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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相對無言心相許

  她一直以為。他的目的僅僅是拿她頂罪。沒想到卻還有這麽一茬。“汐兒,可能以後還有更殘忍的事情,我不想你在我身邊受傷,所以,我暫時把你交給龍寒逸……”冷烈夜低頭。仁槿汐卻緊握住了他的手。


  “你愛我嗎?”她的嗓音淒涼沙啞。低柔的涓涓細流。冷烈夜微愣。他愛她嗎?還需要問嗎?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她當初幫助龍寒逸騙取解藥的真相。可是這麽久。他已經無條件的原諒她了。或許。陷入愛情中的人。


  就是這麽犯賤。好了傷疤忘了痛。但是愛了愛就是愛了。他沒有辦法停止。也不想停止。仰頭靠在柱子上。看著漂浮的白雲。“汐兒,我愛你!”他重重的表白。仁槿汐回頭看他。他俊美的容顏。在陽光下被鍍成金色。濃密的睫毛,根根分明。


  “夜,既然愛,就不要放手,好不好?”她輕聲問他。話音中帶著仁求。冷烈夜定定的看著她。正在他低頭欲吻上她的時候。門口傳來衛青衣的咆哮聲。


  “我說不在,就是不在,龍寒逸你敢私闖民宅,我今天廢了你……”聽見衛青衣的咆哮聲。冷烈夜和仁槿汐忽視了一眼起身。兩人朝著門口走去。龍寒逸和衛青衣已經動起手來。“住手!”冷烈夜怒喝。衛青衣一把推開龍寒逸的胳膊。


  他走向冷烈夜。“小夜夜……”冷烈夜此刻沒有戴麵具。俊美的容顏在陽光下絢爛奪目。龍寒逸看著冷烈夜半響。勾唇一笑。原來是他。難怪槿汐不願再回去。


  他定定的看著仁槿汐。嗓音悲悸。“你不打算離開了,是嗎?”仁槿汐低下了頭。龍寒逸為了她。已經和雲南王府翻臉。如果這個時候她離開他。


  連她自己都覺得羞愧。低著頭。走到龍寒逸的身邊。她回頭看冷烈夜。冷烈夜正眯著眼睛看她。她的神色尷尬無比。就那麽靜靜的站著。他們誰都沒有說話。衛青衣胳膊肘碰了碰冷烈夜。冷烈夜麵無表情。仁槿汐緊咬下唇。離開?還是留下。


  她自己猶豫不決。如果他開口。挽留她。或許。她會跟龍寒逸說清烈。她寧願欠著龍寒逸的。也不願錯過他了。她隻要他一個明確的態度。可是他卻沒有開口。


  外麵有官兵追緝奸細的聲音。吆喝聲由遠而近。龍寒逸神色緊皺起來。他拽了拽仁槿汐的胳膊。“汐兒,我們走吧!”仁槿汐回頭。深深的看了冷烈夜一眼。


  冷烈夜無動於衷。她緊蹙秀眉。美眸透出深深的哀痛。她回頭看著龍寒逸。微微點頭。龍寒逸見她臉色蒼白。柔唇毫無血色。握住她的柔荑。舉步便走了出去。


  衛青衣驚愕的瞪大眼睛。他再次胳膊肘碰碰冷烈夜。“喂,不留下她嗎?”“她現在跟著龍寒逸,比跟著我一起安全!”冷烈夜淡然。隻是月眸掠過的一絲受傷。暴露了他現在的心情。衛青衣見他這樣。也不說話。隻是緩慢的走進內室。


  隻留他一個人看著龍寒逸和仁槿汐離開的方向。怔怔發呆。他現在是一個落魄王爺。將來的一切。都是未知數。自古成王敗寇。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


  那個時候。他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放下一切和仁槿汐離開。可是後來才知道。不可以。他為了那個位置。已經放棄太多了。包括他的父皇。他不能再也絲毫的動搖。


  再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的時候。他還不能給她任何諾言。不能有任何弱點。他推開門。準備出去散心。後麵傳來衛青衣的聲音。“戴上這個……”冷烈夜回頭。


