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令牌的秘密
第二日,很久都沒睡個安穩覺的趙正,精神抖擻。
天色大亮時,他緩緩走出青石別院,青石別院執事張清林仿佛消失了,千呼萬喚不出來,而青石別院安靜異常,找來找去,更是除了自己外,沒有一個人。
昨晚山下坊市一遊,對靈劍宗做個初步了解,靈劍宗似乎走向衰敗,而明伊人是人心所向。
趙正打算去找明伊人,不知是不是令牌的緣故,踏上山路,雖禁製重重,但一路通行無阻。
沒有暗中監視的修士們,也沒有長空鶴唳,蛙聲蟬鳴,也許是明伊人提前給做了安排的結果。
如此甚好,沒必要像防賊一樣防著自己,對此,趙正並沒有遲疑,於重重濃霧中一路向靈劍宗所在地,那山高絕頂的靈劍峰而去。
如倚天抽寶劍般,靈劍峰衝天而起氣勢磅礴,如同一把利劍插天而去,半截隱於雲霧中,半截立於雲端之上,仿佛刺破青天。
靈氣化翼的速度,那是轉瞬即至,但立於雲端,俯瞰雲層下的靈劍宗,那亭台樓閣,宮室廣場,紅花綠樹,被禁製護在其內的靈劍宗,就連花花草草之上都是靈光閃爍。
靈劍峰像一塊潔白的玉璧般光可鑒人,而外鬆內緊的靈劍宗禁空,要不是有令牌,估計飛不起來,也飛不到這裏。
隱於雲端之上,腳下的靈劍宗盡收眼底,但此舉如同偷窺,實屬禁忌,畢竟是外來客,是個無名無望的散修,而不是靈劍宗弟子,被人發現就不好說了。
靈氣化翼落下雲端,掠過山門走進靈劍宗,卻發現山門處空空如也,連個守衛都沒有。
雲山霧罩的靈劍宗內異常安靜,靜得有些可怕,此時的感覺,不是來到世間最大的修仙門派,無憂穀敗亡後靈劍宗最大,而是來到如冰海水宮般,空無一人的鬼域。
沒有人聲也就罷了,但山中卻連鳥語獸鳴都沒有,鳥雀們鴉雀無聲,萬獸噤聲,看上去,靈劍宗像是出了什麽問題。
此時貿然闖入靈劍宗,無疑是授人以柄,但心係明伊人的安危,躊躇再三下,趙正還是越過石坊山門,進入靈劍宗內。
一路通行無阻,雖有禁製阻攔,但有令牌,在禁製光影一閃下,腰帶令牌上也是如輝映般靈光閃爍就能通過,但卻沒有一人上前詢問,讓趙正不明就裏。
當時在空中俯瞰靈劍宗時,就發現靈劍宗中異常安靜,此時置身其內,還是連個鬼影都看不到,讓他雙眉緊鎖。
拜訪靈劍宗,和潛入靈劍宗,那是兩回事,但獨自一人深入靈劍宗腹地,保不齊最後被人看到,會誤以為是鬼鬼祟祟潛入。
身為明伊人的朋友,這樣做的後果,會不會給明伊人帶來大麻煩,尤其是掌門之爭愈演愈烈的時候。
靈劍宗中有禁製神識難查,而眼下空無一人的靈劍宗,總帶有幾分神秘色彩,是陷阱,是圈套,讓趙正越向前走,心中越沒底。
隱匿身形,回避禁製,放飛煙水蝶提前打探,在追蹤煙水蝶的同時,在環廊立柱間徘徊,通過一扇月門,來到一個花團錦簇的院子裏。
四合院不大不小,其中一間房中傳來人聲,而煙水蝶停在院中花樹下振翅不已,仿佛找到趙正想要的東西後,煙水蝶露出得意的情緒。
“令牌給那個小子了嗎?”
趙正側耳一聽,房中有人在說話,一應一答間,提到令牌,讓趙正覺得有人在密謀著什麽。
“給了!”
房中的人談到令牌,趙正不由自主看著懸於腰帶上的玉質令牌。
“引他去該去的地方。”其中一人說著,而另一人言道:“直接殺了得了,不就是結丹後期,又不是元嬰期修士。而且那人看上去傻傻的,但是裝傻,假癡不癲,心眼挺多,還是除掉為妙,免得夜長夢多。”
房中密謀的兩人,雖壓低聲音,但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很熟悉,像是在哪裏聽過。
來到靈劍宗,這兩天來,趙正遇到的,也隻有區區幾人,以對聲音熟悉的程度上思去,上山後,與他人說話最多的,當屬張清林。
屋中密謀的二人,一個說引他去該去的地方,而另一個說直接殺了,說殺了他的那個聲音,就是張清林,而另一人是誰?
此人能驅使張清林,看來其身份地位,比張清林這個執事要高,高於執事該是長老以上級別。
但房中兩人,都沒發現趙正就在門外,甚至沒發現煙水蝶的存在,說明他倆的修為不如自己。
“殺他簡單,但留著他用處更大。”一人陰沉沉地說著。
“此話怎講?”張清林壓低嗓門追問著。
“脅迫!”
