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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晝夜交替非黑即白

  當初在烏家堡中,這沙衝和沙瀚說,伊莉莎家參與毀滅無憂穀的行動,而此時,伊藍卻口口聲聲說其中有誤會。


  誰在說真話,誰在說假話,更是讓希望知道真相的趙正疑惑重重。


  就伊藍身邊那形影不離的眾多鬼修,也知伊莉莎家參與無憂穀鬼族作亂,這並不是什麽簡單的誤會,也許是伊藍在狡辯,極力為伊莉莎家辯護,卻是欲蓋彌彰。


  而當初在環形山,這趾高氣揚的伊藍目空一切,曾矢口否認伊莉莎家參與毀滅無憂穀這件事,更是一股腦的,將所有的事情,推到無惡不作的鬼族頭上,讓趙正不解!


  於是趙正打算麵對麵,親口問問伊藍,隻為印證伊莉莎家,到底在毀滅無憂穀這件事上,處於什麽態度和位置。


  “你們伊莉莎家參與毀滅無憂穀?”


  冒天下之大不韙毀滅世間第一仙門,將自身至於風口浪尖上,想來伊莉莎家不會如此自大輕狂,自大到以為世人不知道,也可以照樣以名門大派自居,繼續假癡不癲渾水摸魚嗎?


  “沒有的事,我們也是後知後覺。”伊藍終於停下毀滅的腳步,而是以體內靈力抗拒花香侵體,和趙正一問一答中,暗暗運功,卻不知越陷越深。


  “一句沒有,就想撇清關係嗎?”靈氣化翼在林間穿梭,身影飄忽不定卻是神行百變,隨時改變方位,也擔心百寶囊和水晶鏡的光速。


  “我知道你不信,但無憂穀是被鬼族滅掉的,真的和伊莉莎家無關,我要說多少次。”伊藍有些不難煩了,不知道這黑衣散修和無憂穀有什麽關係,就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勁頭,也知關係匪淺。


  “自圓其說,將所有的事都推到鬼族頭上,那麽你身邊那些鬼修,是幹什麽的?而你居然是他們的頭,這算不算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在齊雲峰看得清清楚楚,這群鬼修唯伊藍馬首是瞻,更是極盡謙恭像是事主一樣對待伊藍,這卻是趙正親眼所見,而且慕容十九可為證。


  “鬼修又不是鬼族,各族修士中都有鬼修,鬼修們逐鬼氣而生,自然是要選擇鬼氣森森的地方修煉,他們跟隨我,也是見我們伊莉莎家在無憂穀獨大,討好巴結的意味十足,卻不是伊莉莎家引來的。”


  “你也說伊莉莎家在無憂穀一家獨大,難道一家獨大的不是鬼族,卻成了你們伊莉莎家,前後顛倒,本末倒置,還說你們伊莉莎家和鬼族沒有關係?至少你們和鬼族是一夥的!”


  “伊莉莎家和鬼族的關係,從頭至尾就是一樁交易,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


  “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來了!”伊莉莎家和鬼族有交易,可見私下裏來往密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趙正深信,伊藍口口聲聲說的交易沒那麽簡單,但這種不為人知的交易,更是見不得光,除非逼迫下,伊藍才肯說實話,也許萬木千嶂陣法,更是花香醉人下,伊藍才會回答這些問題。


  “不是你想的那樣,和鬼族有交易的,不止伊莉莎一家,世間各大門派和各大家族,都和鬼族暗中有往來,好比慕容家和魔族關係密切,進而控製北方冰海以及南方妖魔海,而天南蕭家也和魔族以及妖族有往來,完全是為了利益。”


  “狡辯!”雖駁斥伊藍,但伊藍說的,什麽門派,什麽家族,和誰私下交往密切,這其中很多事趙正也是一清二楚。


  比如借助天南蕭家的商路,將黑曜石販賣到魔國,支持夷墨流風抵禦鬼族這件事,甚至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這條商路是他幫天南蕭家和魔國牽線搭橋,事後,雖離開魔國很久,但交易卻從沒終止過,他在天南蕭家的代言人是藍飛,而在魔國的代言人是藍芳千代,一切低調而隱秘不為人知,更怕人知。


  連他這種小人物,都可以為各族間牽線搭橋,遊走列國賺錢做生意,何況大家族和大門派,與各族各國之間的大宗貿易往來,這種事是無法避免的。


  “你我萍水相逢,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為什麽要騙你,你又不是無憂穀弟子,又何必刨根問底。”


  伊藍綠眸一轉直奔主題,因為伊藍對他的身份很好奇,簡簡單單的一句散修,不能為伊藍釋疑,而伊藍甚至已經猜到他的身份,那就是流落在外的無憂穀弟子,此時回來複仇了!


  “誰說我不是無憂穀弟子,誰說我是無憂穀弟子!”趙正前後自相矛盾的話語,引來自己一笑,卻是被伊藍給繞糊塗了,上一句是,下一句不是,想承認,卻又不想承認,就像日與夜,晝夜更替中非黑即白。


  “是不是的,你自己都不清楚嗎?”伊藍想笑,但卻沒笑出聲來,在伊藍看來,他太過簡單,而伊藍不知,他也持同樣看法,卻是兩個癡人。


  “什麽交易?”


