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釣魚
東離味在等,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合適的切入口。比如,趙正和明伊人打開黑玉祭壇下的機關,這就是千載難逢的時機。
神之國度的故事書中說,這接引神光,隨著機關被開啟後,出現在天空中,而不是地底,因此東離味很放心,讓趙正和明伊人,去打開地底機關。
“小鬼們就是閑不住,總想製造出點動靜!”
守株待兔也好,作壁上觀也罷,總之趙正和明伊人,最終會回到地麵上,難道像隻老鼠一樣,在地底打個洞逃離嗎?
給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的小鬼們很多,但能把染房開得有聲有色的少之又少!想到此,老謀深算的東離味悠然自得。
元嬰期女修士慕容倩,是天東一霸慕容家族中的佼佼者,雖不是傾國傾城之貌,沉魚落雁之姿,但也是豔如桃李,聲名遠播。
元嬰期修士是這一界至高無上的存在,所以高高在上的慕容倩,並不需要以色相事人,但慕容倩畢竟是個女人,不缺追求者,但也有需求!
慕容倩不止和東離味很曖昧,與那陰邪狡詐的西門望也是眉來眼去,甚至和許多年輕男修士們傳出緋聞,按慕容倩的說法,叫及時行樂,否則飛升去了另一界,又是從小做起。
以年輕男修士做爐鼎,隻為增進修為,慕容倩冠冕堂皇的這樣說著,從不缺爐鼎的東離味,暗生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感覺,我,淫,人婦,婦淫,人。
修為境界越高,身邊爐鼎越多,附庸強者的年輕修士們,甘願做爐鼎,也許隻為一本書,或一顆丹藥,或者就為依托強者而生存。
不止是女修士,男修士也這樣,無下限。讓照單全收來者不拒的東離味,此時,想起來,也是唏噓不已!
自動送上門來的年輕女修士,如同過江之鯽趕都趕不走,什麽事都肯做,東離味感同身受,又如何去指責朝三暮四的慕容倩。
自知在人前失言的慕容倩,此時紅著一張臉,來到看似閉目養神的東離味旁邊,小聲並小心翼翼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無委屈的道:“隨口一說而已,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哼!”東離味冷哼一聲道:“無論你有多少男人,但老夫都是你的首選,你說是也不是?”
“那是自然。”慕容倩隨口說出,又覺得失言了,急忙掩飾道:“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
“不就是上床嗎?也分先來後到,第一名和最後一名都在一個鍋裏涮著,這叫什麽事!”東離味暗罵一聲,又道:“那是老夫夠強!”
口中應付著扭扭捏捏故作姿態的慕容倩,東離味冷眼看著不遠處的西門望,眼神在心急火燎的西門望身上一掃而過,和慕容倩低聲交談著。
而西門望感受到東離味的漠視,並將這一切看在了眼內,朝背對著慕容倩冷笑了一聲,罵道:“臭味相投”。臉色依然陰沉如深潭。
在人群中尋找誌同道合之人,找來找去,西門望忽然發現,走到這裏,修士中又缺了不少人,沒看到有人進入地底黑玉祭壇,也沒看到中途有人離開,這些人是怎麽少的?
記得進入白玉走廊,東離味躊躇不決時,有人絡繹離去,想到這裏,西門望四處張望著,卻發現此前先行一步的阿武達。
阿武達站在黑玉祭壇邊緣,望著黑黢黢的地下深淵而出神,望而卻步的樣子,讓西門望滿腹狐疑。
阿武達這個鬼東西,實力不俗,披著結丹期修士的外殼,其內在卻是元嬰期修士無疑,西門望嘴角抽搐著深恨之。
東離味指示洛夫盯著阿武達,也不知東離味,為什麽會對阿武達感興趣。讓惡鬼洛夫盯著惡鬼阿武達,這東離味的腦袋被驢踢了!到底想做什麽?
西門望想入非非,而那目視深淵的阿武達,似乎有所感,回頭一望,正好看到了西門望。二目相對,西門望心中暗罵了一聲,像是一個被發現圖謀不軌的小偷般,灰溜溜地向深淵邊緣走去,以此回避。
阿武達惡狠狠地緊盯著西門望的背影,順其看去,卻發現看深淵的人很多,隻見那蒙麵紅月圍著巨大的黑玉祭壇邊緣,像是腳下畫圈般,在近百丈闊的黑玉祭壇邊緣一個人轉悠著,讓人毫不懷疑,那紅月會圍著祭壇邊緣走一圈。
紅月避開東離味的監視範圍,在無人處和趙正密切聯係著,趙正以靈力傳音對紅月道:“我們去找地底機關,你留在上麵隨時準備接引。”
在黑玉祭壇邊緣行走著,目視深淵像是仔細觀察著深淵的紅月,回答道:“東離味似乎發現了你的企圖,此時穩坐釣魚台,像是等魚上鉤!”
