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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東施效顰與學以致用

  伊藍模仿他的手法,用幽冥鬼陣困敵,惑敵,不戰而屈人之兵,像他當初對待伊藍的手段一樣,雖然伊藍這手法還不太熟練,有些生疏,甚至有幾分東施效顰的意味,但學以致用的伊藍,依然不可小覷,因為記仇。


  記仇歸記仇,但用對方的手段打倒對方,這就不隻是記仇那麽簡單,而是來自於內心中恨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方顯英雄本色。


  麵對伊藍,如麵對自己的心魔,自己的影子,雖無處不在,卻觸不可及,如同掉入自己設下的陷阱,自己給自己挖坑,如同身入萬木千嶂陣法中,和自己設下的陣法相拚。


  從未被什麽人的萬木千嶂陣法困住過,雖然萬木千嶂陣法是初階木係法術,木係陣法,但左右互搏,左手鬥右手的心情,在他心中滋生,進而蔓延,逆流成河,泛濫成災。


  因為和伊藍的幽冥鬼陣戰鬥,如同和他自己的萬木千嶂陣法戰鬥,但伊藍是他的左右手嗎?

  而伊藍卻口口聲聲說,要他做他的跟班,因為他夠強,夠狡猾,夠卑鄙無恥,手段下作,無所不用其極,因此,他想到明伊人。


  當年的天之驕女明伊人,也要他做跟班,但這心態卻是天壤之別,因為明伊人覺得他夠傻,夠聽話,用之即來揮之即去如臂使指般輕鬆,卻是他懵懵懂懂像個木頭人一樣,不問不答,而且所問非所答,看上去傻乎乎的很可愛,盡可以當作傻小子般呼來喚去。


  但有些習慣,養成了就不好改,明伊人將他呼來喚去慣了,如臂使指讓幹什麽幹什麽,忽然有一天他不在身邊了,明伊人心中卻覺得空落落,一顆心兒無處安放,卻是因為一個傻小子,一個像木頭人一樣的傻小子,居然占據了天之驕女的心,而失落。


  伊藍雖然用的是幽冥秘術幽冥鬼陣,但困敵,惑敵等手法,和萬木千嶂陣法如出一轍。


  相請不如偶遇,既然遇上了,就要鬥一鬥,無論鬥嘴,鬥法,還是鬥陣,自問一樁樁,一件件,無論幹什麽,這伊藍都不是他的對手,雖然伊藍是元嬰後期修士,也是這一界修士們高山仰止的人物,但山外青山樓外樓,一山更比一山高。


  問世間,是否此山最高,或者,自有高處比天高.……

  幽冥鬼陣,由於霧影神葫的存在,這一陣法像是火係陣法,魔族修士精通火係陣法,而妖族修士大多精通木係陣法,與妖族大陸毗鄰的伊莉莎家修士伊藍,卻用的是遠隔重洋的魔族陣法,輔以幽冥秘術的火係幽冥鬼陣,經伊藍之手越發精妙,但始終處於低階段,像是信手拈來早已有之,卻不怎麽常用因此生疏。


  目視伊藍陣法,聯想金光陣,金光陣金風如刀,過猶不及,一片金光閃閃下無堅不摧,那些擅自闖入金光陣的人,其結局,無疑是掉入絞肉機。


  而侵略如火無物不焚的火係陣法,由於火克金,所以是金係陣法的克星,因此想要製服伊藍,想要壓製住幽冥鬼陣,必須用水係陣法,而大海無量陣對他而言,實屬管中窺豹可見一斑,趕鴨子上架的心情,卻是伊藍並不想殺他,因此讓他有了用伊藍做磨刀石的想法,磨合磨合也許得心應手,進而駕輕就熟,進而精進爐火純青,青出於藍勝於藍,最後戰勝伊藍。


  初學乍練大海無量陣的他,和對麵的伊藍一樣也是臨時起意,用並不熟練的手法隻為心安理得,在某些方麵彰顯自尊,而他隻為克製對方,想用大海無量陣壓製伊藍的幽冥鬼陣,而伊藍卻是實實在在的投桃報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惹不起的小女子。


  在陸地上使用大海無量陣,少了水元素的加持,要是能下場雨就好了!他心裏這樣想著,四顧茫然下,無憂穀被黑氣籠罩,被無邊鬼氣包圍中的無憂穀,自從他來到後,卻從沒下過什麽雨,無法借勢,隻好造勢,鴻漸於陸,其羽可用為儀也!