  “鬼族將無憂穀送給我們伊莉莎家,而我們伊莉莎家,在西陸的一個山穀送給鬼族。”


  “就這麽簡單?”


  “還能怎樣?”


  “一片大陸換一個山穀,這鬼族腦門被驢踢了,怎麽看,都是你們伊莉莎家占盡便宜,還不承認自己是幕後主使。”


  “嗬嗬!小山穀,你以為鬼族都是三歲小孩嗎?那片山穀可是我們伊莉莎家的禁地!”


  “山穀叫什麽名字?”


  “我為什麽告訴你?我告訴你的已經夠多了!”


  “具體在什麽地方?”


  “玉龍雪山下,言盡於此,不要再問我了,再問我也不說。”


  “如此甚好,整天打打殺殺又是何必,放下百寶囊或水晶鏡,我放你走。”


  “你來拿!”


  無憂穀棄徒,卻在此時此地為無憂穀出頭,想到這裏,趙正也懶得說什麽,隻是不再理會伊藍的挑釁,而是冷笑一聲,靈氣大開,靈氣化翼,速度極快,趁伊藍東張西望,循聲追跡,稍露遲疑,從天而降中,卻是穩穩站在伊藍身後的空地中。


  七火閃耀外放環圍身周,一步步向伊藍走去,卻是七火護盾與白色風刃撞在一起,“吱扭扭”一陣陣金戈交錯的聲音下,卻是七火一時占了上風,在趙正體外為幕為牆,反卷白色風刃而去,並隨著靈力提升,將白色風刃逼得節節後退,呈壓製態勢。


  “還想打!”見趙正步步緊逼,靈氣強大到無與倫比的地步,周身被白色風刃包圍中的伊藍勃然大怒,玉麵含霜卻是隨時待機而動,卻希望趙正能走近一點。


  百寶囊和水晶鏡,暗紅與銀白光影絞殺,在合適的距離上,呈雙龍絞殺之態勢,故作姿態下將靈氣一收,白色風刃於空翻飛卻如退潮般,被白色束身裙盡數收走,仿佛從沒出現過,但留下一片狼藉。


  “黑衣女去哪了?”見趙正大咧咧走來,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更讓伊藍生疑。


  “療傷。”


  “在烈日峰出現的青龍,是什麽東西幻化?”


  “你去問慕.……嗯.……黑衣女。”


  “我怎麽找到她?”


  “也許她傷好了會來找你!”隨後七火護盾不再和白色風刃糾纏,光華一斂霓虹色澤閃耀,轉眼間被趙正吸入體內無聲無息。


  伊藍有所收斂,這趙正也是投桃報李,你退一步,我退一尺,不過這眼神依然信不過出爾反爾的伊藍,黑色麵具下露出的一雙眼,緊緊盯著伊藍白色蝴蝶麵具,一步步走過去。


  眼前這名結丹期修士好大的膽子,居然送上門來,讓伊藍這元嬰期修士也感到意外。


  盡管對方有所依仗,這法寶靈獸層出不窮,而且功法怪異,就七火護盾以及靈氣化翼,聞所未聞,但伊藍依然堅信,隻要他走到白色風刃所能籠罩的地方,就插翅難逃了!


  對方甚至想要百寶囊以及水晶鏡,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輕視還是重視,直到現在,看著他一步步走來,一步步逼近,伊藍依然是心中七上八下的拿捏不定。


  但一顆心卻沒來由的跳動著,而且呼吸急促很緊張,進而導致身體也在瑟瑟發抖,幾乎抖得不成樣子,如同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對敵。


  太多第一次,那一次卻沒象現在這樣過,伊藍甚至覺得麵紅耳赤,像是害羞的大姑娘般,沒來由的胡思亂想下,無法保持該有的心態和鎮定。


  為什麽會這樣,讓伊藍深深自問,而伊藍很快發覺,這一切,應該和花香有關,隨著花香不斷在身體中累積,終於達到一個臨界點,無法壓製,隻能為所欲為。


  希望他拿了東西說話算話,放她離開。


  花香侵體,卻是在這樣的境況下爆發後患無窮,麵對他步步走近,伊藍再也沒什麽心思,用百寶囊和水晶鏡,在合適的距離上做絕地反擊。


  隻希望這一切盡快離開,消失,甚至不想再見到他,因為他是一個讓人感到瑟瑟發抖的人,盡管對方是結丹期修士,但層出不窮的法術,讓一名元嬰期修士一籌莫展,這何止是境界上的差距,此人到了元嬰期,將會是這一界至強的存在,近似於無敵。


  而此時,他大步走來,卻是根本不怕百寶囊霞光籠罩,水晶鏡寒光照射,可見一切盡在掌握中。


  也許他早已知道自己花香侵體,於是在合適的時間出現,就是這一刻。


  想到這裏,伊藍再也站不住了,而是軟綿綿雙腿無力下,不由自主坐在地麵上,看著他步步逼近,卻什麽都做不了,甚至連舉起百寶囊和水晶鏡,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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