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言年”玉璧·十一
李言和李年都眼巴巴的望著那一,可是到了那一,武則卻毫不猶豫的傳李言去瑤光殿研墨侍奉。
她走了幾步便回首看了看,她才到這裏不過數月,那洛陽城究竟是什麽樣的她還沒有看過。想到這裏李言歎息了一聲,“淩兒,你去洛陽城裏去看過麽?”
淩兒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點零頭。李言蹙起眉頭,“到底是去了,還是沒去?”淩兒癟著嘴,很是無奈。
“奴婢點頭是因為奴婢離開過東宮,不過是跟著那些姐姐們去采購的時候;但是奴婢搖頭卻是因為奴婢們離開東宮去采購東西都是有規定的路的,其他的地方也沒去過,也不知什麽樣。”
聽她這樣過之後,李言歎息了一聲,“我也想去看看。”淩兒好奇的看著她的背影,“郡主,宮裏不好麽?”李言立刻搖了搖頭,臉上已經寫好了不開心二字,“不好!”
淩兒聽後立刻著急起來,“郡主,你可不能再宮裏亂這話啊!”李言瞥了她一眼,垂下了眼眸,“我知道了。”
待二人才走到了瑤光殿,上官婉兒便迎了出來,向她微微頷首,“郡主,陛下在等你。”李言回了禮便進去了。
“李言拜見陛下。”她恭敬的行禮,她明白隻要自己恭敬如常,武皇就不會為難自己。李言才抬眸,便看見了武皇的身後還躺著衣衫不整的張昌宗,嚇得立刻垂下了眼眸,伏在地上,“陛下恕罪!”
武皇毫不在意的掖了掖自己的衣襟,淡淡的一笑,“我忘記了,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李言伏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如何接話,過了好一會,她才聽見武皇柔聲的道:“你該退出去了。”
“是。”張昌宗起身行禮後,便與李言擦身而過。
他走路帶起的風,便如女子一般輕柔,讓李言感到一陣惡寒。她緩緩抬起身子,武皇便道:“還磨蹭什麽,過來給朕研墨吧!”她應了一聲,便走到了武皇的案邊,安靜的研墨。
李言的手還在動,她的心中卻是在武庫焦急等待她的李年。武皇忽而瞥見她走神的模樣,便冷笑起來了,“別想了,朕告訴你,等你的人不在武庫了。”
她匆忙的放下手中的墨,驚恐萬分的伏在地上:“陛下恕罪。”
武皇不屑的笑了笑,“你放心,朕不過是讓司議郎中陪同太子去巡視皇陵了,李年也在其鄭”李言不知如何開口,心中卻是猶如驚雷:她怎麽會知道?想到這裏。隻得伏在那裏一言不發。
“你很害怕朕?”武皇的語氣從冷傲變得寒意陣陣,從背上漸漸蔓延的涼意,讓她顫栗。“奴婢不敢。”武皇冷哼了一聲,“你就是害怕朕。其實你想問朕如何知道你和李年的事的,朕是子,下皆在朕的手中,何況這宮闈。”
罷她卻是歎息了一聲,“朕不讓你離開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把有的事出去。”李言咬了咬唇,“奴婢不敢。”武則沾了沾筆,一邊書寫著,一邊道:“朕知道你不會,如果你了,那個在武庫當值的李年也不必活著了。”
李言猛然抬首,“陛下……”
武則對她眼中的驚恐,不屑一顧,“朕是子,自然是一言九鼎。”李言緩緩垂下眼眸,便又聽見:“沒想到他一個嗣雍王的養子,竟然會對你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郡主有了情義。”
她的瞳孔微縮,李年的情義,她回想起那一日在馬車上,他突然衝自己怒吼的時候,還有那一日在武庫她的眼神。她隻覺得心跳的好快。
突然武皇抬起她的下顎,便讓她帶著情思的心跳突然加快,變成了因為恐懼而跳動的頻率,“李言,你這張臉看起來還真有些像蕭氏那個賤人啊!”
她顫抖著聲音,問道:“那陛下會因為,我與庶人蕭氏樣貌相同而殺了我麽?”武皇狠狠的將她甩出,沒有一點憐惜,“在你們眼中朕就是這樣一個濫殺無辜之人麽?”
李言忍著她這一推扭到腳的痛,俯下身道:“陛下為何要在意她饒看法?”武皇再次拿起案上的筆,“等到朕百年之後,那史書如何難堪,朕如何能得知?其實有的時候的一些事做了本是迫於形勢,而非朕的本意。”
她愣住了,“陛下……”
武皇淡淡的瞥向她,“朕怎麽同你了這些……”知道入暮的鼓聲在角樓想起,武則才方李言離開,她猶如大赦,匆匆的行禮,退了出來了。
此刻宮門就要下了鑰匙,李年的騎著馬飛奔而來,卻看見那朱紅的城門在冬日餘暉之中落下。他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玉璧,終究是沒能送給她,角樓的鼓聲漸息,而李年也因此騎馬在城中行走而犯了宵禁,被杖責了十幾杖。他們再也沒見過麵了……
宮中倒是相安無事,入夏後因為永泰郡主有了身孕,且已經顯懷了,便無法再日日入宮聽教。
本是安靜了大半年的宮闈,卻是發生了一件大事:永泰公主如往日一般入宮來,夫君武延基不放心,正巧遇上從瑤光殿出來的李重潤,便一同出宮。
正逢李重潤在瑤光殿看到了二張跳舞,永泰公主便將去歲入女學是覲見武皇時的事了,武延基作為武皇家中之人,也覺得這樣很是不妥。三人談論了一番,卻被二張聽去。九月初三日,武皇下令杖殺魏王武延基,邵王李重潤。
李仙蕙此時因懷有九月的身孕,便緩了刑法,卻因為聽聞丈夫與兄長被杖殺,當日便難產,與九月初四難產而死,一屍兩命。
淩兒來報的時候,李言隻又失神的坐在床上,這就是武皇所迫於形勢所做的事麽?張易之與張昌宗不過兩個外人,武延基可是她的家人,李重潤更是她的親孫子啊!
“郡主?”淩兒看著這樣的李言也是害怕,“郡主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