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希望渺茫

  “站住!”歐陽晟明知葉雨瀟是裝的,卻不敢再開玩笑。


  葉雨瀟衝他勾了勾手指頭:“來呀,留住我呀。”


  怎麽留?這是讓他犧牲色相麽?歐陽晟隻得深吸一口氣,憋住,再迅速走過去,飛快地把她身上僅剩的一件小衣和裘褲扒掉了。


  葉雨瀟轉眼變成一絲不掛,驚訝地眨了眨眼:“你這——”


  歐陽晟不等她說完,倏地吻住了她的嘴,把那些香氣堵了回去。


  哎,她開玩笑的!就算要圓房,也不是在此時此地!葉雨瀟在他懷裏一通亂扭,含混著道:“別急,別急,就算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我也還有萬不得已的後招……”


  堵住了嘴還能出聲?歐陽晟喘.息著放開了她:“什麽後招?”


  隔著夏日輕薄的布料,葉雨瀟能明顯地感覺到,歐陽晟的某處起了變化。她再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刷地紅了臉,趕緊跑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她這個女人,勾搭別人的時候,膽子比天大,輪到她自己,就害起臊來了。歐陽晟搖搖頭,聞著空氣中殘留的香氣,忍不住又打了幾個噴嚏。


  “你真不是傷風感冒了?”葉雨瀟從被子裏探出頭來。


  歐陽晟擺擺手:“你剛才說,什麽後招?”


  “後招就是,去跟薛靜妤做交易唄。”葉雨瀟哀歎一聲,捶了捶被子。


  “薛靜妤?這裏頭有她什麽事?”歐陽晟奇道。


  “她如今見嫁給你無望,就把目標改成呼延牧了。”葉雨瀟說著,把薛靜妤那天半路堵她的事講了一遍。


  葉雨瀟對薛靜妤深惡痛絕,若真讓薛靜妤拿她當了跳板,她這輩子都不會痛快吧?歐陽晟忽生自責,走過去吻她的額頭:“都怨我。”


  “蓮花白又不是你偷的,怎能怨你?”葉雨瀟順勢握住他的手腕,偷偷給他診了個脈。


  “讓你為了麻煩奔波煩惱,就是我的錯。”歐陽晟忍住打噴嚏的衝動,嗓音低沉,“倘若找不回蓮花白,你就盡力拖延時間。我這邊算算日子,應該也快了。”


  “什麽應該也快了?”葉雨瀟沒聽明白。


  “我重新迎娶你的日子,應該也快了。”歐陽晟吻了吻她的耳垂。


  拖時間簡單,可是拖時間,解不了左山公夫人的毒,萬一錯過這次解毒的機會,就再也解不了了,該怎麽辦?葉雨瀟的心情並未因此輕鬆多少。


  但是這種事,她一個人煩心就夠了,犯不著拉著歐陽晟一起。她這樣想著,衝歐陽晟露出了笑臉:“好,我聽你的。”


  歐陽晟連人帶被子,把她摟進懷裏,緊緊地抱了一會兒,隨後屏住呼吸,幫她把衣服撿了來,示意她穿上。


  葉雨瀟鑽出被子穿衣裳,歐陽晟擔心自己又打噴嚏,退到了窗邊。


  葉雨瀟穿著穿著,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潁川侯府的後門口,是不是守著皇上派來的侍衛?”


  “是。”歐陽晟點頭。


  “他們以為我是百花園的頭牌,所以才放我進來的?”葉雨瀟又問。


  歐陽晟再次點頭。


  葉雨瀟眯起了眼睛:“為什麽他們以為我是百花園的頭牌,就爽快地放我進來了?你禁足的這段時間裏,是不是沒少招.妓?”


  “我是那樣的人?”歐陽晟辯解道,“我若當真寂寞難耐,潁川侯府多得是清清白白的丫鬟,我何必去找百花園的姑娘?”


  “我沒說你是那樣的人,但你欠我一個解釋。”葉雨瀟的臉上,是難得的嚴肅和認真。


  放她進來的人是皇上的侍衛,他怎知如何解釋?歐陽晟覺得頭有點疼,隻得道:“那咱們去問問?”


  “沒這功夫!”葉雨瀟哼了一聲,扭身走了。


  歐陽晟頭一次體會到,再瀟灑不羈的女人,終究也是女人,無理取鬧起來,一樣讓人頭疼。不過最可恨的還是那些侍衛,為何一看到她是“百花園的頭牌”,就二話不說放她進來了呢?這不擺明了坑他嗎!


  讓歐陽晟沒想到的是,他沒弄明白的問題,葉雨瀟卻很快得到了答案——她回到府中,剛洗去臉上的脂粉,換了身衣裳,便有匿名者登門投小紙條,告訴她歐陽晟悄悄召了百花園最當紅的頭牌進府,紙條兒上還語重心長地告誡她,歐陽晟此人當麵君子,背地小人,不可托付。


  這紙條兒誰寫的?不會是皇上為了拆散他們,故意耍出來的伎倆吧?葉雨瀟拿著紙條兒,愣是笑了半天。


  第二日,她去明澈醫館轉了一圈,見一切井井有條,便又去了懷遠驛。


  呼延牧將她帶到卓巧的屋子前,叫她從窗戶朝裏看。屋子裏,卓巧被綁在條凳上,嘴裏勒著布條,身上血跡斑斑。


  葉雨瀟心一沉:“她還沒招?”


  呼延牧搖搖頭,又道:“不過我能確定,梨花白就是她偷的。”卓巧連點心是在哪兒買的都說不出來,這其中一定有鬼。她多半是拿買點心當幌子,背地裏做什麽去了。隻恨他平日裏太大意,一時竟弄不清她的目的,也弄不清她跟誰有接觸。


  葉雨瀟很是憂心:“卓巧被打成這樣還不肯招,會不會是因為她已經把蓮花白毀屍滅跡了?”


  倘若蓮花白都被弄死了,那就算卓巧招了又如何?漁姑的毒還是解不了。呼延牧直覺得心頭發涼,喉頭發澀,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葉雨瀟想了想,道:“卓巧偷到蓮花白後,去過哪兒?見過什麽人?竹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管她是轉移還是銷毀,總會有些動靜吧?”


  “昨日她一整天都沒有出去過,但我聽懷遠驛的門房說,就在你家丫鬟離去後不久,有個丫鬟打扮的女子來找過她。但門房不認得那丫鬟,我對熙朝京城又不熟,無從查起。”呼延牧說完,陷入了深深的自責,“都怨我,眼見得漁姑的病快好了,就隻顧著高興,對身邊的事多有疏忽。”


  這時左山公夫人過來,聽見了他的話,忙道:“這怎能怨你?我做夢都沒想到,貼身伺候的丫鬟會做出這種事來。怪隻怪我太信任她了,完全沒有留意她平時在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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