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蝴蝶效應（158）

  “對，對的。我的這個研究啊，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了！隻要能做出來，大家的命都有救了，她也能重新活過來了！哈哈哈！對的，對的，我做的都是對的！”


  胡教授發狂一樣嚎叫著，好像試圖在證明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完全正確的，不過其他人冷冷的看著他，如同看著一隻野獸。


  隨後，他泄了氣一般冷靜了下來，臉上鼻四涕流，眼淚和鼻涕糊了滿麵，整個人的狀態都很不堪。


  “我的一生，我的一切，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我付出的全部的辛苦，得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結局嗎？”胡教授說話的時候，語氣逐漸低沉下來，隨後像熄了火的發動機一樣，長長的吐出一口白煙。


  顧飛和林遠麵麵相覷，此刻的他們並不了解胡教授內心的想法，也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的感到了絕望，放棄了，還是內心還在圖謀著什麽，隻不過，見到一個如此聰明的人陷入此種狀態當中，他們的內心多少都有點不是滋味。


  “其實，你也不必那麽傷感，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場夢，何必在意那麽多呢。”林遠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看上去他似乎是在安慰對方。


  其實卻是一語道出了這個世界的真相，這就是一場夢，是胡蝶的夢境世界，除此之外，什麽都不是，但她醒來的那一刹那，關於夢境的一切都會泯滅，都會消失。


  而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


  胡教授並沒有理會林遠，他就像是陷入到自己的情緒當中一般，整個人不再對外界做出任何的反應，就像一個壞掉的機器。


  林遠無奈，既然沒辦法對胡教授進行嚴刑逼供，也無法威逼利誘的話，那他做的一切就是沒有意義的，也沒有必要再繼續交談下去了。


  “唉，不管你現在是如何思考的，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們並不是那些大人的手下，我們抓住你，確實是出於法律的正義，你既然想擺脫那些人的束縛，不如直接告訴我們，那些人此刻所在的位置，我會幫你逮捕他們的。”林遠如此說道。


  他的話語似乎切中了胡教授的內心世界，他似乎稍微發生了些許的動搖，隨後緩緩抬起頭來說道。


  “他們，他們是神的使者，連我的實驗體都無法對付他們，你們如何對付得了他們？難道不是去送死嗎？”胡教授還是很真誠的，他居然還在擔心“警方”的安危。


  林遠寬慰地一笑，說道，“這一點，你倒是不必擔心，我們，並不是普通人，如果你認為那些人是神的使者的話，也許我們也能算做是神的使者。”


  胡教授的目光閃過一絲詫異，他發現他一直認為他們是一群便衣警察，卻沒有想到他們有可能不是警方的人，是他先入為主了。


  似乎是為了驗證林遠的說法，小雨再次把她當時在咖啡廳裏表演的那一套魔術表演了一遍。


  隨後胡教授的驚訝似乎更深，眼中甚至還閃爍著一絲驚喜的味道，他沒想到對方的來曆也不簡單，更沒有想到除了那三個人之外，這個世界上還有神的使者。


  “你，你們全都是，擁有能力的人，那你們……也許，也許是我錯了，我一輩子追求著能超越人類極限的力量，卻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像你們一樣的一群人存在，到底是怎樣的奇跡創造了你們，到底是誰創造了你們？”教授似乎又陷入到癲狂的狀態當中，但這種癲狂更多的是欣喜若狂。


  林遠淡淡一笑，“沒有人創造我們，如果硬要說是誰創造了我們的話，也許，可以說是神，或者是這個本身就充滿奇跡的世界吧。”


  林遠說的話，胡教授並不能理解，但是他就像瞻仰著一個神明一般仰望著林遠的本人，他身上似乎發散著神聖的光芒。


  異常的耀眼。


  “你，你到底是誰？”他突然不由自主地說出這句話來。


  “科學不能解釋一切啊，教授，我過去的想法其實和你差不多，我生活在這個時代，居住在平凡的世界裏，卻沒有想到，有一天發現了一種超越了常理和現實的東西，本來地隱藏在我們這個奇跡世界。”林遠拍拍他的肩膀。


  教授眼裏露出一絲驚訝，隨後他似乎接納了什麽一般，慢慢的，慢慢的，平靜下來釋然了。


  “你說得對，也許，你是對的吧。”此時的他不敢再繼續辯解什麽，卻說出了一套類似大哲學家的話語出來，“這個世界就是一場夢，也許夢醒來的時候，我們又會回到一個新的世界，也許是天堂，也許是地獄，但是，我從來不後悔我此時做的這一切，一切都是值得的，對嗎？”


  他抬頭仰望上空，天空是朦朧的漂浮而過的白色雲霧，隨後，就在顧飛和林遠完全沒有察覺的時候，他不知做了什麽，嘴角嘔吐出了一大團的鮮血。


  血就像開了水龍頭一樣嘩啦啦地傾瀉出來，把整個身子從上到下全部都染濕了。


  “什麽情況，喂，你沒事吧！”林遠反應很快，立刻上前去，想找他身上的傷口，可惜的是，並沒有傷口，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受到了傷。


  他笑了，潔白的牙齒被血染成了紅色，可是他的笑容裏卻帶著一絲淒厲，讓人不由得敬畏起來。


  “我這一輩子，就是一個笑話，你們肯定覺得，我一個瘋子，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吧？哈哈哈，無所謂了，這一切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你們永遠不懂，永遠不懂我……永遠不懂……永遠不懂……”


  他慢慢低垂下了頭，就像一顆沉甸甸的果實落到了地上。


  林遠平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他卻無法做出任何的改變。


  滿手鮮血，摸著一個還尚且溫熱的身體，就這樣慢慢枯萎。


  “他死了，真的死了。”他嘟囔了一句。


  白鴉走到教授身邊，用手摸了摸對方的脖子，隨後又拉開他的衣服，伸手進去摸了摸，隨後沾起血液放在舌尖上微微一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