  衛青衣手中拿著他的麵具。那薄如蟬翼的麵具。在他手中輕晃。在冷烈夜的眼裏。卻極盡諷刺。他現在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不能曝露……心中如此想。他還是伸手接過麵具。麵無表情的戴在臉上。出了門。外麵兵荒馬亂。有想要逃難的難民。


  卻被攔在了城門口。城門緊緊關閉。不斷的有侍衛在大街上巡邏而過。路上做生意的小販。都很少可見。有一個擺攤算命的。遠遠的看著冷烈夜失魂落魄的走著。他看著冷烈夜衣著不俗的時候。眸中精光一閃。在冷烈夜經過的時候。


  他對著冷烈夜招手。“公子,算上一卦吧……”冷烈夜淡漠的看著算命先生。靜看了幾秒。然後繼續前走。算命的為了招攬生意。招手大叫起來。“公子的命,貴不可言,容我算上一卦,公子也少走彎路……”冷烈夜站在了那裏。許是現在心情極差。


  他轉身走了回去。默默的坐在算命的前麵。那算命的見冷烈夜肯回頭。“嘿嘿”一笑。冷烈夜伸出手。神色茫然。“算吧,本公子現在不開心,你最好多說一些好聽的話!”那算命的笑的猥瑣。摸著冷烈夜的手骨。右手摸完。又摸左手。


  接著他皺起眉頭。冷烈夜濃眉擰起。“怎麽?算不出來嗎?”算命的臉色煞白。慌張的開始收拾攤子。打算撤離。冷烈夜看著他這個樣子。詫異的一把抓住他。“算出了什麽?”


  算命的瑟瑟發抖。“我學藝不精,隻然誤算出公子乃是真龍天子……”看著算命的哭笑不得的尷尬樣子。冷烈夜冷哼一聲。“何以見得,你算出這個結果,就是你學藝不精呢?”


  算命的被冷烈夜拽著。脫身不得。他哭喪著臉。“公子的麵相,根本不是帝王之像……”冷烈夜再次冷笑。他伸手。揭下臉上的麵具。狹長的月眸。危險的盯著算命先生。


  “那這樣呢?”他風輕雲淡的道。算命的愕然。定定的看著冷烈夜。冷烈夜見他不說話。戴上麵具。起身便走。算命的“嘭”一聲跪下。冷烈夜回頭。眯眸看著此人。


  那人不斷磕頭。“公子來日登上大寶,請不要忘記雲南大西溝的算卦先生劉青鬆……”冷烈夜不解的站在那裏。那人繼續磕頭。“公子此生有兩樣最想得到的東西。”


  “可惜,你注定了隻能得到一樣!”冷烈夜的內心一震。對這算命先生的話一知半解。隻是稍微思索了片刻。他轉身離開。此生……他有兩樣最想得到的東西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哪兩樣。不過算命的話。也當不得真。他隻是在大街上靜靜走著。


  恍若一個失去魂魄的木偶。仁槿汐回到別苑。一切依舊。龍寒逸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般。默默的澆花鬆土。秀兒乖巧的煮飯。看著汗流浹背的龍寒逸。


  她貼心的遞上一塊帕子。龍寒逸胡亂的摸了一把汗。又將帕子遞給秀兒。兩人默契的。仿佛相處了很多年的夫妻。仁槿汐在這一刻看上去倒像外人。她默默的走到龍寒逸身邊。想要開口解釋。龍寒逸卻繞過她。看著院子裏開的燦爛的牡丹。


  “這些花,得好好照料,希望來年還可以再盛開!”他說完。又去忙乎。將仁槿汐晾在一邊。仁槿汐就靜靜的走進屋子。開始默默的收拾包裹。午飯的時候。龍寒逸看著已經背著包裹的仁槿汐。他皺起眉頭。“汐兒還是要去找他麽?”


