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高手不是對手
五道火焰旋風追逐著白發毒婦,沿黑水河向下遊而去,所到之處火光四射,並裹挾著密林中的層層枯枝落葉,一路呼嘯而去,將一排排一片片大樹盡皆點燃。
火焰衝天而起,一顆顆燃燒中的大樹,像一根根巨型蠟燭,將密林四周數十丈內,照射的如同白晝,在林中藏身的人或是獸,一個個抱頭鼠竄。
而密林上空追逐著大群毒蛛的七十二隻銀鉤墨烏,此時成一列橫隊從密林上空飛過,所到之處七十二條火舌噴出,“劈裏啪啦”密林被層層點燃。
衝天火焰將周圍的樹木野草都裹挾進去,滾滾黑煙上與天接,而且火焰如飛行中的火蛇,一路蜿蜒盤旋燃燒下去,向黑水河下遊滾滾而去。
“好大的一場火!”趙正收回鬼饕鬄,收回銀白珠花,並將掉落在地麵上的近百隻鬼饕鬄也收回。
看著死而不僵的玉女派女弟子,放出失去翅膀的鬼饕鬄,急於複仇的鬼饕鬄們一擁而上,頓時將玉女派女弟子給吃了個幹幹淨淨。
在這場大火中,鬼蝙蝠、夜狼蛛、暗夜蛛等一個都逃不掉,還有那如同天羅地網的藤蔓綠網,燒吧!燒了這片害人的陷阱,燒了這片魔氣森森的密林。
“想跑沒門!”趙正暗罵一句,喚出青眼雕,讓青眼雕追蹤白發毒婦的氣息,騎著青眼雕衝在最前方,而身後緊緊追隨著的是排成橫隊的七十二隻銀鉤墨烏。
每一次七十二條火舌噴出,身後便是一片紅光,猶如漫天紅霞映紅半邊天,並伴隨著“嘁哩喀嚓”摧枯拉朽的聲音。
密林被一團團火焰漸漸吞噬,被一團團火焰層層包圍,無止盡的燃燒下去,直到燒無可燒全部被焚毀。
白發毒婦逃得飛快,似乎善於匿影藏形,這讓善於追蹤的青眼雕也無計可施,追逐了一天一夜後,青眼雕也失去了靈感,飛到一片水潭上空盤旋不止。
此地魔氣濃鬱,青眼雕失去目標想來也是飛累了,下方水潭中似乎有泉眼,一串串氣泡從中冒出,像是潭活水,放出所有的靈獸去水潭邊飲水,又給喂了些珍稀草藥小憩片刻。
摸出玉瓶一看,受傷的鬼饕鬄們已經被吃了個幹幹淨淨,五六百隻鬼饕鬄,此時隻剩下不到五百隻,趙正咬咬牙恨不得將白發毒婦碎屍萬段。
三天兩夜過去了,過了今晚,淩仙子所說的七天空窗期就隻剩下三天了,還沒找到底層在什麽地方,趙正心中有些焦急,此時又被白發毒婦纏住,真是陰魂不散讓人窩火。
水潭中,有一處咕嘟嘟往外冒著氣泡的地方,看上去很不規律,地下有泉眼的地方,氣泡冒出很有規律一個接一個,而這處地方,氣泡時有時無,有時一大串,無時靜悄悄。
警覺的青眼雕扇動雙翅一飛衝天,一個大回旋後從天而降,一雙金鉤朝水麵下抓去,“嘩”激起一大片水花,隻見白發毒婦手中的玉女劍被青眼雕抓住,而玉女劍刺破了青眼雕的爪子。
青眼雕吃痛,鬆開玉女劍,撲騰著翅膀,向趙正飛來,趙正一見白發毒婦破水而出,手中天師符疾射而去。
“咣咣咣”風火水雷連續四聲響動,白發毒婦被天師符擊中,在空中連連後退失去重心,“咕咚”一聲陷入深潭被潭水淹沒。
青眼雕受傷了,趙正給青眼雕上了些藥,忽然感到青眼雕似乎中毒了,不止是青眼雕,所有喝了潭水的靈獸們都中毒了。
此毒無色無味,白發毒婦原來早就在潭水中下了毒,所有的鳥兒都幫不上忙了,而且鬼饕鬄元氣大傷,再也經不起任何損耗。
“來啊!追了我一天一夜,你倒是繼續追啊!別以為你燒掉密林我就拿你沒辦法,實話告訴你吧,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為我所用,包括山石樹木花花草草,甚至水源,都是你的葬身之地!”
