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蝴蝶效應（234）
“你們都想的太美了，你們以為我就是一張白紙，你們想寫下什麽東西隨隨便便就可以寫下嗎？你們想勸導我走向什麽方向，隨隨便便就可以勸導嗎？難道你們認為這就是我想要的東西嗎？我的幸福隻能夠我自己去追求，你們如何能夠為我劃設一條道路，然後要我走向那個方向就能夠獲得幸福，你們憑什麽如此之大的自以為是？”胡蝶近乎怒吼地將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在林遠看來她就是在發怒，在發泄，在把自己的內心的情緒轉嫁給其他人，其實她是想為自己的痛苦尋找一個理由。
尋找一個發泄口而已。
但其實胡蝶說的也沒有錯，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林遠是在為胡蝶好的時候，難道對胡蝶而言，他說的那些所謂的教條勸導，就真的是完全正確的嘛。
如果說沿著他所謂的那條道路前進，就可以走到彼岸的話，她的人生對她而言又有什麽意義呢？
就這一點而言，胡蝶是沒有想明白的，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對胡蝶好，而實質上他其實沒有對胡蝶造成多大的幫助。
“我不需要你教我如何去活著，我這個夢境裏麵活了20年的人，難道我還需要你教我如何活在這個世界上嗎？難道你覺得你的生活經驗就比我更豐富嗎？你比我多活了10年，20年的時間，你就可以在高處指點我生活，指點我，告訴我說我應該如何活下去才是正確的嗎？”胡蝶近乎怒吼地說出這些話來。
因為用力過猛，她的腰彎曲了一下，手腳之間稍微還有一些無力，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樣子。
旁邊的黑瞳他將折扇放在嘴邊，似乎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對峙。
林遠陷入短暫的沉默當中，他不知道自己那麽努力地想要幫助胡蝶，但是在胡蝶眼裏原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都是在藐視她，甚至是對她反倒造成了不太好的結果？
林遠有些迷惑，因為過去他身為心理醫生的時候，一直都是用這種方式勸慰自己的病人，也許他在觀念上出現了什麽問題吧，正是因為他對胡蝶太過的關心，這種關心當中又攜帶了些許控製欲的味道，如果說他硬要去要求胡蝶成為怎麽樣的人的話，這是否也意味著說。
他並沒有接納胡蝶真正的自己這一件事情呢，也就是胡蝶所說的，林遠從頭到尾都沒有理解胡蝶，究竟想要成為什麽樣的人。
“看來在你眼裏反倒是我害了你不成，那我之前所做的那一切，我幫助你讓胡思宇在你母親麵前磕頭，還有我幫助你上舞台劇這件事情，難道我做的一切對你來說都是一無是處的嗎？”林遠這樣說的時候，並沒有帶著強烈的憤怒的氣息，他隻是多少有些困惑還有質疑。
而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胡蝶愣住了，她不可否認，確實在林遠身上獲得了一些東西，如果沒有他的話，確實胡蝶也沒有辦法在夢境裏麵過得那麽快活，很有可能會誤入歧途。
可是這件事情過去之後，胡蝶心中始終還有一些過不去的地方，她在想為什麽這隻是一場夢，如果這不隻是一場夢的話，那該多好。
胡蝶後退了兩步，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於是屁股坐到了一張椅子上，整個場麵又陷入了死寂當中，黑瞳倒是在這個時候走過去到林遠麵前笑眯眯地看著他說的。
“看看，不管怎樣，你最後不是也沒有辦法贏得過我嗎？其實我們之間的交易很簡單，她說她很痛苦，那我就給她一個能夠消除痛苦的方法，隻要吃下這個藥，過去的一切的痛苦都會煙消雲散，不過嘛，吃這個藥自然也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我想她應該支付得起這個代價吧？”黑瞳用指尖輕輕地將那瓶藥提在手中。
那藥在黑暗當中散發著瑩瑩光亮，他跟林遠說完之後，回頭又看了眼胡蝶，胡蝶與他的眼神交匯，兩個人似乎達成了什麽默契一般。
“是啊，這是能消除我痛苦的藥，你就算是幫助我讓胡思宇在我母親麵前贖罪，幫助我上了舞台，但我始終還感覺到痛苦，特別是當你告訴我真相之後，我就更痛苦了，也許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問你真相究竟是什麽，也許我懵懵懂懂地過著日子，等待著那7天的結束不也就足夠了嗎？為什麽我一定要去追問真相呢？真相的到來隻會帶來更多的悲傷罷了。”胡蝶的語氣平靜了不少。
她抬起頭來看著林遠的時候，那淚眼朦朧的眼神當中帶著些許哀求的味道，似乎是在請問林遠，此時此刻的她坐在這樣一個地方，處在這樣一種處境當中，她究竟有什麽辦法去麵對現實呢？
林遠依然沉默著，沒有回答胡蝶的問題，隻是此刻的僵局似乎很難被打破。
黑瞳又不玩好意的笑了笑說道，“看看吧，看看你們兩個人現在的樣子，我真覺得好笑，說好了你要聽從她的想法嗎？現在怎麽了？她選擇與我交易，為何你卻阻止我們，你能用什麽方式來阻止我們？”
黑瞳的話語帶著些許挑釁的味道，自從在這個副本裏麵，他們一同協助著完成了暗黑者的事情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黑瞳故意在林遠麵前展現出他的另一麵，而那個另一麵，既帶著黑暗的成分，也帶著曖昧不清的色彩。
林遠點了點頭，他用手拍了拍黑瞳的肩膀，“我倒是小看你了，我以前總以為像袁阿姨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與你這種大壞蛋進行交易，現在看來，也許每個人內心當中都會有脆弱的地方，這份脆弱會讓你們這些潘多拉的暗黑者有機可乘，也許你們也是來實現他們的願望，而我們身為玩家自然也是為了實現他們的願望，我們之間究竟有什麽本質的區別呢？”
黑瞳聽了林遠的話之後，他本來掛在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