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簡單的報複手段
歐陽晟還在安定巷口等葉雨瀟,他看見她出來,連忙迎上前去,蹲下身來問她:“有沒有累著?”
葉雨瀟哭笑不得:“你不是該先問我戴姐姐傷的怎麽樣嗎?”
“先問了你,再問戴姑娘。戴姑娘固然重要,但我媳婦更重要。”歐陽晨理直氣壯地道。
行行行,她更重要。他這寵媳婦的勁兒,全天下都快知道了。葉雨瀟無奈地捏了捏歐陽晟的鼻子,回答他道:“我不累,我又沒走路,哪裏累得著。”
她說著說著,歎了口氣:“但是戴姐姐傷的不輕,而且有一道傷口在臉上,她隻怕是會破相。”
女孩子破相意味著什麽,歐陽晟自然是知道的,他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葉雨瀟道:“你別急,這件事我已經有主意了。”
歐陽晟像是猜到了她所說的主意是什麽,並沒有急著問她,而是道:“董毅在顧長平的辦公室等著你呢,咱們先去見見他。畢竟他是為了幫我們,今兒才受了驚嚇。”
這是正理。葉雨瀟點點頭,跟他一起去了顧長平的辦公室。
董毅果然在這裏等著,顧長平在一旁陪著他。
葉雨瀟坐著輪椅進去,首先向董毅道歉:“都怪我思慮不周,出了這主意,才害得你今日受了驚嚇。”
“這怎麽能怪王妃?明明是那迦麗公主不講道理。”董毅氣憤地道,“我不知道她與遲姑娘有什麽私人恩怨,但怎麽能因為戴姑娘是遲姑娘的徒弟,就派人毆打她?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件事我會處理。”葉雨瀟道。
董毅自然相信葉雨瀟和歐陽晟有足夠的能力處理這件事,他在關心了幾句戴佩蘭的傷情後,便告辭走了。
了解葉雨瀟的人,不僅有歐陽晟,還有顧長平。他把袖子一擼,晃了晃拳頭:“表妹,這事兒怎麽說?用不用得上我?”
葉雨瀟生生被他逗笑:“我若是用你,你是要被記曠工,扣工錢的,還是算了吧。”
顧長平看了看歐陽晟和門外的潁川侯府侍衛家將,把袖子又扯了下去:“那我還是別去了,工錢要緊。”歐陽晟帶了這麽多人,想必是用不著他幫忙了。
葉雨瀟笑了一陣兒,與歐陽晟離開了平安巷。
在平安巷口,葉雨瀟看著那些侍衛家將,問歐陽晟:“人手夠不夠?”
“夠了。我的這些人,都是一個頂十個。”歐陽晟道,“就算不夠,還有我呢。”
葉雨瀟點了點頭:“那走吧。”
“我先送你回去。”歐陽晟道。
“怎麽,你不帶我去?”葉雨瀟不樂意了。
歐陽晟道:“待會兒的場麵肯定很血腥,把你嚇著了不好。”
“再血腥,能有手術室裏血腥?你認為那點小場麵能嚇得著我?”葉雨瀟覺得他是在說夢話。
歐陽晟還是不願意讓她去,她現在懷著身孕呢,要是磕著碰著可不好:“你不怕,你肚子裏的孩子害怕?”
“他也不怕。”葉雨瀟十分肯定地道,“他要是怕,我拎起來就打,打到他不怕為止。”
歐陽晟沒了轍,隻好把她帶上了。
他們乘著車,帶著侍衛家將,浩浩蕩蕩地直奔萬國館。
萬國館門前的吏員,是大熙朝廷的人,他認得潁川王府的車駕,趕著上來迎接。
歐陽晟問他道:“婆蠻國的迦麗公主是不是住在這兒?”
“是。”吏員回答得有點哆哆嗦嗦。他知道剛才被打的戴佩蘭和潁川王府的關係,一看歐陽晟和葉雨瀟的這架勢,就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麽的。
歐陽晟嫌他不夠機靈,橫了他一眼:“帶路!”
