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蝴蝶效應（145）
“喔，氧氣麵罩？”他嘟囔了一句。
見到小白兔興高采烈地拿來了兩個氧氣麵罩，不過隻有兩個，所以說，其他人就進不去了。
“那麽，顧飛，看來接下來隻能靠你和我了。”林遠拿著麵罩套在頭上，雖然說呼吸上還有一些憋悶感，不過還行。
兩人“全副武裝”推開了房門，隨後快速地將門扉關上，整個房間內部很昏暗，他一下子打開了電燈，見到滿地的晶瑩剔透的玻璃渣子，還有那些奇怪的標本灑落在地板上，潮濕的液體滲透著整個水泥地麵，就像下雨過後的青石板路，留下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水窪。
“這些都是福爾馬林，人的皮膚接觸到的話也會產生化學反應，最好別碰為妙。”顧飛提醒了一句，地上倒塌的鐵架子，還有諸多大大小小破碎的玻璃罐子。
都足以顯示這個地方曾經發生過很激烈的打鬥。
房間不算大但很昏暗，燈光隻能照耀到門前一部分的空間，內部的空間被很深的陰影覆蓋起來。
因為戴上自循環係統的防毒麵具的緣故，福爾馬林的味道還有之前小白兔說的摻雜著血腥味的氣息完全聞不到了。
林遠隻能尋著血跡的方向去尋找，很快的手電筒照倒了一個東西，地上安安靜靜地躺著一顆血淋淋的白色的眼球。
倒也並不是很血腥，因為這個眼球並不是新鮮的，而是在福爾馬林液體中浸泡很久之後，發白發黃稍微有點發皺的東西。
摸上去很硬很結實，除了那沾染的血跡稍微有些驚悚之外，其餘的表現力度並沒有那麽驚人。
“這個地方有血跡的話，被害者的屍體應該就藏在什麽地方吧？”林遠嘟囔了一句。
兩人仔仔細細地把整個房間內部的每一個角落都搜索了一遍，除了地上還有櫃子上稍微有些血跡之外，其他的地方，什麽都沒有。
“有點奇怪了，小白兔在門口的時候還說這房間裏的血腥味相當的濃鬱，可是進來之後卻沒有見到屍體，難道說這種屍體是就跑了，還是被嫌疑人搬運到其他地方去了？”林遠做出了一個猜想。
顧飛站在一顆牆壁麵前一動一動好像發現了什麽。
“你快過來看看這個牆壁，有沒有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指著一個地方的牆壁，那個牆壁很白，白的幾乎沒有一點的瑕疵。
林遠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眼睛在這個牆壁還有其他地方來回掃射了一遍，隨後說道。
“這個牆，明顯比旁邊的這個牆要白上好幾個度呢？”他如此說道，之後蹲下來看著牆壁的下麵，還有一些白色的流下來的液體，並且液體還是潮濕的。
“不錯，白得很不自然，一般來說，同一個時間段做出來的牆壁，顏色不會偏差那麽大，除非這個牆麵是新做出來的，要麽是為了覆蓋一些東西，所以把這個牆壁給重新粉刷了一遍。”顧飛從倒塌的鐵架子上折斷出一根棍子。
把棍子在那粉刷好的牆壁上稍微平麵的一刮，一下子一大塊的粉刷好的薄片掉落下來，裏麵被覆蓋起來的東西，那大片大片的滲透倒牆麵裏頭的血跡也暴露出來。
林遠看到像潑墨一般大片的血跡，眉頭一皺，看來這個受害者活下來的可能性比他爸爸從地府爬上來的可能性還要微弱。
“那麽大批量的血，少說也要有1000cc吧，就算是大出血這個規模的，估計都能猝死了。”林遠搖搖頭，“隻不過凶手那麽費盡心機地重新把這麵牆給粉刷上去。但是這個架子上零落的玻璃罐碎片，還有那些血跡甚至是腳印，他都沒有清理幹淨，那表明什麽呢？”
顧飛站起來，說道，“表明他很慌張，想要把現場清理幹淨，但是又沒有很仔細的把所有的細節都處理好。很有可能，這個凶手是第一次犯案，第一次殺人，而不是職業殺手。”
“這樣子啊，不是職業殺手，那凶手會是誰呢？難道是這個地下實驗室的內部人員？”林遠猜測道。
顧飛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他雖然殺了人，但是走的很慌張，可是就算他走的很慌張。還是把這標本室裏麵的屍體和血跡進行了處理。那就證明說他並不希望，自己殺人的事情暴露出去。”顧飛稍微分析了一下，“一個不願意自己殺人的事實暴露出去的人，這個人。確實很有可能是這實驗室內部的任何一個研究員。也許是情殺，也許是仇殺，也許是出於嫉妒。”