  秀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覺得今天世子和小姐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她站在一邊。好奇的看著仁槿汐。仁槿汐緩慢的搖頭。“我不會再去找他!”“那你要去哪裏?”龍寒逸提高了音量。“我想去塞外找我哥哥……”仁槿汐的聲音有些哽咽。


  如果說。開始還對冷烈夜有著誤解有些恨的話。現在一切都解開了。她不恨他,也不怪她。是命運將她和他越推越遠。而且她也不能這樣和龍寒逸在一起了。這樣對他對秀兒。都是一種傷害。“我陪著你一起離開……”龍寒逸放下花鋤。


  俊逸的臉上滿是釋然。隻要她從此和冷烈夜再無關聯。他願意順著她的一切。仁槿汐搖頭。清眸淌下淚水。她剛預備開口。就被龍寒逸捂上了嘴巴。“別說出那幾個字,汐兒,哪怕騙騙我也好!”秀兒在旁邊看了。隻是蹙著眉頭。默默離開。


  半響。秀兒也背著包裹走了出來。她對著仁槿汐和龍寒逸開心的一笑。“世子,你應該認識仁桓綸少爺吧?”龍寒逸點頭。秀兒可愛的吐吐舌頭。“那我們走吧,反正天涯海角,我們三個不離不棄就對了!”


  龍寒逸籲了一口氣。回頭看著仁槿汐。“嗯,天涯海角,我們不離不棄!”他接過仁槿汐肩膀上的包裹。攙扶著仁槿汐就走。正在這時,門卻被“咚”一聲撞開。龍方桀陰鷙著臉出現在門口。他冷然的看著龍寒逸。聲音急切。“逸兒,你不能離開雲南……”“我說過,我的一切,已經跟雲南王府沒有關係!”龍寒逸神色淡然。不著痕跡的將仁槿汐擋在身後。


  “怎麽可能沒關係,你是我的兒子,親生兒子!”龍方桀咆哮起來。龍寒逸冷冷一笑。雙手環胸。龍方桀氣喘籲籲的上前。他瞪著銅鈴般的眼睛看著龍寒逸。“你不要不相信,你的母親,春娘,為了能讓你認祖歸宗,甘願死在荒山,因為隻有她死了,我才能帶回你……”龍寒逸不可置信的看著龍方桀。


  他怎麽可能知道自己母親的名字?而且還知道那個荒山……“二十五年前,周淑被逼進宮,我答應過她終身不娶,可是我還是沒忍住,在外麵做了一件對不起她的事情……”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龍寒逸咆哮的聲音製止。


  “你住口,我沒有父親,我生下來就沒有父親!”龍寒逸紅了眼睛。他顫抖著雙拳。如一隻咆哮的獸。他三歲被雲南王府收養。八歲被送外京城當質子。


  他有父親嗎?有哪一個父親會如此狠心?周淑?他為了周淑。竟然讓他的母親獨自在偏僻的漁村生下他……還苦苦瞞了他這麽多年。


  他一直以為。龍方桀對他的收養。是對他的大恩大德……可是沒有想到。一切,都是一個局啊。可笑的局……他現在又要用上自己。所以回來上演這出認親的戲碼了嗎?“逸兒……”龍方桀紅了眼睛。他攔在門口。灼灼的目光盯著龍寒逸。


  “逸兒……”“你自己好好想想。”“除了我被迫將你送往京城做質子外,別的還有虧待過你嗎?”龍方桀眼睛中溢出淚水。


  “你在京城做質子的日子,我食不下咽,夜不能寢……”“我盡可能的打通一切關係脈絡,花錢賄賂高官,目的就是讓你在京城好過一切……”“逸兒,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女子,斷送你母親的遺願,葬送我們的父子之情嗎?”龍方桀不住顫抖。他的屬下扶住他。


  他才能勉強站穩。看著瞬間老了許多的龍方桀。龍寒逸愣在那裏。他早已經淚流滿麵。蒼涼的眼神。透著薄薄的霧氣。英挺的身姿。恍若絕世的一抹幽蘭。


  “世子,留下吧……”秀兒紅了眼睛。拽拽龍寒逸的衣袖。仁槿汐也強忍住眸中的淚水。對著龍方桀盈盈一拜。“對不起,王爺,我現在就把龍世子還給您,還求您以後善待他,他其實,很孤單,很需要您的關心……”


  她的話沒有說完。皓腕就被龍寒逸一把抓住。他定定的看著她。一瞬不瞬。“走或者留,你來決定!”仁槿汐看著他的眼睛。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走……他就走。她留……他便留。可是這雲南。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啊!

