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蝴蝶效應（116）

  “你為什麽要幫助我們。你打算怎麽做，你能怎麽做？”秦昊現在相信林遠知道了他們關於趙鑫之間的諸多交易的問題。


  他很認真地尋求對方的意見。


  林遠點點頭，也靠到牆邊的位置，和他一起看著長長的白煙在黑暗中噴吐出來。


  “趙鑫以自身的職權的便利利用你們為他幹活，本質上講，你們的關係就類似是趙鑫的協同犯，所謂協同犯罪，而且是上下級不對等關係的協同，法律上**官會判處的刑罰相對趙鑫來說，會減少一點，而且你們都還是孩子，自己家裏也有難處，如果不是為了錢，應該也不會和趙鑫一夥。”林遠直接說出了他看法，秦昊一臉的震驚。


  他沒有想到林遠居然了解到整個地步，完全深入地了解了他們和趙鑫之間的人物關係和糾纏。


  “你到底還知道多少，你這個人，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就是一個普通學校的教授，沒有想到你還是一名作家，還是警方現在的特約顧問，甚至你還知道我們藝術團內部的那麽多秘密，你確實深不可測，是我低估你了。”秦昊一臉的被欺騙得很深的表情，同時他心裏似乎還暗暗的感到慶幸，他能遇到林遠。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我啊，有時候還是願意為你們這些年輕人做點什麽的。雖然是協同犯罪，但被關進監獄幾年估計也是少不了得，我幫助你們逃離法律的製裁，等於要給你們製造假證，證明你們沒有參與到整件事情裏麵來，這個確實是有點難度的。”林遠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煙。


  秦昊裂開嘴露出一個笑容來，似乎覺得林遠這樣的怪咖能說出難度高這句話，顯得有點故作姿態。


  “沒想到教授還能有覺得一件事情難搞的時候，說實話，我並不在意是不是被抓去蹲監獄。我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麽，所以我一點都抗拒接納我身上的罪罰，我相信其他人也是一樣，他們每天都在焦慮當中度日，每天都害怕自己做得事情會受到上天的懲罰，被關進監獄，能讓這件事停下來的話，也挺好的。”


  秦昊意外地坦然，居然接受了自己即將進入監獄的事情。


  他從裏到外都是一個坦蕩蕩的君子的角色，為了自己的母親的病去湊集醫藥費，老母一死，他心裏也沒有太多的束縛了，反手立馬把趙鑫給舉報了。


  他的這種舉動其實相當值得被人佩服的，隻可惜他還是做錯了。


  而在做錯事無法挽回的事情，林遠在想，如果真的讓他留下來和胡蝶在一起，這樣的兩個人能活得幸福嗎。


  秦昊想了想，他還是瀟灑地起身對著林遠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覺得還是算了，我不需要別人來幫助我逃脫法律，人做了錯事，就應該受到製裁，在這一點上我是不由分說的，我也不會膽小到連這一點擔當都做不到。所以，我們方才說的那一係列的話，全部作廢了，不好意思、”


  他一說完，林遠愣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麵對無罪的誘惑麵前還能保持最後一絲良心的，他這樣的人，居然會被生活逼迫到去做為非作歹的事情。


  這一點，也是讓林遠極為詫異的事情，秦昊這個人的品行，是讓人真的佩服的。


  林遠一轉手把掐滅的煙頭扔到垃圾桶裏，隨後拍了拍手說道。


  “可惜啊，可惜啊，你這樣的人玩還是很願意你當我的朋友的，真沒想到，最後還是留不住，如果你能和胡蝶在一起的話，這個故事結局也許會稍微美滿一點，就算她最後不可能喜歡你，你也是她身邊難得的好朋友。”


  林遠想起之前胡蝶知道了秦昊被警察抓去派出所的時候，她表現出來的激動和不可置信。


  她內心深處是真的把秦昊當做真正的好朋友對待的，就算他是一個舔狗，他做了那麽多年的守護者而不求回報。


  但他的一舉一動，胡蝶都是靠在眼裏的，沒有忽視他所付出的一切，可惜人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人與人之間在情感上的不對等，這種不對等最後會毀滅一段感情存在的可能性。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希望能和你成為朋友，不過這種期望到底也沒有太多的意義了。”


