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惡鬼出籠
隨著魑王魅後灰飛煙滅,禁地宮室前殿中的妖霧也被徹底焚盡,諾大一座禁地宮室露出真容,看上去,其高度,大小,造型,內部結構,四處都是白玉為材質,與外界,那些個上層的宮室並沒有什麽卻別。
隨著三人邊走邊聊向前走去,唯一不同之處,就是禁地宮室的白玉地麵上,這有些地方,居然長出花花草草來。
玉石又不是土壤,玉石地麵長出花花草草,委實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總覺得,這些個橫空出世的花花草草過於清奇,不像是這一界的產物!
隱於妖霧遮蔽下,終年不見天日卻姹紫嫣紅,連蜂蝶都不曾有如何授粉開花結果,卻燦爛盛開一大片,一大片,無邊無垠,一直通向禁地深處內殿而去。
對此奇景,三人側目無不好奇,紛紛走向玉柱,牆邊,欄杆下,明伊人看著那一朵朵紅花,凝視中,趙正走了過來,摘下紅花,隨手戴在明伊人頭上,人比花嬌,平添幾分顏色。
摸著頭頂紅花,明伊人滿麵嬌羞,頭戴花,想過,,沒做過,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而親手摘下並戴上去的人,居然是他!
深情一望,兩人又擁吻在一起,讓紅月見了衣袖掩麵搖頭不已,發出歎息無數,盡是幽怨:“走了!數千修士進入卻一個個渺無蹤影,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還有時間在這裏卿卿我我!”
“磨刀不誤砍柴工!”趙正腹誹一句,鬆開明伊人,看著眼前稀稀疏疏的奇異花草,總覺得有用,常年不見陽光,至於陰氣氤氳下,這些花花草草至陰至寒,用來煉丹,或喂養喜陰的靈物靈獸實為不可多得的寶貝。
大手一招,將沿途所見的奇花異草收入囊中,明伊人和紅月,見趙正收集禁地宮室中的奇花異草,二人駐足,略思之下,也開始收集沿途的花花草草。
一路收集那些個連成片,但叫不上名字的奇花異草,向禁地宮室內部走去,禁地宮室內殿中,玉欄台階邊,玉柱環廊下,出現血跡斑斑,渾身帶傷,或奄奄一息的修士們。
或坐或臥,這些修士們,雖然有些人受傷不輕,有些人輕傷,一個個卻麵帶勝利的笑容,看上去,適才經曆一番苦戰,一個個劫後餘生,雖受點傷,但至少活著而欣喜不已。
死裏逃生的修士們,三五成群,或圍成一團,竊竊私語中,像是在商量對策。而東離味和一名元嬰期中年男,靠在一根玉柱下,垂首低語著。
“那是誰?”趙正一問,紅月瞟了一眼,不耐煩地說:“東離味旁邊的元嬰期修士叫西門望,為人陰沉,喜歡獨來獨往,對誰都是愛搭不理,也不知道,這兩人怎麽混到一起去了!”
“你以前也不是女扮男裝,任誰都是愛答不理的樣子!”趙正一笑反問道,紅月一聽:“那不一樣,我那叫偽裝,言多必失懂不懂!”
其餘的五名元嬰期修士,也東一個,西一個,四散分頭打坐靜修,而隻有東離味和西門望遠離眾人耳語一番後,像是難分難舍般,一起靠在一根玉柱下,盤腿打坐像是消耗過甚。
而其餘修士們,或東或西,個個獨處,一個個靜氣凝神盤膝而坐。
抬頭望去,隻見禁地宮室深處,依然有妖霧翻滾,前殿妖霧焚於明火,而後殿妖霧依然如故,漆黑如墨的妖霧,隔絕禁地深處與外界的聯係,像是一堵厚若實質的牆般,阻攔住眾修士們的去路。
內殿盡頭數丈開外的地方,全是翻滾著的漆黑妖霧,漆黑妖霧將此地呈半包圍狀包夾住,讓人望去,仿佛身處兩個不同的世界。
而此時,從漆黑妖霧內,走出一位踉踉蹌蹌的男修士。
這位男修士很年輕,穿著一身草原皮袍,渾身無傷也沒有血跡,雖踉踉蹌蹌,搖搖欲墜,但神誌清醒,麵色從容,與那些渾身帶傷,血跡斑斑的修士比起來,實屬另類。
從漆黑妖霧中獨自一人走出來而毫發無損,這讓附近調息養傷的修士們紛紛為之側目。
此地無妖霧遮蔽,神識打開後,即便打坐中,也能洞測周邊的風吹草動,所以有修士從妖霧中脫困,立即引來一片驚疑,質疑的目光。
有人從妖霧內脫困,靈力波動不小,不動如山的東離味,閉著的雙目睜開,對妖霧中脫身的男修打量一眼,又再次合上眼睛。
同是草原打扮,東離味還是穆蘭部的天師,但從東離味匆匆一瞥有些失望的神色中看去,東離味似乎對這位小同鄉,一點都不關心。
東離味視若無睹,但每次有修士從妖霧內走出,東離味都會打量幾眼,無一遺漏,東離味仿佛在等什麽人!
