，銀環進來，告訴葉雨瀟：“王妃，有個小叫花子，賴在咱們府大門口不走，嚷嚷著非要找王妃討賞錢。”
“哦？”葉雨瀟站起身來，“我去瞧瞧。”
她來到大門外，台階下果然有個小乞丐，渾身的衣裳破破爛爛，臉上也滿是汙垢。
她打量小乞丐一番，道：“我就是潁川王妃，聽說你要找我要賞錢？”
小乞丐點點頭，道：“一個地址，換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而已？就算是詐騙，也不至於就詐騙這麽點兒吧？葉雨瀟點點頭：“你說，我看看值不值一兩銀子。”
小乞丐還挺警惕：“那不行，隻要我說了，你就得給我一兩，不管這地址值不值。”
“行吧。”葉雨瀟妥協了。
銀環馬上掏出一兩銀子，衝小乞丐晃了一晃。
小乞丐看著銀子，眼睛一亮：“城南瓜瓤胡同最裏麵西邊的房子後窗。”
這是個什麽地址，都精確到後窗了？葉雨瀟疑惑著，讓銀環把銀子給了小乞丐，又問他道：“你還有沒有什麽別的話捎給我？每多一條信息，可以多換一兩銀子，當然了，如果你胡編亂造來騙我，我也多得是辦法把銀子追回來。”
誰知小乞丐生氣了：“我窮，不代表我心壞，我才不會胡編亂造來騙銀子。”
“別生氣，我信你。”葉雨瀟忙道。
小乞丐這才道：“是個女人讓我給你捎的話，看樣子，她是被關起來了，所以才托我幫忙。”
女人？一個被關的女人？這是讓她去搭救？可是，她並不認得住在城南瓜瓤胡同裏的女人。莫非，那裏隻是她被囚禁的地方？葉雨瀟不及多想，讓銀環給了小乞丐二兩銀子，又對他道：“一兩是買你剛才的信息，還有一兩，是請你帶路。”
小乞丐倒是爽快，把銀子朝懷裏一揣，就招呼他們跟著他走。
葉雨瀟臨時召集了幾名侍衛，跟在了他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