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蝴蝶效應（七十七）
“所以第二個一致性。蘇傑希望我在完成自己的目的之後，不必針對諸葛瑾語做出什麽。他會在過程中配合我的行動，但不希望我計劃會因此牽連到思語集團。要把思語集團，還有那個人，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地交到他的手裏。”
林遠把手插在口袋裏，一路走到食堂的位置，現在不是開飯的時間，所以食堂裏基本沒有人。
極少數社團人員在討論策劃案等等瑣事爭論不休，他負責指導論文的幾個學生。
已經在裏頭等候多時了。
之前他教的班級，是低年級的班，而論文是畢業生考慮的問題，選擇他作為指導老師的，一共有三個學生，人數不多。
木元本來人緣就差，在學生裏麵的印象屬於嚴肅刻板的，不太受人歡迎，所以選擇他作為指導老師的學生也相對偏少。
這倒是清閑得多，他一向最愛清閑，不喜歡惹上太多事務。
“老師，您來啦。您今天的裝扮很帥氣！”一個小妹妹第一時間上來誇耀了幾句。
林遠第一次見到這三位學生，兩男一女，麵容很陌生。
見到林遠過來，他們紛紛起身讓座，兩個男生都有點木訥的樣子，不太愛說話，倒是那個女生嘰嘰喳喳說了半天，很是活潑。
“都坐吧，說說你們想選擇的課題是什麽，我們可以就這個討論一下，可行性。”
林遠沒有寫過文學專業的論文，但在出發之前，他還是上知乎等地補充了一下知識的，稍微還能忽悠一下這幾個大四的學生。
“老師，我們幾個來之前都商量過了，我們都是寫關於古典文學的心理學分析方向的。”那女生說道。
旁邊兩個男生點頭應和。
四人討論了兩個小時，林遠倍感自己書讀得不夠多，不過勉強還是忽悠住了幾個學生。
臨走之前，其中一個男學生說有話對他講，於是停留了下來。
他們站在食堂門口，人走了之後，男學生的表情突然一變，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林遠覺察到一絲不妥的地方，銳利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
“好久不見了，林遠。”他開口說了一句話，甚至直接稱呼了林遠的名字，他就明白，他是誰了。
“想不到你也進來了，耐性都是好得不行啊，憋了那麽久，居然都沒露陷？”林遠抖了抖衣領。
對方伸出了手，林遠卻沒有和他握手，他也絲毫不介意地平靜地又縮了回去。
“我這次來，是愛麗絲的命令。聽說這個副本裏，有不止一個暗黑者，你可需要有人幫忙？”
顧飛把手插在口袋裏，兩人肩並肩在大道上行走，知道林遠並不打算敘舊，所以直接奔入了主題。
“我是讓愛麗絲多派幾個人過來，但我沒想到是你。說實話，我不是很信任你，不如在商量正事之前，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來頭吧？”林遠懷疑顧飛不假，本來他對研究所就沒有什麽好感。
這個顧飛還是他的同學，隱瞞了他們所有人那麽久，他不嫌隙又怎麽可能？
“好。那為了一表我的誠意，我也不隱瞞了。”他很紳士地一笑，麵對林遠的威逼倒是順其自然。
“喬納森是當初創造了主腦，還有遊戲係統的人，而我，是喬納森的徒弟，從小跟隨著他長大，也是他名義上的養子。因為他的緣故，喬納森死後，我就被帶到研究所開始培養，精心栽培，認為我是他的繼承人，那本該繼承他在研究所的位置，繼續為他們賣命。”
“你的來頭，還不小啊？”林遠微微一笑，卻是調侃了一句。
顧飛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眼神依舊很平靜，“認識你那會。我在國內學習心理學的課程，其實在此之前，我已經學過很多基礎課程，也轉過不少專業，在最短的時間內，用最好的成績，拿到學位。那是我在國內待在最後一段時光。之後我就去國外深造了。”
“學霸就是不一樣。”他話頭一轉，“你和小雨，又是什麽關係？”
顧飛很敏感地覺察到林遠對小雨的興趣，但沒有說破。
“小雨是我們研究所的實驗體，與我年齡相仿，算是有一些接觸吧。但接觸不多。實驗體因為自身缺陷的緣故，往往性格上會存在一些問題，難以與人親近。所以，我和她也隻是點頭之交。”