吏員不敢不帶路,但卻一邊走,一邊勸:“王爺,您可千萬別衝動,這迦麗公主每天都是要進宮的,您若是對她做出點什麽來,她告起禦狀來方便得很。”
“囉嗦。”歐陽晟冷著臉斥道。
吏員不敢再講,縮著肩,把他們帶進了廳裏,再讓一名婆蠻國的侍女把迦麗公主請了出來。
葉雨瀟坐著軟椅,就跟在歐陽晟身邊,她抬頭看去,隻見這迦麗公主濃眉高鼻,眼眶深陷,頗具異域風情。
行,這張臉她記住了。
歐陽晟掃了迦麗公主一眼,問道:“你就是婆蠻國的迦麗公主?”
迦麗公主看看他的臉,又看了看他挺拔的身材,眼中有驚喜一閃而過:“你是誰?長得還怪俊的。”
歐陽晟沉下臉,耐著性子問了她最後一個問題:“明澈醫館的戴佩蘭,是你打的?”
“是又怎樣?”迦麗公主打量著歐陽晟俊俏的臉,抹了口脂的鮮豔嘴唇一張一合,“她是遲思鄉的徒弟,該打。”
他沒把人認錯就行。歐陽晟點點頭,把手一揮,幹脆利落地吐出了一個字:“打!”
什麽意思?他接下來不是該問她,為什麽戴佩蘭是遲思鄉的徒弟就該打嗎?迦麗公主愣了一愣,就要張口,但潁川王府的侍衛家將們的速度顯然比她的語速更快,眨眼間將她摁倒在地,一頓拳打腳踢。
迦麗公主顧不得身份,連聲慘叫。
婆蠻國使團自然也是有自己的侍衛的,但他們千裏迢迢而來,在人數和氣勢上哪裏比得過歐陽晟帶來的這些人,很快就也被按倒在地,跟迦麗公主一樣鼻青臉腫了。
婆蠻國使團的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在門外圍了一圈,愣是沒敢進來。
先前領路的吏員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來回打轉:“使不得,使不得,王爺,使不得啊!”
歐陽晟見迦麗公主被打得差不多了,才示意侍衛家將們散開,好讓葉雨瀟看看迦麗公主現在的模樣,並問她道:“這樣子行不行?”
剛才在來的路上,葉雨瀟跟歐陽晟描述了戴佩蘭的傷情,而歐陽晟就照著她的描述,交代給了侍衛家將們。於是乎,剛才他們極盡所能地把迦麗公主身上的傷,弄得跟戴佩蘭一模一樣,甚至也朝她的後背上踹了一記窩心腳,讓她也吐出了一口鮮血。
葉雨瀟看了看迦麗公主唇角和胸前的血,卻搖了搖頭:“還差一點。”
“哪裏差一點?”歐陽晟問道。
葉雨瀟指了指自己的左臉:“她還沒破相呢。”
迦麗公主嚇了一跳,不顧渾身散架似的疼,奮力撐起了身子,怒視葉雨瀟:“我勸你不要這樣囂張,事情的後果你無法承受!”
葉雨瀟根本不跟她廢話,隻示意歐陽晟:“趕緊動手吧。”
歐陽晟朝一名侍衛抬了抬下頜,那侍衛馬上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把小刀來。小刀的刀刃上抹了一種特殊的藥,這藥沒有毒,但隻要劃破皮膚,必定留疤。
那侍衛拿著小刀,對著迦麗公主的臉比劃了好一會兒,方才跟雕花兒似的,在她的左臉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他如此行凶,迦麗公主的心理壓力遠遠超過了肉體上的疼痛,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就跟抖篩子似的,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氣的。
那侍衛劃完迦麗公主的臉,展示給歐陽晟和葉雨瀟看,還不忘問道:“王爺,王妃,是不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