白發毒婦從水底一步步走到岸邊,水濕衣衫,白發濕淋淋的掛在臉上形同鬼魅。白發毒婦來到眼前,手中亮出一顆紫珠,一揚手紫珠滴溜溜在空中打轉,並發出紫色光芒,紫色光芒將白發毒婦籠罩在其中。
“難怪你白眉白發,原來是一個毒人,你這個毒婦,全身上下都有毒。”
煉氣期修士的毒不會讓二品靈獸致死,隻能讓其暫時失去戰鬥力,可是一品青雀和聞香鳥兒們就遭殃了,要盡快得到解藥,否則小鳥們死定了。
想到這裏趙正心裏咯噔一下,左手困靈符,右手天師符齊出,天師符射向白發毒婦,而困靈符則射向白發毒婦身後不遠處。
白發毒婦嘴角一咧像是不屑一顧,一道紫光從紫珠中疾射而出,無論是天師符還是困靈符,被紫珠中的毒液一淋頓時失去法力,像張廢紙般掉落在地麵上。
紫光一現,像是有什麽東西被開啟了,四下裏發出“咕嘟嘟”的聲音,這個聲音仿佛來自地底,而周圍數丈內,頓時被一片紫色濃霧籠罩在其中如同牢籠。
腳底一滑,隻見地麵上出現一層層紫色粘液,這個粘液不是腐殖糜爛後的黏液,這是……。趙正忽然明白,白發毒婦早就將這裏布置成一處毒液陷阱,可惜自己當時根本就沒看出來。
又一次自投羅網,這個白發毒婦還真是個難纏的對手,真把自己當作鳥獸來對付。
“你不是鳥多嗎?你不是鳥厲害嗎?又奈我何!”白發毒婦見趙正身入轂中盛氣淩人地說道。
“不得不承認,你是我遇到的最厲害的對手,但你不是玉女派弟子,也不是禦靈山弟子,你是一名混進禦靈山的妖修,我的鳥對妖修不感興趣,你咬我啊!”
“廢話連篇,這就是你最後的遺言嗎?”白發毒婦眼神陰冷,麵無表情的說著,看上去任何語言都對她不起作用。
白發毒婦突然一指紫珠,方圓數丈內頓時紫色毒霧彌漫,腳下的紫色粘液中咕嘟嘟冒出一串串尿味,而且紫色粘液越來越多幾乎要淹沒腳麵。
看到這一幕,趙正將心一橫,右手一揚,一張困靈符飛出,白發毒婦剛想著用毒液破解,卻不料,趙正扔出的困靈符居然將他自己給困住了,在體外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金色牢籠。
金色牢籠居然隔絕了地麵紫色毒液的侵襲。
“作繭自縛,你厲害!”白發毒婦居然豎起一根大拇指,看來趙正此舉太出乎她的意料。
紫珠中的毒液雖然厲害,能讓黃符失效,但不能讓已經化形的法術失效,趙正此舉看似作繭自縛,但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白發毒婦一見頓時火冒三丈,右手一翻,放出一把把無形飛刀光劍朝困靈符上砸去。
“你忙你的,我看會書!”趙正摸出從天師神道弟子手中奪來的符籙大全,找到困靈符這一章,一字字一句句開始研究起來。
困靈符上青光閃耀,金光閃耀,紫光閃耀,看著困靈符漸漸不支,趙正又一連拋出兩張困靈符,三張金鍾符,三張金剛不壞符,多層防護讓白發毒婦頓時怒罵不止。
“膽小鬼,縮頭烏龜,還是男人嗎,有本事你給我出來!”
“刮躁,你這個妖婦,諾大個迷霧林居然放不下一張安靜的書桌!”
趙正看著困靈符的攻防破解之道,略有心得,而頭頂上的多層防護,已經被白發毒婦破解掉三層,還有六層不著急。
“你打你的不用管我,不過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在這個地方,修為越高靈氣消耗越多,且打且珍惜。”
白發毒婦聽趙正這樣說,翻了個白眼對趙正嗤之以鼻,於是又是一輪瘋狂的攻擊,將趙正頭頂上的六層防護又削去了三層。
“妖婦,雖然你長得醜,這力氣還挺大,來給你看些東西。”趙正翻手摸出一疊又一疊符籙,“像這樣的符,我還有許多,我等你靈氣耗盡,再出來殺你,把脖子給我洗幹淨了。”
白發毒婦又衝趙正翻了個白眼,居然不打了,盤腿坐在地麵上,開始恢複體力。
“我說你個妖婦怎麽回事,打也是你,不打還是你,出爾反爾,你剛才不是說,隻要你想,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成為你的助力嗎!”
白發毒婦不再看趙正,背對趙正,趙正又罵道:“我說你這白眉白發的,練一身毒功,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以後能嫁出去嗎?”
白發毒婦呼呼喘著粗氣,鼻息聲很大像是被氣壞了,趙正一笑又罵道:“還沒被人上過吧!來我讓你看看我的鳥,免得你到死都不知道情為何物!”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千山暮雪萬裏層雲隻影向誰去!”
“你休想激怒我,你的汙言穢語對我無傷。”
“是啊!你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個男人敢上你,就算上你也要把你的臉蒙住,要不然實在下不去手。”
“傷”和“上”是諧音,白發毒婦怒吼一聲:“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