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下毒與醫術的關係
什麽?!譚十召一驚,點心沒拿穩,掉到了地上:“葉雨瀟,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我正常得很。師傅如此關愛我,我怎能不多留師傅十年呢?”葉雨瀟咬牙切齒地說著,笑眯眯地掏出小錦盒,拍到了桌上,“我本來隻是去給謝大小姐送胭脂水粉,誰知這東西突然鑽出來,險些惹出大麻煩!師傅,你讓徒兒貼身孵化一條蛇,可真是別具一格得很。”
“蛇怎麽了?難道這條蛇不好看?”譚十召恢複了鎮定,伸手打開了錦盒。他還以為是怎麽了,原來隻是為了這事兒。
這是蛇!蛇!跟它好不好看有什麽關係?得,她身邊就沒一個尋常人,當她沒說。葉雨瀟懶得跟他爭辯,擺了擺手:“罷了,好在這條蛇沒有毒,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
譚十召肯定不會讓她貼身孵化一條毒蛇的,因此她十分肯定。
誰知譚十召卻道:“誰說這條蛇沒毒的?它若是沒有毒,我給你做什麽?”
啥?!這條蛇有毒?!葉雨瀟一陣後怕,蹭地站起身來,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就不怕我被它咬一口?若我被毒死了,你能脫得了幹係?”
“它不咬人,它的性子溫順得很。”譚十召以一種“你怎麽這樣沒見過世麵”的眼神,瞥著她道。
這世上會有不咬人,性子溫順的毒蛇?葉雨瀟下意識地要反駁,但想想譚十召之前拿出來的那些寶貝,沒有一樣是尋常物件,就把話壓了回去,虛心問道:“那這條蛇有什麽用處?”
譚十召有心賣一賣關子,但想到這條蛇關係著他一個月的自由時間,便沒繞圈子,直接把茶水一飲而盡,騰出了空杯來。他捏起那條小蛇,讓它露出兩粒小小的尖牙,再用這尖牙對準了杯沿,輕輕地彈了彈蛇腦袋。
小蛇牙尖馬上分泌出兩道細細的毒液,順著杯沿淌進了茶杯裏。那毒液跟它身體的顏色差不多,是淡淡的透明的綠色,就像是綠色的果汁兒,看起來漂亮得很。
這毒液瞧著很不尋常,葉雨瀟滿懷期待地問:“這蛇毒,有什麽功用?”
譚十召像是很驚訝她怎會問出如此弱智的問題來,看了她好一會兒,方才回答:“蛇毒還能有什麽功用,自然是用來下毒了。”
???
她錯了,她不該不計較,她應該一來就把譚十召打成豬頭!葉雨瀟氣到拍了桌子:“我是治病救人的大夫,我要這隻能毒死人的蛇毒有何用??你不是說,這是我的第一課麽?難道我的第一課,就是學會如何下毒害人?”
“怎麽會沒有用?一個連毒都不會下的女人,怎能算是合格的大夫?”譚十召反駁著,理直氣壯。
麵對如此謬論,一向伶牙俐齒的葉雨瀟竟不知如何反駁了。
譚十召取完蛇毒,把小蛇放回錦盒裏,再端起那茶杯,對著陽光欣賞毒液的顏色,頗為自得地道:“這蛇毒可不一般,嚐不出味,也聞不出味,用水稀釋後,甚至連顏色都看不出來,可謂是殺人於無形。”
“更妙的是,中了此毒後,並不會立即發作,而是先上吐下瀉,就跟吃壞了肚子似的,直到三五天後,才會脫水而亡。如此一來,根本就查不出所中的毒是什麽。”
“既然這條蛇這麽好,那你留著自己用吧。”葉雨瀟覺得再跟他說什麽都是枉然,起身就走。
他還指望用這條蛇,換一個月的“減刑”呢,她怎能就這樣走了?譚十召連忙放下蛇毒,飛快地攔在了她麵前:“就算你看不上這條蛇,也該看在我以前幫過你那麽多次的份上,給我減一個月。”
他說完,開始提醒她:“情蟻,蓮花白,還有上次茅草屋的食人蜂。”
“你是我師傅,幫我是應該的,那些不算。”葉雨瀟想也不想便道。
“什麽師傅?我分明就是被你賴上的,要不是看在歐陽晟的麵子上,我才不會收你為徒。”譚十召憤憤地道。
這個師傅的確不是正經拜來的,與其說他是師傅,不如說他是麵幌子,為她把一切驚世駭俗的治療手段變成了合理的存在。
說起來,當歐陽晟第一次看見她在人的身上動刀子的時候,其實和其他人一樣,也很震驚吧,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幫了她,憑空給她找了個師傅出來。
想到歐陽晟,葉雨瀟的眼神兒都變得溫柔起來了:“行吧,那我也看在阿晟的麵子上,勉為其難地收下這條蛇吧。”
這樣就對了嘛!譚十召馬上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又取來一盒印泥,讓她按上手印兒。
葉雨瀟拿起紙來一看,原來這是一張補充協議。上麵寫著,譚十召已經教會了她一門醫術,按照約定,十年之期減去一個月。
她拿著協議,衝譚十召抖了抖,哭笑不得:“一個月而已,這也要寫上?如果你教我一百門課,那是不是要簽一百張契約?”
“口說無憑,立字為據,我這是跟你學的。你這個人,除了治病救人的時候誠實可信,其他的事都是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毫無信譽可言,我必須防著點。”譚十召把印泥朝桌上一拍,“按手印!”
她這個師傅,倒是挺了解她的。葉雨瀟聳聳肩,在紙上按了手印,又順口問他:“你這蛇,算是什麽品種?”
“這蛇是蠱蛇所產,我管它們叫蠱蛇仔。”譚十召一麵收起契約,一麵回答了她。
“那它的毒該如何解?”葉雨瀟又問。
“你問了這麽多話,終於有一句問到點子上了。”譚十召嘖道,“蠱蛇仔每隔十五天會蛻一次皮,它蛻下來的蛇皮,就是解它的毒的良藥。”
為何說她隻有這句話問到了點子上?葉雨瀟想了一想,終於明白了下毒和醫術的關係:“我有了蠱蛇仔,萬一哪天有人中了此毒,來找我醫治,我就可以對症下藥了,是嗎?”
譚十召點了點頭,問她道:“你可知道,我為何被人尊稱為神醫?”
這也一直是葉雨瀟納悶的地方,在她看來,譚十召就沒幹過正事兒,真不知道他神醫的名聲是從哪兒來的。
她很想知道答案,便沒跟譚十召抬杠,老老實實地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