“誰是魚,誰是鉤,還不一定,別忘了還有垂釣者。鉤是工具,魚是目的,而垂釣者卻是背後操縱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趙正說完意猶未盡,又道:“密切注意吟遊詩人,我懷疑他就是幕後之人!”
“你小看那個吟遊詩人了!”紅月意味深長的說著,趙正聽到也是不解,追問:“怎麽講!”紅月道:“此人的境界和修為在我之上,我追不上他,何談密切注意,他想要甩掉我很容易,我想要跟上他,卻如同追著一個看得見摸不著的影子。”
“難道他是煉神期,不會吧!”趙正驚歎一聲,吟遊詩人的修為高於紅月,趙正從始至終都沒看出來,但煉神期過於誇張,因為不會被這一界所容,又道:“你是什麽境界,你不是元嬰後期嗎?他比你還強!”
女扮男裝,連修為都遮遮掩掩的紅月,終是被趙正看出,紅月急道:“我是元嬰後期不假,但吟遊詩人卻是後期巔峰,隨時都會突破飛升的那一種!”聽紅月這樣說,趙正疑心大起又道:“你等等!”
讓紅月等等,趙正深思熟慮一番,吟遊詩人即將飛升,又為何來此冰海水宮,攪得一池春水盡皺,推波助瀾,興風作浪,吟遊詩人到底想幹什麽?臨走再收割一輪嗎!
和蕭劍在一起的吟遊詩人,難道是天南蕭家的元嬰期高人?但吟遊詩人熟知穆蘭部,以及大草原上的一切,又像是穆蘭部的元嬰期高人,甚至是來自於西方的伊莉莎家族!
其目的,難道不是針對明伊人和自己,而是所有涉足冰海水宮的修士們嗎?
以整座冰海水宮為餌,每三百年,以神之國度的故事,忽悠成千上萬修士進入冰海水宮,殺人奪寶,以萬千修士體內靈氣蘊養整座冰海水宮,難道冰海水宮就是為了殺人而建造的?
不不不!以吟遊詩人的力量,是無法建造這樣一座冰海水宮的,就算有一百個吟遊詩人,也做不到。
也許是吟遊詩人無意中發現冰海水宮,並解讀神之國度的故事,以此為陷阱,引誘殘殺修士無數,並以此來練功奪寶!
趙正與紅月暗中聯係的同時,阿武達也學著紅月的樣子,在黑玉祭壇邊緣地帶,目視地底深淵而腳下畫圈,遠離眾修士隻為暗中聯絡。
“都到了這裏,女修士都快死絕了,我娘子的事.……”心急火燎的洛夫,在一路上,一直催促著待價而沽的阿武達,奪舍刻不容緩,否則的話,洛夫也是點到為止,沒有將話說絕,讓阿武達自行領悟。
“女修士還有很多,洛夫兄又何必急於一時,你看那個慕容倩怎麽樣?”阿武達敷衍著洛夫,而洛夫一聽慕容倩,頓時這頭搖得像撥浪鼓,道:“不好,此女,性淫!”
“洛夫兄口味甚是挑剔,麵麵俱到,如此十全十美之人,真的難找!”阿武達不難煩的回答著洛夫,洛夫一聽,嬉皮笑臉道:“阿武達兄,老夫覺得那明丫頭就很不錯,頗為符合老夫的審美!”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阿武達暗罵著,口中卻依然敷衍,“我也覺得不錯,但我怕你駕馭不了!”
駕馭一詞讓洛夫想到騎馬,意猶未盡的同時,想起一匹桀驁難馴的野馬,居然色迷迷的笑了起來,道:“老夫就喜歡桀驁難馴的野馬,調教起來別有趣味,老夫有的是手段讓她就範!”
“洛夫兄,為了一個女子,你真的會向著我,跟東離味他們翻臉嗎?”阿武達說出心中大實話來,讓洛夫不得不沉吟再三,唯唯諾諾又道:“為了我娘子,我和他們拚了!”
“哈哈哈!”阿武達笑出了眼淚,洛夫怕阿武達起疑,為堅其心又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同為奪舍之軀,所以同仇敵愾是必須的,你以為東離味讓我盯著你,就拿我當自己人嘛,無非是用人朝前,用過便棄如敝履!”
“自知者明,洛夫兄,是我小看了你,在這裏給你賠罪,你娘子的事包在我身上!”阿武達一聲感慨,又道:“等地底機關被開啟,接引神光出現,那個銀發女明伊人就沒用了,到時,還你一個千嬌百媚的銀發娘子。”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喜笑顏開的洛夫,一時開心的忘乎所以,完全沒有元嬰期修士的沉穩,讓陰冷的西門望看見,笑容嘎然而止,和西門望一樣嘴角抽搐著像是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