  仁槿汐為難的站在那裏。看著龍方桀眼淚婆娑。龍方桀看著猶豫不決的仁槿汐。“撲騰”一聲。竟然雙膝跪下。“蘇姑娘,求求你可憐我這個老骨頭,讓我的兒子留下來吧!”


  仁槿汐慌忙上前攙扶龍方桀。龍方桀不肯起身。他隻是緊緊的握著仁槿汐的手。“蘇姑娘,以前是我糊塗,還請你看在這一跪的麵子上,原諒我!”“王爺,您先起來……”仁槿汐無奈,根本攙扶不起龍方桀。


  她回頭去看龍寒逸。龍寒逸也正靜靜的看著她。“原諒他嗎?”龍寒逸輕聲問道。仁槿汐緩慢的點頭。龍方桀這才肯起來。龍寒逸不可置信的看著龍方桀。


  他怎麽可能知道自己母親的名字?而且還知道那個荒山……“二十五年前,周淑被逼進宮,我答應過她終身不娶,可是我還是沒忍住,在外麵做了一件對不起她的事情……”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龍寒逸咆哮的聲音製止。


  “你住口,我沒有父親,我生下來就沒有父親!”龍寒逸紅了眼睛。他顫抖著雙拳。如一隻咆哮的獸。他三歲被雲南王府收養。


  八歲被送外京城當質子。他有父親嗎?有哪一個父親會如此狠心?周淑?他為了周淑。竟然讓他的母親獨自在偏僻的漁村生下他……還苦苦瞞了他這麽多年。


  他一直以為。龍方桀對他的收養。是對他的大恩大德……可是沒有想到。一切,都是一個局啊。可笑的局……他現在又要用上自己。所以回來上演這出認親的戲碼了嗎?“逸兒……”龍方桀紅了眼睛。他攔在門口。灼灼的目光盯著龍寒逸。


  “逸兒……”“你自己好好想想。”“除了我被迫將你送往京城做質子外,別的還有虧待過你嗎?”龍方桀眼睛中溢出淚水。


  “你在京城做質子的日子,我食不下咽,夜不能寢……”“我盡可能的打通一切關係脈絡,花錢賄賂高官,目的就是讓你在京城好過一切……”“逸兒,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女子,斷送你母親的遺願,葬送我們的父子之情嗎?”龍方桀不住顫抖。


  他的屬下扶住他。他才能勉強站穩。看著瞬間老了許多的龍方桀。龍寒逸愣在那裏。他早已經淚流滿麵。蒼涼的眼神。透著薄薄的霧氣。英挺的身姿。恍若絕世的一抹幽蘭。“世子,留下吧……”秀兒紅了眼睛。


  拽拽龍寒逸的衣袖。仁槿汐也強忍住眸中的淚水。對著龍方桀盈盈一拜。“對不起,王爺,我現在就把龍世子還給您,還求您以後善待他,他其實,很孤單,很需要您的關心……”她的話沒有說完。皓腕就被龍寒逸一把抓住。


  他定定的看著她。一瞬不瞬。“走或者留,你來決定!”仁槿汐看著他的眼睛。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走……他就走。她留……他便留。


  可是這雲南。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啊!仁槿汐為難的站在那裏。看著龍方桀眼淚婆娑。龍方桀看著猶豫不決的仁槿汐。“撲騰”一聲。


  竟然雙膝跪下。“蘇姑娘,求求你可憐我這個老骨頭,讓我的兒子留下來吧!”仁槿汐慌忙上前攙扶龍方桀。龍方桀不肯起身。他隻是緊緊的握著仁槿汐的手。


  “蘇姑娘,以前是我糊塗,還請你看在這一跪的麵子上,原諒我!”“王爺,您先起來……”仁槿汐無奈,根本攙扶不起龍方桀。她回頭去看龍寒逸。龍寒逸也正靜靜的看著她。“原諒他嗎?”龍寒逸輕聲問道。仁槿汐緩慢的點頭。龍方桀這才肯起來。


  雲南王府中。龍寒逸看著地圖眉頭緊皺。他不問世事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局勢竟然已經複雜到如此地步。雲南很多地方已經失守。連他平日最引以為傲的玄甲軍。都滲透了敵人的人。他拿著筆。在地圖上圈圈畫畫。有時候會看著一個地方深思。


