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描金青花瓷碗·十四
胤禛正在養心殿看著年羹堯送來的折子,聽到這個消息,心中雖然著急,也不得不將手中的折子批完,直接將朱筆丟在案上,便道:“蘇培盛,讓人收拾一下!”
著便跨著步子急匆匆的趕去了翊坤宮。胤禛才到翊坤宮門,便看見皇後烏拉那拉氏的儀仗也到了。皇後隻是遠遠的行了一個禮,眼見著雍正的儀仗進了翊坤宮,才隨著進去了。
“皇後也來了。”胤禛壓抑著自己的著急,翊坤宮的人也不敢怠慢忙端來凳子幾案,在殿外安置皇上皇後,他坐下後便聽見令中傳來了刺耳的叫喊聲。就連皇後也察覺到雍正端著茶盞的手有些發抖。
“皇上放心,貴妃會安然無恙的。”皇後的話剛落下,便有太醫匆匆的跑出來,跪在皇上皇後的腳下:“皇上,貴妃娘娘難產,臣特來問是保住娘娘,還是阿哥。”
太醫戰戰兢兢的完這話,雍正便即刻將茶水覆在地上,發出咣當的一聲:“混賬東西,自然二人都保住!”太醫隻好衣服離開手中捏著汗回到殿鄭
這一日的紫禁城並沒有見到那所謂的晚霞,一直都是灰蒙蒙的,壓抑著胤禛的心,他眼底的湖被一次又一次的喊聲驚起,知道那個聲音變得喑啞,那個聲音不再有力,他也好似失去了力氣一般。
“皇上恕罪!”那個太醫再次跑了過來,胤禛立刻坐直了身子看著他:“貴妃如何?孩子如何?”太醫伏在地上,不停的顫抖,“娘娘產子,隻是阿哥羸弱,哭聲漸微啊!”
胤禛立刻站起來,要往殿中去,皇後忙跟了過來,跪在他的麵前:“皇上,產房不吉,你不能去啊!”胤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卻義無反鼓去了。墨語忙上前去扶起她:“娘娘知道攔不住,為何要去讓皇上厭惡?”
皇後緩緩起身,“我是皇後,不攔著便是我失了分寸,如今攔過了,外頭那些人也不太會為難阿瑪。”罷她便拭了拭臉上的灰塵,往殿裏去了。
屋中傳來了濃烈的血腥味,還混雜著藥味,這本就讓胤禛的心中五位陳雜了。而此刻年舒娥的手搭在床沿上,呼吸沉重,臉色蒼白,更是讓他難受,一旁的奶媽抱著那個哭聲漸微的孩子,迎了上去,“皇上……”
胤禛立刻接過,抱在懷中,心中卻抵不住心酸,“孩子,朕連你的名字都想好了,‘弘’字不好,我給你一個‘福’字,就叫福沛如何?你七哥哥就叫福夷……”
那孩子忽而睜開半個眼睛,神色渙散的看著胤禛,他立刻欣喜道:“蘇培盛,即刻去告訴弘晟,朕如今也給他賜一個新的名字‘福惠’。”
墨言看著一旁蹙著眉頭的皇後,可是皇後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樣也不敢多什麽。
年舒娥醒來的時候,九阿哥福沛已經過世了,她空洞的眼神讓江晚梔和翠絨也不知如何勸慰,倒是雍正親自來了翊坤宮,“舒娥,孩子的事……”
她卻是笑了起來,“皇上政務繁忙,臣妾明白的,臣妾沒事,孩子總會有的。”在他們二人心中都清楚,如今年舒娥的身子已經不適合生育了,隻是都不願傷了對方的心,都選擇了隱瞞。
“這些日子,我讓福惠過來和你一起住,日日陪著你。”胤禛我握著她的手,溫柔的。她卻是搖頭拒絕了,“皇上,這樣是有違宮規的,讓嬤嬤日日領著福惠來走一趟也當是鍛煉著孩子了。”
胤禛點零頭,看著她帶著水的一雙眼眸,隻能無聲的將擁在懷中,“舒娥,是我的不好……”
“不幹你的事。”
傷痛總是被時間撫平的,轉眼福惠已經三歲多了,會會笑,雖然抹不去女兒的遺憾,到底這個孩子是一點一點的成長了。年舒娥的身子在生九阿哥福沛的時候便傷了根本,著一兩年也都不停的養著,這些時日看著神色好了許多,便去了景仁宮請安。
齊妃見她忽而出現在景仁宮外也有些詫異,忙上前去請安,“參見年貴妃。”她淺笑的回禮,二人便一前一後的進了景仁宮。
熹妃,裕嬪和懋嬪來的更早些,宮中還有幾位常在也紛紛都到了。烏拉那拉氏看著年氏出現的時候,還是愣了愣,墨語立刻嘀咕起來:“今兒怎麽她也來了?”
皇後你可挖了她一眼,便笑了起來,“沒想到貴妃今日也來了。”年氏恭恭敬敬的行禮請安,才落座笑著道:“臣妾一直在病重,身子不大好,是皇後體恤免了請安,如今臣妾身子大好,也是該來請安了。”
皇後喝了一盞茶,複而笑了起來,“貴妃如此規矩,若是你的哥哥看到隻怕要慚愧了。”年舒娥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懋嬪立刻驚訝起來:“貴妃娘娘竟然不知?”
年舒娥收斂了眼底的驚訝,反而淡然的笑了起來:“哥哥做錯了事自然是哥哥的不是,也有皇上去光束。而本宮既然是皇上後宮裏的貴妃,做好本分才是最要緊的。”
她又看向皇後,“更要時時記得勤謹奉上,侍奉皇後娘娘才是臣妾的第一要緊事。”皇後眼中的笑言卻是淡了些,玩著手中的護甲,也沒抬眸。
“但願大將軍不會給皇上造成什麽麻煩。”這一場請安就這般不歡而散了。才出了景仁宮門,懋嬪立刻跟了上來,行禮道:“貴妃娘娘。”
“想來貴妃娘娘身在後宮,不知前庭政事多麽的險惡,不過看在福惠阿哥的份上,還是會厚待貴妃的。”也不等年舒娥反駁她什麽,她便自顧自的走了,還拉著裕嬪要去阿哥所看一看弘晝阿哥。
翠絨冷眼瞧著她走遠,便啐道:“懋嬪可真是勢力,大將軍辦事不利便立刻上趕著來作踐!”年舒娥的神色十分的不好,便使了些力氣握住翠絨的手,翠絨才住了嘴。
江晚梔便道:“奴婢和翠絨先送娘娘會翊坤宮歇息,至於大將軍的事,再計較。”江晚梔的話不過一時寬慰,她也明白無論年舒娥開不開口,年羹堯都逃不過一個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