  沒有胖頭魚的專屬水係法器,依葫蘆畫瓢隻好使用水係符籙,少雨幹旱的無憂穀,急需一場潑天大雨蕩滌邪惡,也許雨後的無憂穀,這空氣會清新一些,淡淡青草香自然好春光。


  靈氣外放中,儲物袋內的水係符籙飛出,如千紙鶴般排成一行,錯落有致,長幼有序,在空中飛翔,一零八張黃顏色符籙迤邐齊飛,如一條金色絲帶,如鶴翔九皋聲聞於天,並隨著他口中念念有詞:“明月當空,陽陷陰中,外虛中實,上下皆空……”。


  一零八張黃符籙飛上半空,整齊劃一下分為上中下三層,如三條橫線般化為“坎中滿”的古老符文,隨即四散飛翔,像長了翅膀般溶於頭頂黑雲中,而不是像胖頭魚的做法那樣,將水係法器射入地麵飛沙走石。


  胖頭魚當時用大海無量陣,想要困住受了內傷的慕容十九,借大海無量在海邊小島上施法,卻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孤零零的小島四麵被海水包圍,萬裏無雲下,借勢,當然是小島周邊的滔滔大浪。


  而身處無憂穀內陸的他,此時想要借勢,隻能借助黑雲來興雲布雨,而黑雲卻是鬼族十數年如一日苦心造詣的結果。


  隨著一零八張黃符籙按天罡地煞排列劃分的注入,頭頂黑暗天空中一零八張黃符籙金光閃爍,卻是在一時間融入黑雲,不知歸處,像是被吞噬掉了,像是演砸了。


  而伊藍看著這一幕,依然如故跳著火焰之舞,隨著身姿搖動,手臂揮舞,一頭及腰修發怒張中如一輪滿月般絢爛開放,連著身體被一股勁風籠罩,裙角飛揚如風舞荷葉,卻是對頭頂霧影神葫暗暗發功中,這陷入霧影神葫堵住胡蘆咀,讓伊藍在短時間內無計可施隻能跳舞的金色符鳥,卻在伊藍頻閃,神氣活現的眼神中,一點點被霧影神葫向外推出。


  伊藍很得意,尤其是目視他二目交接的時候越發得意洋洋,而他隻能鼓掌,聲聲叫好,因為舞姿優美,舞者靈動,而發絲飛揚的伊藍,似孔雀開屏般,就因為一頭秀發如屏如障,而發絲飛揚中,根根秀發如絲如線注入霧影神葫中,卻是將身體精元源源不斷注入霧影神葫中,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是人體之氣血精華飽含無上靈氣,比起惜發如命的明伊人來,伊藍的頭發雖多,但像是三千煩惱叢生,恨不斷快刀斬亂麻。


  如果三千煩惱絲盡去,但煩惱依然在的話,難道要剃光頭遁入空空之門,煩惱由心而發,有感而發,何必和自己的頭發較勁,看到這裏,暗中布置大海無量陣的他,也是沒來由的搖頭一笑。


  “頭發掉完了,你也無法戰勝我,還真當自己要磨礪一生嗎?給你介紹個滿頭銀發的朋友,這頭發掉一根都要難受好半天,真是惜發如命!”


  頭發掉光了,對於女孩子來說實為不雅,也知他暗中施法,卻用言語擾亂視聽,“要你管,我樂意!”


  伊藍一笑卻是將他直接漠視,而他意猶未盡喋喋不休,隻為爭取時間,或勸阻伊藍不要做無謂的事,因為以自身為祭品,去催動什麽精妙陣法,實屬得不償失,自尋煩惱,這又是何必。


  “你樂意,也要問問我樂不樂意,和美女作戰,這意境大餘戰鬥本身的意義,而且你的敵人不是我,從一開始,你的敵人,隻能是伊莉莎家。”


  聽似禍水東引,卻是淳淳告誡,因為伊藍的存在,讓伊莉莎家和鬼族的關係出現變數,化敵為友,還是一股腦打打殺殺,他選擇伊藍。


  “論胡說八道,還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非你莫屬。”


  “那一夜,我也和你說了,你們伊莉莎家的問題所在,近百小城邦,小國林立多如牛毛,這禍起蕭牆是早晚的事,大戰四起後,伊莉莎家就是一盤散沙,什麽都做不了,而你們卻癡心妄想,舍近求遠,來忘憂海談什麽重建無憂穀的宏圖大業,不惜以優蘭花穀為代價,和心懷鬼胎的鬼族做交易,你要知道,這優蘭花花開滿山遍野的時候,就是你們伊莉莎家大禍臨頭的時候,因為首當其衝的伊莉莎家直麵劫難,身處於其山中卻一葉障目,伊莉莎家將是鬼族試驗優蘭花的墳場。”


  翩若驚鴻的伊藍一頓,像是寒風侵體,隨即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卻是若有所思的眼神一閃而過後,依然巍然不動,雖然心動,依然舞動:“你能想到的,這伊莉莎家三歲小孩都知道,又何必自欺欺人,你以為我們有那麽傻,會輕易相信幽靈惡鬼們的話嗎?真是鬼話連篇!”


  “你也說了,鬼話連篇,既然不信,又何必出賣自己的靈魂,做人不好嗎?非要做鬼!”


  “明目張膽的資敵不算資敵,而資敵這種事,有的時候,是為了互利共贏,但上不了台麵。”


  “哈哈!”


  伊藍所說的這一番話,是他對龐尊者說過的,歪理邪說隻為和龐尊者達成交易,卻被伊藍當麵點破,用他的話回擊他,想來龐尊者回去後,將一切都告訴伊藍甚至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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