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新的身份
【名稱:七色海膽】
【類型:魔法道具】
【品質:三星】
【能否進化:是】
【消耗:使用一次,消耗10點精神力,每增加一個感染者,精神力消耗+1。】
【效果:七色海膽,又叫寄生海膽。能通過發射輻射射線來釋放生物病毒,感染者口吐白沫,意識昏迷,會重複機械化動作,玩家能操控七色海膽來控製感染者的行為,下達簡單的指令,最多同時操控十名感染者。】
【備注:病毒一旦釋放會在人群中間傳播,自然傳播增加的感染者,同樣會消耗玩家的精神力。
該病毒不會作用於玩家。
病毒一旦感染不可逆轉,玩家結束對感染者的控製之後,新增感染者將不會計算精神力消耗。】
看完說明,他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這玩意雖然叫做海膽,卻是某種病毒在電子顯微鏡下的形態。
“這個的功能倒是和夏娃的蘋果有點相似,都能控製人的行動,而且沒有限製能控製的時間,隻是隨著時間的延長,感染者增加之後,精神力消耗可能是指數型的增漲,到時候就不可控製了。”
林遠分析了一通,很快斷定這也屬於雙刃劍類型的特殊裝備。
表麵上很厲害,暗地裏還隱藏著小小的陷阱在裏頭。
操作不得當的話,也有可能導致任務失敗。
“好了。”
將行囊整理完畢,林遠打算重新開一個副本。
原本完成了一個兩小時的副本,精神多少有點疲憊。
但現在暫時無法登出係統,也沒辦法聯係外界幫他強製登出,隻能等待係統bug修複完畢。
“係統,距離正式服的係統更新結束還有多久?”林遠問道。
“係統更新速度已經在加快進程了,原定是今早八點之前結束,bug的修複會提前幾個小時完成,玩家不必擔心,等您這次副本結束之後,問題肯定也已經修複了。”係統說得模模糊糊。
林遠有點懷疑,但也沒有多問,就算問了,這個底層的小客服也說不清個所以然的。
“那好吧,開個新副本。”
“確認玩家信息,默認進入單人副本,請選擇劇本自由探索模式?”
“這次就選自由探索模式吧,好久沒玩這個了,反正等bug修複也需要一點時間,適當延長副本時間也挺好的。”
“確認信息,請選擇遊戲難度DEF?”
“現在可以自由選擇遊戲難度了嗎?”
“回答玩家的問題,10級以上的正式玩家,能自由選擇曾經匹配過的遊戲難度。其他玩家暫時無法實現這個功能。”
看來10級玩家還有專屬的功能,倒也不錯。
林遠點點頭。
“好的,那就選擇F吧,我這次想玩輕鬆一點的遊戲,不要搞得太緊張了,當做度假就可以。”
【已確認玩家信息,正在生成夢境副本,請稍後。】
【夢境名稱:未解鎖】
【夢主:未解鎖】
【難度:F】
【模式:單人自由探索】
【副本時間:300天】(現實世界1小時等於副本時間30天,300天內未完成主線任務,將直接結束本局遊戲。)
【夢境副本生成成功,正在匹配夢境角色,十秒倒計時後正式進入遊戲,請玩家做好準備。】
見到副本時間的一霎那,林遠就感到一絲不對勁。
三百天那是什麽概念,等於說要在這裏頭待上一年啦,等待了一年回去,他會變成什麽鬼樣子都不知道呢。
上次在袁阿姨的夢境裏玩了十五天就已經夠狼狽的了,還要生活一年,不是開玩笑嗎。
就算是自由探索模式,也未免太偏激了些。
三百天,折算成現實時間的話就是十個小時,等他從副本裏出來,差不多天都亮了好久了,正式服的更新,估計也就告一段落。
係統倒是會為自己的失誤預留足夠的時間啊。
“罷了,罷了。先看看這個副本是什麽情況再說吧。”
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那是一個陌生的酒店房間,他身穿著一套睡衣,沒有能識別身份的物件。
牆上的掛鍾顯示時間為早上七點,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
有些刺眼。
起身,床頭櫃上放著兩本書,一本島國作家三島由紀夫,豐饒之海係列作品之一《曉寺》。
封麵有點老舊,書的年頭不小,還用膠帶貼上了一張條形碼,顯然是從某個學校圖書館,或借書中心取來的書籍。