“那麽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先把這個屍體找到再說，如果找不到屍體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確認對方的身份。但這個屍體究竟被凶手搬運到了哪裏呢？”林遠上下左右查看了一遍，他發現這個房間不大。
沒有櫃子也沒沒有桌子，幾乎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凶手應該不可能把屍體藏在這個房間內，而且藏在第一案發現場也很容易被他人偵破。
“屍體藏在這裏的可能性很低，但是要他就這樣直接把屍體扛到外麵去。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一定會給這個屍體加上一些偽裝。”顧飛說完之後，很快在角落裏發現了一些巨大的麻袋。
這些麻袋很厚，應該是搬運貨物的時候使用的，防水的麻袋，就算有血液也不會滲透出來。
而且，地上也有一些很詭異的痕跡，也許能證明一些什麽。
顧飛招手讓林遠過來。
兩人蹲在地上。
他指著地上一個長方形的痕跡，和地板上其他地方顏色明顯不同，林遠伸手去觸碰，發現是灰塵，長方形的地方沒有灰塵，其他的地板卻有灰塵。
“這個地方有明顯的灰塵被遮擋的痕跡，那證明這裏很有可能。曾經有一個巨大的物體將它覆蓋了起來，所以這塊地板沒有落到灰塵。看這個痕跡的話，倒像是車子之類的東西。”林遠分析了一下。
顧飛笑了笑，很果斷地說道，“是平板四輪車，用來搬運貨物的首要工具，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在外麵的走廊應該也能找到這個四輪車的車痕。”
他很快行動起來，走到房間外頭推開門用紫外光手電筒，在地板上細細的查看。
確實，除了留下來的那大小不一的腳印之外，還有兩道非常明顯的車痕，並且還有紅色的液體留下的痕跡，很有可能就是屍體滲透下來的血液。
“有點意思，按照這個思路走下去的話，也許我們很快就能夠發現這個犯罪嫌疑人，還有這個被殘忍殺害的屍體了。”
一群人沿著車痕的方向走去，在幾百米外的走廊的另一個房間裏發現了失蹤的四輪車，四輪車上有重物壓迫的痕跡，還有殘留的血液，但沒有屍體，也沒有嫌疑人的蹤影。
這是一個雜物間，堆積這不少的物件，小白兔的嗅覺很靈敏，在貨物當中發現了被隱藏起來的沾血的白大褂還有一雙鞋子。
“這個應該就是犯罪嫌疑人留下來的物件了，他使用的武器應該是這個金屬的撬棍，撬棍上沾了很多血跡，而且除了血跡之外，還有一些屍體身上的碎骨肉塊等等。這個白大褂上麵也沾了大量的血跡，嫌疑人應該是在這個地方進行了衣物的更換，至於屍體嘛……”
顧飛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他走到那倉庫的一個角落裏，那個角落有一個木製的棺材，很顯然，參與過之前調查的人都知道這個木製棺材裏麵究竟有什麽？
而且剛剛林遠在審訊那兩個研究員的時候，也特別問到了關於這個棺材的問題。
“這個棺材是他們存放實驗體的棺材，不過這個棺材沒有上鎖，所以說，裏麵理論上應該是空的。隻不過……”他說到這裏笑了笑，臉上浮現出一種很微妙的表情。
大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因為誰也不願意看到那棺材突然打開的一瞬間，見到的那一種血肉模糊的畫麵。
所以誰來打開，就成為一個很大的問題。
“要不，我們還是剪刀石頭布吧？”林遠提議道。
小白兔突然搖了搖頭說道，“這裏麵應該是有東西的，但是並不是屍體。”
“為什麽，你聞出來了？”他問道。
小白兔點了點頭，隨後三步做兩步走上去直接咣當一下，揭開了那個棺材，大家嚇了一跳，沒想到膽子那麽大。
隻見那黑漆漆的棺木裏麵確實沒有大家期望看到的畫麵，有的隻是一些雜亂的繩索等等物件。
突然之間，鬆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真有什麽了？”林遠拍著胸口喘氣。
“其實如果說凶手是一個謹慎的人，他當然不可能把屍體就這樣明晃晃地擺放在別人發現得了的地方，他肯定會把屍體進行處理。你還記得南方在研究所發現的那些東西嗎？”顧飛提醒了大家。
林遠回想了一下。
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這玩意不存在當然比存在要更妥當一些。那麽，他會用什麽方法來處理屍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