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有點感動
“王爺,張姨娘是為了救您,這才中了蛇毒。您一定得為她伸張正義,狠狠的懲治明澈醫館,不然張姨娘死不瞑目。”蔡傑似乎察覺到了孔明月的緊張和懼怕,說的愈發起勁。
楚王似乎被他說動了,抬頭朝葉雨瀟這邊看來。孔明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把葉雨瀟的袖子攥得更緊了。
楚王看著葉雨瀟,卻是對蔡劼道:“五步蛇毒本來就無解,明澈醫館救不活她,乃是預料之中。寧惠夫人救張姨娘已然盡力,本王若因為張姨娘中蛇毒而死就追究她們的責任,豈不是胡攪蠻纏?”
楚王說完,又瞥了蔡劼一眼:“你與明澈醫館有何過節,本王無心過問,但你別拿本王當傻子。”
蔡劼見楚王挑明了他的心思,麵色一僵。
楚王不再理他,對葉雨瀟道:“寧惠夫人,平易近人並不是什麽優點。這種時候你就該拿出誥命夫人的款來,令人狠狠的打他的臉。憑他的身份,也敢對你冷嘲熱諷,單就這一點,便可以治他一個不敬之罪了。”
“王爺說得是。”葉雨瀟笑道,“我這不是想以理服人嘛。”
楚王明事理,未受蔡劼挑撥,葉雨瀟高興之餘,竟有點感動了。
孔明月大鬆一口氣,終於鬆開了葉雨瀟的袖子。
蔡劼慫恿楚王不成反被斥,灰溜溜地回了濟世堂。
楚王命人辦完手續,交了診金,帶著張姨娘的屍首離開了。
葉雨瀟懶得把這號人放在心上,但卻始終疑惑,好端端的,蔡劼為何會針對明澈醫館?她苦思冥想了半天,終於有了點眉目,把小纂叫進來,問道:“薛大夫是不是在隔壁的明澈護理學校上課?”
小纂點了點頭:“自從上回她跟您一起給薛小姐做了手術,就到明澈護理學校報名,當學生去了。”
“你把她請過來,我有話要問她。”葉雨瀟道。
小纂馬上去了隔壁,把薛芳苓請了來。
葉雨瀟問薛芳苓:“你家是不是在吉州?”
薛芳苓點了點頭:“夫人為何突然問我這個?”
葉雨瀟道:“新近接手濟世堂的蔡劼,也是吉州人士,你可認得?”
“豈止認得,他們家跟我們家乃是死對頭。”薛芳苓道,“我們薛家,打算把醫館開進京城,他們聽說了這個消息,搶先一步進了京,還刻意接盤了我堂姐的濟世堂,打算好好地氣一氣我們薛家。”
蔡家要盤下濟世堂,吉州薛家是反對的,但薛靜妤才不管他們,見蔡家給的銀子多,很快就成交了。
“所以,蔡劼這是因為薛家尚未進京,先氣我來了?”葉雨瀟說著,把剛才在醫館門口發生的衝突,講給了薛芳苓聽。
“他竟敢到明澈醫館來鬧事?!”薛芳苓一聽,呼地站起身來,“他一定是知道我在明澈護理學校上課,認為我跟您是一夥的,這才登門鬧事。”
薛芳苓說著,就要衝去濟世堂,找蔡劼算賬。
葉雨瀟攔住了她:“你今天去找他鬧一場,他往後就會收手了?”
“我們兩家從爺爺輩鬥到爹爹輩,再從爹爹輩鬥到了我們這一輩,是不可能收手的。”薛芳苓道,“我現在去濟世堂,是要告訴他,有什麽事,衝著薛家來,莫要牽連明澈醫館。”
“沒關係,我不怕。”葉雨瀟卻道,“再說了,我們本來就是一夥的,蔡劼並沒有理解錯。”
葉雨瀟這意思是,他們是自己人?薛芳苓感動莫名:“夫人……”
“蔡劼想要針對明澈醫館,那就放馬過來吧,有什麽招,我接著便是。”葉雨瀟笑了笑,道,“今兒我是因為顧及到楚王的心情,所以沒有治他。但從今往後,我會視他為敵手,在各方麵打壓濟世堂,讓他在京城待不下去,隻能顏麵無光地滾回吉州去。”
想當初,她是多麽地天真,以為天下醫者是一家,要與人為善,相互交流,能幫就幫。是薛靜妤讓她認清了現實,有些人連人都做不好,又何談做治病救人的大夫?像蔡劼這種人,她就不要想著去感化了,直接擊垮了事。
薛芳苓感動歸感動,還是很過意不去:“夫人,你是受了薛家的牽連,我一定催著我父親盡快進京,等我們薛家在京城開了醫館,蔡劼就不會再盯著您了。”
她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夫人,我跟我父親寫信說了,我們家的醫館,將來隻會開在城西,絕不會跟明澈醫館搶生意的。”
“瞧你這話說的。”葉雨瀟嗔道,“你們家到京城來開醫館,這是好事。以後京城的病患能有更多的選擇,我高興都來不及。”
薛芳苓扭捏道:“可是,我現在是明澈護理學校的學生。以前我們薛家在吉州,倒還罷了,現在他們要進京,我卻還在您這裏學醫,未免有偷師之嫌。”
“什麽偷師!”葉雨瀟真的笑了,“就算你在明澈護理學校學了醫術,轉頭就回去教給你的家人,我也不會生氣的。不過如果你能替他們把學費補上,我就更高興了。”
她甚至開了句玩笑,薛芳苓判定她是真不生氣,不禁訝異:“夫人,您為何不介意?我們家可是連藥方都密不外傳的。”之前她認為葉雨瀟是因為大方,可這大方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葉雨瀟不知如何解釋,幹脆推到了譚十召身上去:“我師傅教我醫術的時候,一再叮囑我,要盡力傳給更多的人,使其發揚光大,所以我怎敢藏私?”
“那譚神醫可真了不起。”薛芳苓由衷地讚了一句。
給譚十召博得這麽個美譽,葉雨瀟破不服氣。事實上她那個師傅,幾乎什麽都不教她的。葉雨瀟暗搓搓地隔空衝譚十召翻了個白眼兒,讓薛芳苓回去繼續上課了。
後天呼延牧他們就要啟程了,葉雨瀟抓緊時間,把蓮花白分出三分之一,裝進竹筒,去了懷遠驛。
呼延牧聽說她突然改了主意,並未詫異,畢竟一般女人都是不願意出遠門的。
蓮花白的本事,他早已見識過,十分信服,隻是擔心養不好:“它們吃什麽?一天要喂幾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