  秦昊說完，揮揮手和林遠告別，他不知道這次的會麵結束之後，兩人需要多久才能再度相遇。


  不過一麵之緣也好，重逢也未必就是令人快樂的事情。


  林遠在胡蝶的病房跟前站了很久，顧飛給他的報告他看得很清楚，不出意外的話，胡蝶的症狀表明，她覺醒了能力。


  也許是因為這個夢境同時聚集了暗黑者和研究所的能力者，導致她的潛意識力量被激發出來。


  反正以後的胡蝶，不會是一個在能力上會被人輕易欺負的弱者了，她真正回歸並且找到了自己。


  此時最大的問題就是，胡蝶不知何時才會蘇醒，連顧飛都不敢輕易對胡蝶下手。


  現在看來，似乎隻能等待她自己的靈魂清醒過來了。


  若是外人在給時候參與到她的意識領域當，可能會讓她的世界變得更加的混亂異常。


  小雨悄悄地從廁所裏出來，她咋廁所躲了半天，等待著林遠和秦昊二人的打鬥結束。


  卻想不到這個打鬥最後是以握手言和的方式了結的。


  真是刷新了她的世界觀。


  “看來你是真的有辦法，讓所有的敵人都成為你的朋友啊，真厲害，真厲害。”她出來鼓勵鼓掌，也不知到底是真的覺得他厲害，還是帶著諷刺的意味的。


  “你是在挖苦我嗎？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沒良心啊。”他對天長歎了一聲。


  小雨笑了，冰冷的臉孔上劃過一抹輕快的笑意。


  “不說這個了，你打算怎麽處理這個睡美人呢？”小雨問道。


  她好像在開著一個玩笑，其實心裏頭還是很關心胡蝶的情況的。再加上她一個夢主就這樣直接昏迷了過去，到底還是會影響他們後來的計劃的一步步推進的。


  “誰知道呢，顧飛不是說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靠胡蝶自己的力量嗎，我們外人的作為，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都是不得而知的事情。都到整個地步了，要不就隨緣吧。反正我是認命了，現在是。”林遠站在吸煙區吸煙，免得被護士小姐姐趕出來醫院。


  “那麽消極的想法，可一點都不像你啊。”小雨本來想說些什麽，但她忍住了自己的情緒。


  直到過來幾分鍾後，林遠突然開口說道，“說實話，我覺得秦昊說的話其實很真實，我們總希望胡蝶能過得更好哦，給她實現願望，懲罰胡思宇，讓她在國際舞台麵前表演，看上去我們是實現了她在現實生活裏難以實現的願望，可實際上卻是，她似乎並沒有變得更加的快樂，反倒為了這一點情感的問題糾纏不清。”


  “那你覺得應該如何。”小雨叉著腰一本正經地詢問他。


  “小雨，胡蝶的性格是有問題的，我相信你在和她相處的過程中也意識到了這些問題。你想過沒有，一個女孩子住在大別墅裏麵，有自己喜歡的工作作為職業，有暗戀自己守護自己的人，但她為何還是不幸福呢？外人羨慕的物質條件她都擁有了，為何還是得不到幸福呢？這就應該歸因到她自己身上。”林遠掐著煙頭的手指著虛空中的一點，好像是老師上課的時候，頤指氣使的樣子。


  “那你覺得她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是在為自己傷害胡蝶，找借口開脫嗎？”小雨的諷刺意味相當的濃厚，林遠一下子就聽出了她話音裏麵的意思。


  “我傷害胡蝶了嗎，你哪個眼珠子看到我傷害她了。”他看上去像是真的在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小雨冷冷地一笑說道，“要不是你給她打的那個電話，她至於會刺激到整個地步嗎？”


  “電話？”林遠想起幾個小時之前，他告訴胡蝶說他要帶著李文去參加聚會的事情，難道正是因為這個電話，讓她受到了刺激嗎？

  林遠不是傻子，他很清楚，自己帶著李文來參加聚會的原因，確實是為了告訴胡蝶，不應該對他還懷抱著這樣一種妄想。


  但他確實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電話會給她帶來那麽大的一種刺激，導致她的潛意識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說起來，還真的是我的錯了，那我罪過還挺大的啊，秦昊打得這一拳還真的打對了。”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小雨看他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不過他們這些外人都清楚，不管如何，林遠都不可能和胡蝶真的成為什麽關係，因為他們隻是一名玩家罷了，他也有他的原則。


  “罷了，隻能算是有緣無份。胡蝶的痛苦確實隻要她自己才能解決，我這些外人，就算是你，也不應該參與進去的。”小雨很理性，不像秦昊一般譴責他的薄情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