第二頁上蓋著一個紫色的圖章,勉強能辨析出一個大學的名稱。
“何新大學?似乎在哪聽說過?”林遠嘀咕道。
書裏夾著一張書簽,很普通的紙質書簽,印著自然風景,空白處手寫了一行字。
卻是金剛經裏的一句經文。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奇了怪了,這字跡像是手寫的,卻不知是誰寫的。紙張都泛黃了,應該也有年頭了。”
抽出第二本書,卻是一本牛皮封麵的筆記,比新華字典還要厚實的一本手劄。
外頭用特質的牛皮繩捆綁齊整,解開來裏頭密密麻麻的筆記,都是手寫,與方才書簽上的字跡一致,出自同一人之手。
寫的內容雜七雜八。
有新聞報紙上紀實事件的剪報,裁剪下來貼在筆記上,同時有一些標注和評語。
筆記上大部分內容都是各種資料的收集,包括但不限於,犯罪,生活,美食,旅遊,人文,曆史等等,還做了極好的分類整理。
各自都有目錄小標簽。
後麵一大部分則是一些日記形式的吐槽和抽風。
隻可惜,這個日記的主人並不重視日常生活的記錄,多數表達的是對社會現象的吐槽和憤慨。
可見這人是個知識分子,或是憤青,又或是一名時事專欄作家,不然正常人怎麽會花大功夫,去特意收集資料分析。
隻有從事一定職業的人,才會下意識地去收集資料。
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路。
“從哪來的聲音?”
他四處瞄瞄,找了半天,卻在床底下發現一個智能手機,居然還是大約十年前的蘋果3GS。
“不錯嘛,原主還挺時髦的,看來也是個有錢人。”
屏幕上顯示的是日程的鬧鍾。
今天是2009年12月21日。
上麵記錄了他今天要去幹的事,在楓葉街的新華書店舉行的圖書簽售會。
開幕式是今早的九點。
“現在快七點半,趕過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他找遍了整個房間,從行李箱中翻出了原主的皮夾,裏頭有身份證,駕駛證,四五張銀行儲蓄卡,以及大約一千多的碎紙鈔。
身份證上顯示,這人的名字叫“林遠”,出生年月卻與他不同,而且相貌也不同。
戶籍所在地是北方一個大省,具體什麽地點,他聽都沒聽說過。
“這人的年齡大約三十五,長得卻很年輕。還有一張何新大學的教職工飯卡,難道這個與我同名同姓的男子是在學校工作的老師,那還是高級知識分子啊?”
進了浴室,隨意刮了刮胡子,欣賞一下這一身健壯勻稱的軀體,他突然發現人家林遠老師。
35歲的身子居然比他30歲的原身還要充滿活力,不說,長得還挺帥氣,不是小白臉,而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那種恰到好處。
“現在代入的夢境角色越來越多,居然並不感到驚訝了,下次我要是進入一隻癩皮狗的身體,估計也很快就能適應了吧。”
從行李箱翻出一件西裝,將自己武裝成文藝作家的風格,還在箱子裏發現一本簽了名的新書。
翻開來,有印刷品的墨香味,扉頁上的簽名異常簡潔,同樣隻有兩個字。
那兩個字如此熟悉。
“木元……這不是……”
他剛離開袁阿姨的夢境不久,自然知道這是胡蝶在記憶回廊當中,表示喜歡的那名專欄作家。
“不會吧,隻是一個巧合吧。”
翻回書籍的封麵,風格有點爛大街暢銷書的做派,設計著花裏胡巧的彩色幾何圖案,寫的卻是七個大字。
“原生家庭的悲劇,作者木元,原名林遠,研究生畢業於何新大學文學係,後留校教書,目前是何新大學文學係最年輕的副教授……
擅長時事評論,對當代的人文現象,具有極富敏銳的洞察力,常常列舉諸多現實案例分析。
最終回歸於心理學或哲學,來解釋現代人的問題。
從學生時代便開始嚐試寫作,陸續發表作品於意林,南方晚報等雜誌新聞周刊,以木元二字為筆名,逐漸獲得了大眾的認同,並收獲一批年輕粉絲的愛戴。
這次出版的作品,正是木元先生嘔心瀝血十年,潛心寫作研究後橫空出世的巨作……”
後麵的內容是一大段彩虹屁,林遠沒有繼續念下去。
撓了撓鬢角的碎發,他有點一臉懵逼。
沒想到在記憶回廊中胡亂編造的一個身份,居然是真實存在的?