“哈哈,此計甚妙。”張清林奸笑著並附和道。
一個要殺,一個要留,留下是為了脅迫,脅迫誰?因為張清林和令牌的緣故,趙正很快就從房中二人的談話中,聯想到他自己。
聽屋內有腳步聲逼近門口,隱匿身形的趙正,就藏在院中花樹下,隻見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後,從中走出一名目露精光,眼睛似鷹隼的,短小精幹的男子。
男子打開門後,並沒有著急走出,而是先向屋外兩廂左右張望一下,而後回頭叮囑張清林,道:“我先走一步,你隨後跟來,不要讓人看到,我們在一起。”
張清林點點頭後,目視鷹隼男子離去,而後也悄悄走出房門,躡手躡腳關上門,形同做賊般小心翼翼目視左右後,也隨著鷹隼男子離去的方向,不慌不忙跟了過去。
房屋中談話的人,果然是張清林,難怪一大早就不見了,原來是在這裏密謀著什麽。
二人談話提到令牌,因為張清林的存在,讓趙正覺得被卷入一場陰謀中。
在靈劍宗通行無阻的令牌,來得太過容易,就因為知道藍飛的下落,而且還是與藍飛分別很多年的事情,張清林就會給予自己,一枚自由進出靈劍宗的令牌嗎?
一個執事有這麽大的權力嗎?
持有令牌來到靈劍宗,一路暢行無阻,可見這枚令牌的品級很高,也許持此令牌,可以去很多地方,比如靈劍宗中的要地,重地,甚至禁忌之地。
如此想來就合理了,以藍飛說事,套近乎,而後張清林拋出一個噱頭,引自己去靈劍宗的重地。
也許是陷阱,然後挾持自己,要挾明伊人為某些事,妥協,就範,甚至主動讓出靈劍宗掌門之位。
可是張清林和鷹隼男,為什麽如此肯定,抓到自己後,明伊人會妥協?難道就因為,得知自己曾經救了明伊人,與明伊人是生死之交嗎?
抓到明伊人的救命恩人,逼明伊人就範,也許是張清林他們,熟知明伊人的性格與脾氣,如果明伊人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他們就會以為抓到了明伊人的弱點。
可惜他們低估了從魔界換血歸來的明伊人,更低估了明伊人的實力,此時的明伊人,就連趙正都沒有完全戰勝她的把握。
張清林之流,低估的何止是明伊人,還有趙正,僅憑一把五色神芒,趙正就可以輕鬆拿下張清林和鷹隼男,但趙正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
因為靈劍宗的掌門之爭,其中應該有元嬰期修士參與其中,想來,鷹隼男定是明重寶的手下,也許是明重嚴的小妾安排的也說不定。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靈劍宗的掌門之爭還真是撲朔迷離,已知的有三方勢力,屬於明伊人,明重寶,明重嚴小妾,而未知的隱於雲端之下,如同在空中俯瞰靈劍宗,隻有其形,而無其神,甚至聽不到鳥語,聞不到花香。
打算靜觀其變的趙正,並沒有繼續追蹤二人而去,而是將煙水蝶的蝶粉,射在離去的鷹隼男,以及張清林身上後,回青石別院,去靜待張清林主動送上門來。
此地不宜久留,不知為什麽,靈劍宗大殿內外非常安靜,外鬆內緊的靈劍宗,不會這樣鬆懈懶散如張清林,看似鬆懈的靈劍宗,跟此前看到的,那時刻處於嚴密監視中的靈劍宗,完全不一樣。
沒有令牌,四周危機重重,就連青蛙金蟬都是眼線密探,有了令牌後,一切歸於沉寂仿佛身入空山無人影無鳥語,想來是令牌有古怪。
神識一掃令牌,並沒發現令牌有異常,但這枚白玉令牌看上去做工精細,雕龍走風,古香古色,神識一掃之下其中靈氣充盈,不像是人手一把的普通令牌。
一枚令牌中,暗藏蹊蹺,此地不宜久留,於是趙正匆匆離開靈劍峰,向半山腰中的青石別院飛去。
片刻後,趙正的身影就出現在青石別院上空。
竹林幽篁中的青石別院十分幽靜,院中的一間間屋舍錯落有致,看似不整齊隨心所欲的排列著,卻與周邊環境融為一體,不整齊中,卻是一道道獨特的風景,建造者別具匠心,更是在不整齊中暗含陣法。
花草滿院,竹林為牆,優雅淡然,適合安居。青石別院後山下,卻是水流潺潺,青玉池塘中碧色蓮葉遮天,以靈力遮蔽令牌後,池塘中恢複蛙聲一片,雲層長空鶴唳驚現於耳,讓趙正頓感錯愕。
將附在令牌上的靈氣一收,令牌重新出現,周圍環境立即恢複原狀,馬上就聽不見長空鳥語,池塘蛙鳴,一切似乎都很寧靜。
趙正搖頭一笑,原來令牌中也有禁製之力,靈劍宗還真是大方,禁製無所不在,靈獸,竹林,溪流,仿佛都有禁製之力,就連令牌也不例外。
不過有這個東西在身,似乎能蒙蔽人的耳朵,是失眠者的至寶。也許還能蒙蔽人的雙眼,不止是自己,還有對方,兩眼一抹黑。
隻有明白其中奧妙,才能不受令牌禁製的幹擾。此舉如同,我看得到你,而你看不到我!
大年初一,給大家拜年了,祝朋友們,身體健康,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