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高危行業
“你又打我的女兒?!”胡正中朝葉雨瀟衝了過去,“我跟你拚了!”
葉雨瀟揪著胡氏的衣領,把她朝胡正中猛地一推:“她害了我的父親,還栽贓給我,說他是被我和離氣的,我不打她打誰?!”
胡正中被胡氏撞了個滿懷,不得不停下腳步,接住了她。
胡氏關心的卻不是自己被打,還沒站穩便急急忙忙地反駁葉雨瀟:“大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父親是我們信陽侯府的主心骨,我害了他,豈不就是害了我自己?再說了,太醫院的丁院使正在裏頭給你父親看病,如果你父親是被我害的,他怎麽沒說?”
胡氏說著說著,又抹起了眼淚,顯得可憐無比:“大小姐,我知道你剛和離,心情不好,但你也不能這樣紅口白牙地誣陷我呀。”
葉雨瀟已經給她定了個罪名,才懶得再跟她囉嗦,轉頭對韓氏和江氏道:“大舅母,二舅母,你們記好了,我之所以掌摑繼母,是因為護父心切,即便到了皇上麵前,我也是占理的。”
她竟三言兩語扭轉局勢,反把汙水潑向了胡氏。這番風騷的操作,韓氏和江氏已經看呆了,隻知道連連點頭了。
胡氏見葉雨瀟根本不聽她辯解,終於顧不得裝可憐了:“大小姐,你誣陷繼母,這罪名可也不小!”
葉雨瀟再次無視了她,隻是招呼韓氏等人:“兩位舅母,諸位表哥表弟,胡氏要害我的父親,我不能坐視不理,還請你們幫我衝進去,救下我的父親。”
顧元朗馬上帶著幾個兄弟,拽開胡氏和胡正中,朝後麵衝去。
韓氏不放心,拉著江氏落後一步,小聲地問葉雨瀟:“瀟瀟,信陽侯病重,真的是胡氏害的?”
“我不知道。”葉雨瀟回答得很幹脆。
“你不知道?!”韓氏和江氏都驚呆了。她不知道,剛才還言之鑿鑿?連她們都信了!
“這,這……”江氏自詡膽大,沒想到葉雨瀟的膽子更大,“瀟瀟,你這是誣陷啊……”
“對,就是誣陷。”葉雨瀟回答得理直氣壯,“嘴長在我的身上,我想怎麽誣陷,就怎麽誣陷。大舅母,二舅母,對付無賴,沒法跟她講道理的,隻能比她更無賴。她給我潑髒水,那咱就賽著潑,看誰更厲害。”
跟胡氏這種人,講什麽禮義仁智信哪!
還能這樣?怪不得他們之前氣勢洶洶地來,卻隻能铩羽而歸。江氏由衷地感到佩服,衝葉雨瀟豎了豎大拇指。
韓氏心裏還是有顧慮,問葉雨瀟道:“瀟瀟,胡氏不好相與,萬一她去皇上麵前告你一狀,怎麽辦?”
“那就說我弄錯了唄!”葉雨瀟聳聳肩,輕鬆作答,“我護父心切,一時心急弄錯了,這不是很正常嗎?皇上還能因為我太過於關心父親,定我的罪不成?”
還能這樣?葉雨瀟再次刷新了韓氏的認知,讓她驚呆了。
是不是她這無顧慮無底線的行為,把舅母給嚇著了?平南王府的人看著霸道,其實都是忠厚老實之人呢。葉雨瀟不好意思地衝韓氏和江氏吐吐舌頭,先一步朝裏麵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韓氏和江氏在後麵議論的內容是:“瀟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了?”“咱們得學起來!”“對對對,學起來,學起來!”
信陽侯被安置在垂花門內的怡心苑裏,葉雨瀟抵達時,顧元朗等人已經將前來阻撓的胡氏和胡正中製服在院子裏了。
顧元朗將葉雨瀟的精髓學了個十成十,口口聲聲嚷著:“你們害了信陽侯,還想進去毀滅證據?我們才不會讓你們得逞!”
幹得好!葉雨瀟衝顧元朗豎了豎大拇指,帶著小纂去了信陽侯所在的東次間。
東次間裏,床前垂著幔帳,影影綽綽,看不清信陽侯。太醫院院使坐在桌子前,正在開藥方。
果然是保和殿的老熟人了,今兒她才知道他姓丁。葉雨瀟瞥了他一眼,並未停留,徑直朝著床邊走去。
丁院使抬頭看見了葉雨瀟:“怎麽,齊王妃不放心我的醫術,特意親自趕來了?”
“叫我葉大小姐,我已經和離了。”葉雨瀟頭也不回地說著,腳下不停。
“葉大小姐和離了?難怪信陽侯夫人說信陽侯是讓你給氣病的。”丁院使擱下筆,起身也朝床邊走去。
“胡氏信口雌黃,丁院使身為醫者,竟也跟著起哄?”葉雨瀟對這個太醫院院使,真的是好感度為零了。
“葉大小姐誤會了,我並沒有起哄。我隻是可憐葉大小姐即將背負氣死父親的名聲,有感而發罷了。”丁院使搖頭歎氣。
“你這是什麽意思?”葉雨瀟一記眼刀飛了過去。
“信陽侯高熱不退,脈搏細速,而且已經神誌不清,隻怕是凶多吉少了。”丁院使像是生怕她不信似的,主動為她掀開了床前的帷幔。
信陽侯都已經神誌不清了??葉雨瀟心裏咯噔一下,邁上床踏,朝床裏看去。
床上,信陽侯仰麵躺著,燒得滿臉通紅。他呼吸急速,迷迷糊糊地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爹!爹!”
葉雨瀟喚了幾聲,信陽侯果然沒有反應。她心一急,不等小纂搬凳子,直接跪坐到床踏上,給信陽侯診起了脈。
丁院使見到她此舉,不陰不陽地道:“葉大小姐果然還是惜命的,生怕信陽侯暴斃,讓自己擔上了罪名。”
脈象細而沉,心率加快,高燒,意識障礙。葉雨瀟迅速對信陽侯的病情作出了初步判斷,瞟了丁院使一眼:“丁院使對我的怨氣這麽大,一定是因為上次保和殿的事,受到皇上嚴懲了吧?”
可不就是受到嚴懲了,皇上斥責他對魯王見死不救,差點就降了他的職!丁院使頓感胸悶氣脹,瞪著眼睛不知如何應對了。
吵架拌嘴她從來沒輸過,丁院使不過是個笨嘴笨舌的男人,竟敢挑釁她。葉雨瀟切了一聲,站起身來,掀起了信陽侯身上的中衣。
信陽侯因為生病,上身就穿了這麽一件衣裳,她這一掀,讓他的胸腹一覽無遺。
丁院使大吃一驚:“葉大小姐,你要做什麽?!信陽侯雖然是你的父親,但也到底男女有別,你怎能掀他的衣裳?!”
去他的男女有別,醫者眼中無男女。葉雨瀟充耳不聞,按壓起了信陽侯的腹部。
她不但看,還摸??丁院使不顧儀態,奔至門口,大聲喊道:“信陽侯府的人呢?趕緊來管管她!”
隨著丁院使的喊叫聲落地,一名長相陰沉的年輕男人手持長刀,跑了進來。在他身後,足有十來個手持兵器的年輕人,正和顧元朗他們纏鬥在一起。
這年輕男人看清了葉雨瀟,不分由說,一刀朝她頭上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