想等的人,並沒出現,讓東離味失望,而對其餘修士漠然,而那位男修士出妖霧中走出後,居然將目光投向東離味。
像東離味一樣,仿佛對什麽都不關心,而男修士卻很關心東離味的一舉一動,也許東離味是這群人中的帶頭大哥,見到東離味仿佛見到領頭羊。
但男修士那意味深長的看東離味的神情,卻在不經意間閃過一絲憤怒,一閃而過的憤怒之色,男修士很快恢複鎮定如初,波瀾不驚的臉上,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就連憤怒的心情也被壓製。
遠離眾人的男修士,獨自一人腳下不穩中,匆匆遠離妖霧數丈開外後,便找了個僻靜角落,一哈腰隨即盤腿打坐,如靜思己過般入定中,這眼神卻飄忽不定,說是東張西望,卻是掃視著眾人,像是在暗中窺伺。
兩兩相望,眼神陰冷,男修士終於在人群中,找到想要找的人,與之對視的,那是一名元嬰期的老者,元嬰期老者光影一閃,就出現在盤腿打坐的男修士身旁,低頭急問中環顧四周,警惕之情流露無疑。
“全死了?”慈眉善目的元嬰期老者問著男修士,雖慈眉善目,但眼中毫無憐憫之色。
“可不全死了!你死我活,隻有殺光熟人,才不至於露出馬腳!”男修士的聲音陰沉,眼神淩厲,口氣生硬。
“魑王魅後那兩個蠢家夥,不聽善言,自以為是的笨蛋,一味好勇鬥狠,奪舍就能逃出生天,又何必自討苦吃!”慈眉善目的元嬰期老者對男修士說道。
“你知道什麽?這裏的元嬰期修士中,有幾人身懷避鬼之物無法奪舍,其中還有兩名結丹後期的修士,一男一女也不知什麽來頭,盡然將魑王魅後打得魂飛魄散,我躲在暗處想去幫忙,也幫不上。”
“魑王魅後怎麽死的?”
“嘿!說來話長,一條織天鳳凰橫空出世,也不知什麽法寶,氣勢衝天,烈焰無邊,禁地宮室外的霧氣中,還有許多詭異的異火閃耀無法靠近,鬼靈之體靠近即燃,不得已,尋了個替死鬼,修為雖低但年紀尚輕,生得一副好皮囊,於是奪了他的性命附身。”
“不挑個元嬰期的,也要挑個結丹期的,你怎麽挑了個最不濟的?”元嬰期老者問男修士。
“倒是你撿了個大便宜,居然尋得一副元嬰期修士的身軀。”男修士對元嬰期老者的肉身有些嫉妒。
“老家夥,打幾下就不行了,油盡燈枯,現成的便宜,不撿白不撿,雖是元嬰期,卻是塚中枯骨而已,有什麽好羨慕的!”慈眉善目的元嬰期老者說道。
“離開冰海水宮是重中之重,替魑王魅後報仇就算了,若你一意孤行,也不必拉上我,你若是想死的話,隨你。但我奉勸你,別以為得到一副元嬰期修士的身軀,就去撩撥那倆個結丹後期的娃娃,想想魑王魅後,這兩個年輕人不好惹!”
年輕男修士對慈眉善目的元嬰期老者說著,半提醒,半斥責,仿佛是鬼中僅次於魑王魅後的鬼物,而元嬰期老者,竟然也是惡鬼奪舍後的附身之體。
“阿武達老弟不必提醒,被困於此數百年,誰不想逃出去,不過,你答應過我,幫我夫人尋找合適的肉身,否則我怎會將夫人的魂魄交給你呢!”
元嬰期老者對阿武達有些忌憚,奪舍之下,對新得來的這具肉身還不是很熟悉,雖獲得元嬰期的修為,但整體實力不如結丹期的阿武達。
鬼靈之體阿武達是元嬰期修士,奪舍搶了一具結丹期修士的肉身,而元嬰期老者,卻是以元嬰期鬼靈之體,奪舍同為元嬰期的老人家。
鬼蜮伎倆讓人防不勝防!也不知,這群活下來的修士中,有多少人是被惡鬼奪舍後的產物!
進入禁地宮室中的八名元嬰期修士中,已經有一人被鬼物所害,要不是趙正與明伊人力抗魑王魅後,就連紅月也死在魅後手中!
而魑王魅後不死的話,這裏的數千修士,沒一個能活著出去,就算有人能活著出去,也是被鬼物奪舍後的行屍走肉。
“洛夫放心,你現在是元嬰期修士,而我隻是結丹期,所以你夫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此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