  旁邊的龍方桀支著頭。已經在扶椅上淺睡。燈影朦朧。將兩人的身影投射出暈黃色。龍寒逸見父親已經支撐不住。隨即起身拿了披肩。蓋在父親的身上。


  翌日。龍方桀醒來。龍寒逸依舊對著燭光寫畫著什麽。龍方桀走過。吹滅了燭火。龍寒逸這才發現。天色已經大明。他舒展了一下胳膊。


  對著龍方桀一笑。“爹,你不會太擔心……”“我研究了當下局勢。”“雲南邊境的十萬鐵甲軍,是不會有所動作……”“獨孤家,就算不出兵幫我們,但是也不會幫小皇帝。”


  “而蒙家,態度強硬,擺明了不會站在任何一方……”“所以小皇帝這一仗,是他一個人在打。”“目前看他占絕對優勢,但是他的兵長途跋涉,再加上對地形不熟……”


  “倘若他們在強攻一個地方,我們大可以把地方讓給他們,等他們鬆懈的時候,我們再奪回來……”“如此打遊擊戰,他們勢必疲憊,我們也可保存實力!”


  龍方桀聽後,恍然大悟。他看著龍寒逸在地圖上標識出需守需棄的地方。眉頭緊鎖。“你怎知?邊境那十萬鐵甲軍不會有所動作?”龍寒逸深沉一笑。星眸微眯。


  他當然知道。冷烈夜還沒死。他最後的王牌就是那十萬鐵甲軍。這個時候。他怎會出兵幫助小皇帝?他隻會坐收漁人之利。“番邦一直對烈國虎視眈眈,


  冷烈夜不會置國家安全不顧,繼而出兵雲南。”龍寒逸淡然的解釋。龍方桀沉默不語。冷烈夜回到別苑。衛青衣正在研究地圖。他在地圖上圈圈點點。冷烈夜看的皺起眉頭。“你這是在做什麽?”他拿起衛青衣手下的地圖。


  “我在預測龍寒逸的作戰方式!”衛青衣雙手環胸。“龍寒逸?”冷烈夜冷笑一記。放下地圖。“你還不知道嗎?他回雲南王府了……”衛青衣臉色不太好看。


  龍方桀這一招。真是絕了。竟然打著親情的幌子。冷烈夜再次拿起地圖仔細看。還未看完。他嗤笑出聲。手指“篤篤”的敲在地圖上麵。“龍寒逸這是吃定了,邊疆的那十萬兵馬不會拿他怎樣!”衛青衣有些無奈。“我們現在,似乎真的被他吃定了!”


  冷烈夜搖頭。“這次他便算錯了,三日以後,方虎出兵相助禦林軍,拿下整個雲南!”冷烈夜重重的將地圖放下。狹長的月眸,閃爍著寒光。衛青衣不解的看著他。


  他冷笑更勝。“與其看著雲南在龍家糟踐下去,我寧願烈昊收回雲南!”衛青衣但笑不語。這個冷烈夜。哪裏是寧願烈昊得利。他根本是吃定了自己西域三公子的身份。


  盡管看破了他的心思。他也不點破。相互信任。這才是合作的首要條件。三日以後。邊疆鐵甲軍在方虎的帶領下。殺進雲南。連小皇帝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邊疆的那些人。一向是獨來獨往。根本不理什麽權利的爭鬥。他們隻認一個主子。那人就是已經過世的冷烈夜。


  可是竟然在他的一道金牌令箭下。方虎出兵。這代表什麽?要麽。他們真的如表麵看來。歸順朝廷。要麽。他們背後有高人的指使。他想起了一個可能。或許。冷烈夜還沒有死。這個可能讓他驚駭。想起自己母親死的時候詭異的情景。他拳頭緊握。