顧飛的遣詞用句很是謹慎，盡量不挑逗到林遠的神經。
“你並不是實驗體？”
“不是。我和你一樣，都是天賦自帶的，不過我覺醒得早，而且我的天賦能力，相對來說，比較低調？”顧飛笑了一笑。
“你的能力，該不會是智商特別高之類的吧？”他又調侃了一句。
好像在嫉妒顧飛有十分過人的聰明才智似的。
“不偏不倚，算是猜中了一半，我的能力是，意誌控製，還有加速腦速。”顧飛說出來的名詞讓人難懂，如果不經解釋的話，很難知道他的具體能力。
“意誌控製是指什麽？能用意誌力移動物體，控製外界的變動？”
他用手握住了一片從樹上飄落下來的樹葉，輕輕一吹，樹葉又飛了起來。
顧飛看著他的動作，輕微搖搖頭，“不是控製外界的物體，而是對生命體的意誌行動進行限製，例如說，那隻在覓食的麻雀。”
他用食指指了那隻麻雀，麻雀突然停止了啄食的動作，隨後撲朔翅膀飛到林遠的肩膀上，一雙迷離的黑眼睛，露出困惑。
“你能控製生命體的活動？”他理解了這個意思。
“不錯。”顧飛的食指縮了回來，麻雀也像突然清醒過來一般，突然撲朔著翅膀飛走了。
“能控製生命體的行動，那能控製能力者的行動，或者說，控製對方的精神活動嗎？”他緊接著問。
開始分析顧飛的這個能力，居然和自己手頭的夏娃的蘋果，還有七色海膽的能力有些相似。
“沒有那麽厲害。意誌控製，隻能對生命體的行動力進行限製，操控他做出某些行動，但不能控製對方的意識，那是極其強大的能力者才能做到的，就像愛麗絲。而且，麵對強大的能力者，我的能力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太高。”
顧飛很謙虛，對自己的能力沒有一點誇大的地方。
林遠點頭，又問道，“那加速腦速又是什麽？”
“我並不是智商高，而是我的大腦運行速度比其他人快，別人看一本書也許需要24小時，我隻需要兩個小時就能消化吸收。”
“原來如此，能用一年半年的時間讀完別人四年才能讀完的課程，當時我就覺得你這個人腦子肯定很厲害，沒有諷刺的意思。”
林遠轉過身來，正式向顧飛伸出了手，算是對他的坦誠相待，表示的善意，顧飛點頭微笑，兩人握手言和，算是達成了默契。
走了一路，他們順著校道又走到學校外頭的地方，路邊人多嘈雜，行人忙碌，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二人之間的談話。
林遠走到小賣鋪的位置買了兩根冰淇淋，隨手給了顧飛一根，他很自然地接了過去。
“回到正題，這個副本其實很複雜，因為這幾個暗黑者的加入，給夢境增添了不少變數，你接到愛麗絲的指令的時候，估計心裏已經有預感了。我把我這些天的調查結果先簡單地和你交代幾句。”
林遠舔了一口冰淇淋，冰冷的觸感和舌尖接觸到，大冬天吃冰淇淋的感覺真是酸爽。
“你說。”顧飛沒有多嘴，給了林遠自由發揮的機會。
“夢境一共盤踞著四個暗黑者，我和其中三位打過照麵，另外一位的情況還未可知。”
“四個暗黑者？”顧飛皺著媒體反問道，似乎第一次聽說有數量那麽大規模的出現。
他終於知道愛麗絲特意吩咐他過來的原因了，果真林遠這次遇到問題不好解決。
“不錯。分為兩派人，一個是獨來獨往的黑瞳，也是你們一直忌憚的潘多拉的首領。他出現在夢境裏，應該是專門衝著我來的。另外三個是一夥的，據說是為了他們的主神，和黑瞳不是一路人，還稱呼他為叛徒，可能關係不好。”林遠把昨晚獲得的一些線索告訴他。
顧飛點點頭，“黑瞳是我們關注很久的對象了，他的行動比較詭秘，喜歡和自己感興趣的人做交易，是指揮潘多拉對付研究所的人。但他們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對付人類，對征服人類，占領人類社會的興趣，也不大。”
“你對這些暗黑者的了解應該比我多吧？小雨告訴我，這幾個暗黑者的實力都不弱，而且他們都能化具人形。”
“小雨，怎麽也在這裏？”顧飛的眉頭一皺，還以為愛麗絲把小雨也派過來幫助他了。
他仰頭一笑，解釋道，“這個小雨是夢境裏角色，可能是係統根據我的記憶隨機生成的。她還幫助了我不少事情呢。”
“原來如此。”顧飛鬆了一口氣，“能化具人形，並且具有理智和明確行動目標的暗黑者，確實是少見的，能力至少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