他現在進入了木元先生的軀體,夢境副本的時間長達一年之久,既然接下來,要靠著這個身份活下去,長期活下去。
那可要好好了解清楚木元先生這個人才行,倘若扮演的角色脫離角色自身的定位。
恐怕會引起夢主的警惕。
話說回來,這次夢境的夢主又是誰,與木元先生有關。
那便是木元的親戚朋友,還是他的學生,讀者,粉絲,又或是木元的老情人等等。
既然係統選擇讓林遠代入到這個夢境角色,也證明木元這個人,在夢主心目中的地位不低。
看了一眼手表,時間臨近八點,他將駝色的圍巾裹上,帶上便攜的單肩真皮包。
根據他對木元各種生活用品的觀察,可見這人是個對生活品質有追求的知識分子。
通訊錄中的聯係人不多,每一個都有做簡單的標簽,林遠一看便知對方的身份,以及與木元的關係。
並且大部分聯係人都做了分組,學校的同事,學生,雜誌社出版社的編輯,老家那邊的親戚朋友,學生時期的同學死黨,甚至還有根據共同愛好劃分的一些分組。
其中有一個分組標注了三個字,“女朋友”。
點開來看,卻有五個聯係人。
林遠嘴角一抽。
看來木元先生的私生活,還有點複雜啊。
正打算出發前往書店時,幾個陌生的短信突然傳來。
其中一條是學校那邊的教務秘書發來的通知,告訴他下個星期一記得回來上課,倘若航班延誤,需要提前通知,好安排調課等事項。
林遠迅速回複了一聲“好的”。
另一條短信是一個署名為“李文”的女子發來的。
林遠記得她也是被放在女朋友那一組裏的一名女性。
一想到這裏,他便有點緊張忐忑,畢竟他現在扮演的,是對方的男朋友,也不知情侶之間。
該說些什麽。
更何況,他也並不熟悉木元和李文之間的交往模式,要是被對方識破了身份,那就不好解釋了。
點開短信一看,他倒是稍微慶幸了一下。
木元並沒有刪除他和李文之間的通訊記錄,所以幾百條短信從頭到尾匆匆掃過一邊,基本也掌握了兩人的語言模式。
這個李文也是一名作家,因為自身常有抑鬱情緒,敏感脆弱,堪稱現代林黛玉。
與木元結識後,被他的成熟理性所折服,因此兩人常常書信往來。
在這個智能手機還算普及的時代,借助紙質書信傳遞心緒的,可是閑著發慌的文人雅士,才會幹的情趣了。
因此李文發過來的消息常常都是在問。
“離我寄信已過去半月,怎麽沒見你的回信,是否太忙了,忘了寄出,可命你學生幫忙。”
又或是。
“讀完你的信,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亦同。會盡快回信的,莫要掛心。”
等等。
今早她發的短信則是在問,為啥她的信寄出了七天,都沒有聽到他說收到或是讀過。
難道是郵差偷懶在路上耽擱了,還是他忘記檢查門口的信箱等等。
感覺這兩名筆友也是努力在維係這種心照不宣的狀態。
林遠正在思考如何回複她。
斟酌片刻後,小心地敲了一行字,發送。
“這幾日出差外地,參加新書簽售活動,計劃下個星期一回校,屆時會細心檢查信箱書信。
勿念,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