  對著太監大吼。“去,宣王禦醫覲見!”王禦醫是最後一個接觸到母親遺體的太醫。他一定知道些什麽……*狼煙滾滾中。龍寒逸俯視下去。整個雲南城都陷入戰火。


  眼看著雲南城即將失守。他算錯了。竟然錯了。冷烈夜出手幫小皇帝。他看不透他們的這一層關係。旁邊仁槿汐緩慢走來。她的裙裾在微風中輕揚。


  翩翩若仙。素色的衣衫。舞動如蝶翅。她走到龍寒逸的身邊。秀眉微顰。“世子,雲南王府所有人,已經準備開始逃難了……”“我知道。”仁槿汐一陣沉默。其實她想說。不如,你也走吧……可是這個時候。她說不出口。隻能靜靜的陪在他的身邊。


  龍寒逸赫然轉身。緊緊的握住仁槿汐的手。“汐兒,你放心,我不會輸……”仁槿汐點頭。龍寒逸轉身便走。仁槿汐看得出。他的方向……是雲南王府密室的方向。那裏麵住著一個冷烈夜最大的弱點。周淑……仁槿汐氣喘籲籲。她跑的很快。小臉通紅。


  直到跑到王府密室的路上。她才停了下來。龍寒逸正在和外麵的侍衛交待著什麽。一見仁槿汐這樣急忙的跑來。他揮退了侍衛。回頭靜靜的看著仁槿汐。他神色古怪。口氣更是帶著些微的怒意。“你是在害怕我對付冷烈夜嗎?”仁槿汐搖頭,但是臉上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龍寒逸指著外麵的硝煙。“現在不是我要對付他,是他不放過整個雲南……”


  “汐兒,難道這個時候,你還要向著他嗎?”他咆哮著看著她。星眸掠過一絲受傷的神色。仁槿汐沉默。男人之間的戰爭。她不打算介入。


  可是那個秘密……不能成為他們傷害冷烈夜的武器。龍寒逸看著她片刻。拔步朝著密室走去。仁槿汐緊隨其後。周淑聽著冷烈夜的話。


  眉頭深深顰起。殺了夜兒嗎?龍寒逸想要殺了夜兒……她沉默著在密室走動。眸光淒迷。仁槿汐鬆了一口氣。原來。龍寒逸是這麽打算。


  龍寒逸回頭看著仁槿汐。眸光詫異。她不是擔心他對付冷烈夜嗎?怎麽現在聽到他的計劃。反而不再擔心。難道有什麽事情。


  是比殺了冷烈夜更加嚴重的嗎?他狐疑的看著仁槿汐。仁槿汐隻是別過頭去。她相信冷烈夜。隻要跟那個秘密無關。冷烈夜一定都能應付。


  他是要問鼎天下的霸主。如果連這樣的刺殺都應付不了。又怎能繼續以後的路呢?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算無遺策的謀士。


  衛青衣……周淑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她在密室走來走去。牆壁上倒印出她羸弱卻美麗的影子。半響。她終於開口。“你還是跟你父親商量一下,看看他同不同意殺了夜兒……”周淑的話。一如既往的溫和。


  看著她眉目間一抹難解的愁緒。龍寒逸心思百轉。周淑——果真是一個能識大體的女子。難怪父親能夠疼愛她這麽多年。甚至為了她。


  不肯另娶。連自己的親子都不敢相認。仁槿汐隨著龍寒逸一起走出密室的時候。仁槿汐柔唇輕啟。“事情總是有解決辦法的,你不要太擔心!”龍寒逸冷笑回身。“該擔心的是冷烈夜,我為什麽要擔心?”仁槿汐一時瞠目結舌。龍寒逸冷冷的看著仁槿汐的臉。眸光閃過一絲寒芒。“為什麽我覺得你們有事情瞞著我?”


  他再問。仁槿汐趕緊閉上嘴巴。不住搖頭。“那麽,為什麽你和周淑篤定了我爹不會答應,殺掉冷烈夜?”仁槿汐眨巴眼睛。龍寒逸冷笑。


  “我也很奇怪,按照雲南王府的實力,不該讓冷烈夜活這麽久,可是他偏偏活下去了……”“就連百蛇毒的配方,他都拿到了……”“如果真的想冷烈夜死,王府有數百種見血封喉的毒藥,為何偏偏用這一種?”龍寒逸眉頭緊鎖。


