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最後一張牌
鶴頂紅？？皇上竟當著明哥兒的麵，說要直接賜死她？？蘇素彤滿臉震驚地看向皇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滿殿賓客亦是驚詫不已，以往這種人多的場合，皇上頂多來一句打入天牢，怎麽到了蘇素彤這兒，就變風格了？不過想想也不奇怪，皇上本就厭惡蘇素彤，如今她在皇上舉辦的慶功宴上，謀害潁川王二子，簡直是公然給皇上找不痛快，皇上能饒得了她？
蘇素彤匍匐著爬到皇上腳下，苦苦哀求。她不敢再提呼延萍，隻能打起了感情牌：“皇上，民女知道錯了，請皇上看在明哥兒的份上，饒民女一命。皇上，明哥兒還小，您怎忍心讓他年幼喪母？若是民女就此死了，等明哥兒長大了，問您要母親，您該如何回複呢？”
蘇素彤的懇求在皇上看來卻是威脅，皇上嫌惡地把手一揮，侍衛們立時上前，扭住了蘇素彤的胳膊，把她朝外拖。
蘇素彤掙紮著，扭頭喊明哥兒：“兒子，救救你娘！救救你娘！我是你娘啊，你忍心看娘去死嗎？！”
明哥兒似乎被嚇壞了，呆愣在原地，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還不快把明哥兒帶回去？”皇上嗬斥幾個宮女內侍。
宮女內侍們趕緊過去，把明哥兒帶走了。
蘇素彤見明哥兒求不著，又去求殿中的其他人，但她已是多年未曾在公眾麵前露麵的人物，誰肯幫她。滿殿賓客個個別過頭，裝作沒聽見，沒看見。
蘇素彤被拖了下去，大殿中恢複了平靜。
出了這樣不愉快的事，皇上無心再繼續酒宴，歐陽晟和葉雨瀟也隻想趕緊帶著兒子們回去，很快，皇上便宣布散席，結束了這一次的慶功宴。
歐陽晟親自抱著兒子，對葉雨瀟道：“我怎麽覺得，每次咱們進宮赴宴，一準兒就沒好事？要不以後別來了。”
葉雨瀟挽住他的胳膊，道：“今兒是你的慶功宴，你能不來？”
她一麵說著，一麵四下環顧。
歐陽晟疑惑問道：“你在找什麽？”
她找呼延萍呢，已經好一會兒沒見著她了。皇上不相信蘇素彤的話，但她信，今天這一出，一定是出自於呼延萍之手。葉雨瀟挽緊了歐陽晟的胳膊，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歐陽晟垂下眼眸，道：“此事我已經有主意了，定能不費一兵一卒，就讓她承認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行。”
“真的？”葉雨瀟很是驚喜。
歐陽晟側首，在她額頭上落下了一吻：“真的。不過你要耐心些，咱們報仇，還得等上一段時間。”
好飯不怕晚，隻要能報仇，她願意等。葉雨瀟重重地點了點頭。
——
呼延萍在通往養心殿的路上等了許久，直到看見皇上的身影，方才從藏身的廊下出來，腳步匆匆地朝前走去。
她還沒走幾步，便與皇上碰了個正著。
皇上疑惑看她：“阿萍這是打哪兒來，上哪兒去？”
呼延萍滿麵急色：“我方才正更衣呢，忽然聽說蘇三小姐在宴上詆毀汙蔑我，我趕著去證明自己的清白，可不能平白無故讓她潑了髒水。”
原來是為了這個。皇上安慰她道：“沒人相信她的瘋言瘋語，你放心好了。”
呼延萍還是憂心忡忡：“皇上，眾口鑠金，雖然蘇三小姐隻有一張嘴，但她若是天天說，月月說，保不齊就有人信以為真了。”
“她沒有辦法天天說，月月說了，因為朕已經賜死她了。”皇上道。
蘇素彤被賜死了？？真的？她死了，可真就死無對證，可以讓她安枕無憂了。呼延萍驚喜得差點露出笑來，趕緊掐了自己一把：“都怪我，不該憐憫明哥兒，幫他求皇上讓蘇三小姐進宮赴宴，不然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這怎能怪你。”皇上道，“是她自己心懷歹毒，誰能攔得住？好了，別想這些了，你隨朕去禦書房，朕有話與你說。”
呼延萍應了一聲，跟在了皇上後頭。
到了禦書房，皇上給呼延萍賜了座，又命人給她上了茶。
試問除了皇上，有誰在禦書房喝過茶？呼延萍大概是頭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了。魏公公感慨著皇上對呼延萍的偏愛，想著呼延萍是殺害顧衡的元凶，心裏很不是滋味，默默地退到後頭去了。
皇上走到牆邊，背著手看牆上的一副地圖，問呼延萍道：“阿萍，你答應朕的天韻九州城防圖，是不是該給朕了？”
呼延萍今兒精心籌謀的計劃失敗了，此刻再聽皇上提起上一次也失敗了的計劃，心情就格外地煩躁，未加思索便脫口而出：“皇上答應我的事又沒辦成，我怎能把天韻九州的城防圖給您？”
皇上很是詫異：“朕都助你親哥哥登基了，這還叫朕答應你的事沒辦成？”
誰樂意呼延牧登基？？她要的是呼延穀王位穩固！但這話呼延萍沒法說出口，隻得強迫自己擠出笑臉：“我跟皇上開玩笑呢，天韻九州的城防圖，我明兒就叫人送來。”
皇上舒心地笑了：“如此重要的事，怎能假借他人之手，明日你親自給朕送來。”
這話就有點曖昧的意思了，呼延萍沒搭腔，從袖子裏摸出個不到巴掌大的小匣子來。
“這是什麽？”皇上好奇問道。
這是她的最後一張底牌，最後一線希望。本來在呼延穀剛死的時候，她就準備用上的，因為心不甘，才策劃了今天這一出。
可是沒想到，今日的計劃慘敗，她隻能把它拿出來了。
呼延萍把匣子托在手裏，沒有馬上回答皇上的話，而是反問他道：“皇上，您可知道，我的祖父，活了一百零八歲？”
皇上點了點頭：“此事朕有所耳聞。”
呼延萍這時才將匣子打開，露出裏頭的幾粒丹藥來。
皇上低頭去看，隻見那藥丸僅有指節大小，表麵光滑無比，泛著朱紅色的亮光，聞著清香撲鼻。
“這是什麽？”皇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