  眸光上上下下打量著仁槿汐。仁槿汐隻是低著頭。保持沉默。*四合院中。陽光透過窗欞照了進來。冷烈夜盤膝坐在床榻上。看著那一縷的光線。


  微微眯眼。很奇怪。他在服下百蛇毒解藥之處。身體極度不適。連著低燒好幾天。可是現在。身體竟然完全適應了那帶著劇毒的解藥。不僅毫無異樣。而且內力增進了許多。這也算。因禍得福吧。他起身。撩開窗簾。


  外麵衛青衣正在擺著陣法。遠遠的。他將木柴擺成一個鶴的形狀。冷烈夜雙手環胸。饒有趣味的看著。衛青衣沒有抬頭。卻儼然已經發現了他。


  他背對著他招手。“小夜夜快過來,我教給你一種新的陣法……”冷烈夜冷哼。這算什麽新的陣法。鶴針在戰場上。早就被普遍試用……衛青衣依舊在嚷嚷著。


  “我新發明的陣法,不學你會後悔……”冷烈夜嗤之以鼻。正在衛青衣打算轉身的時候。門口倏然響起異動。他眉頭一凜。趕緊弄亂了陣法。外麵闖進一隊紅衣男子。


  那男子約莫有七八人。個個手持怪異的兵器。為首的一個手持蛇矛。他說著冷烈夜聽不懂的話。在看見衛青衣的時候。為首的蛇矛男子臉色明顯一變。


  隻是瞬間。他手中的蛇矛指向冷烈夜。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話。後麵的人已經衝向冷烈夜。冷烈夜大驚。這些人明顯都是西域人。可是他們西域的三公子在這裏。這些人怎敢當著衛青衣的麵刺殺他?


  來不及思索。他已經卷入了戰鬥。手腕一抖。長劍寒冽的出現在手心。衛青衣臉色難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眼看著幾人戰成平手。衛青衣暗自吃了一驚。冷烈夜的武功。長進的太快了……“小心,他們會遁形術……”衛青衣看著紅衣人改變陣形。


  他大叫了起來。冷烈夜剛剛回頭。周遭的紅衣男子已經不見。他一個分神。身後竟然出現一把蛇矛。蛇矛攜帶著萬鈞力道。刺向他的背心。他冷然的轉身。


  長劍格向蛇矛。可是另外一邊又出現一柄短矛……如此三番兩遭。冷烈夜已經應付的極為困難。不知何時。衛青衣手中多了一些雄黃粉。


  手中的粉末灑向紅衣人的兵器。紅衣人頓時現形。冷烈夜信心大增。正在他拿下眾人的時候。門外響起一聲溫婉的聲音。“夜兒,住手!”周淑施施然出現在門口。


  站在她旁邊的。是雲南王龍方桀。他雙手背負。鷹眼炯炯的看著冷烈夜。冷烈夜住了手。眯著眸看著兩人。這是第一次。她以自己母親的身份出現。他以為。


  她會裝作不認識他。一輩子……可是他錯了。這個時候。她再裝下去。恐怕雲南就不再是龍家的。她終究忍不住了嗎?冷烈夜收回手中的長劍。目不轉睛的看著周淑。曾經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如今。一個都不在了。故而。他隻是淡漠的開口。


  “你是誰?”周淑麵露失望的表情。“夜兒,我是你的娘親,是母妃啊……”“我的娘親已經死了!”冷烈夜冷笑。周淑麵色一白。丹寇指甲緊緊的掐進手心。


  龍方桀輕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烈夜,我和你母親來,是勸你退兵的……”龍方桀緩慢開口。冷烈夜雙手環胸。冷笑更盛。退兵?他們說的輕巧。


  他們以為還可以像龍寒逸那樣。用可笑的親情來控製他嗎?簡直是癡人說夢。“這些西域人,已經對雲南虎視眈眈,現在他們已經忍不住出手,你真要等他們兵臨城下嗎?”龍方桀指向地上已經被製服的紅衣人。衛青衣挑眉。聽著他這話。似乎有含沙射影之嫌。


  他琥珀色的瞳眸。狠厲的看著龍方桀。龍方桀意識到他目光的恨意。對著身後怒然大喝。“來人,給我拿下這個假欽差!”他的話音剛落。外麵已經閃出兩隊侍衛。


  為首的他們認識。正是逼的他們跳崖的黑衣人。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冷烈夜暗自警戒起來。長劍再次握在手中。他攔在衛青衣的前麵。“烈夜,你讓開!”周淑冷聲。冷烈夜卻站在那裏紋絲不動。“你可知道這人是身份?”周淑纖細的手指。湛湛的指向衛青衣。衛青衣毫不示弱的瞪著她。“我知道!”冷烈夜淡然。


  “他是我朋友!”冷烈夜的話,讓周淑咬唇。她指著衛青衣的手。有些發抖。“這些人是西域殺手,跟這個人有莫大的聯係……”周淑的話,響徹在小小的四合院。


  冷烈夜勾唇一笑。“是嗎?”他回頭看著衛青衣。似乎在問衛青衣。衛青衣無奈的搖頭。冷烈夜回頭看著周淑。“他說沒有……”周淑臉色更加難看。


  “你竟然相信他,都不肯相信娘親……”冷烈夜鄙夷的別過頭去。他冷著眸子看著龍方桀。“我娘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已經死了!”他手中的劍指向龍方桀。


  “我們之間的帳,是時候該算一算了!”龍方桀氣勢淩人。肩膀上的披風被他甩掉。腰間的三環刀露了出來。“好,今天我就教你,什麽是為人孝道!”他聲若洪鍾。一雙眼睛。瞠若銅鈴。龍方桀這人。計謀確實是稀疏平常。可是若論武功。估計在雲南一界。


  還難縫敵手……他聲若洪鍾。一雙眼睛。瞠若銅鈴。龍方桀這人。計謀確實是稀疏平常。可是若論武功。在雲南一界。還難縫敵手……衛青衣輕輕的拽了拽冷烈夜的衣袖。“小心……”冷烈夜點頭,並不說話。比武開始。兩人身影快若光電。一時難分上下。


  周淑的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正在眾人都屏息凝視的時候。四合院的門再一次被打開。這一次門口出現的是仁槿汐。她神色緊張。一看見院子裏麵打鬥的兩人。


  忍不住尖叫了起來。“小心,刀上有毒……”這一聲。引起了眾人的警覺。連冷烈夜都有些分心的看向仁槿汐。正是這一分心。龍方桀的三環刀劃破了他的胳膊。


  他一個旋踢。將龍方桀逼退幾步。看著發黑的傷口。他臉色變成了詭異的紫色。衛青衣上前一步。一看冷烈夜的傷口。大驚失色。他憤恨的瞪著龍方桀。修長的手指湛湛的指著他。“龍方桀,你好卑鄙!”龍方桀如夢方醒。他看著手中的刀。一副不解的樣子。冷烈夜的毒已經開始蔓延。他俊臉上滲出一層薄汗。緩慢的抬眸。定定的看著龍方桀。


  “就算我死了,方虎也不會退兵……”他的話,讓周淑一凜。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龍方桀。嬌軀顫抖。“為什麽,為什麽要在兵器上抹毒?”她的聲音透著蒼涼。眸光失望的看著龍方桀。龍方桀後退幾步。看著兵器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淑兒,你寧可相信是我下毒的嗎?”龍方桀的身體也在顫抖。他手中的三環刀重重落下。冷烈夜已經無力倒下。他澄淨的雙眸透著湛湛的紫色。紫闕毒的毒性已經讓他陷入淺度昏迷。衛青衣點住他的穴道。割破自己的手腕開始給他喂血。


  仁槿汐想要上前查看。卻被龍方桀一把攔住。他仇恨的瞪著她。色厲內荏。“說,你怎麽知道我的刀上有毒?”仁槿汐怔住。她有些難以啟齒。


  沉默了半響才開口。“是龍世子的隨從牛大無意間透露給我的……”眾人隨之一起沉默。所有人都知道。龍世子現在最想除去的人是冷烈夜。前幾天他也提過很多次。殺掉冷烈夜的建議。可是卻被王爺一一否決。他一直以為。是因為周淑。


  可是周淑是何等聰明人。每次都將所有事情推到龍方桀身上。周淑已經氣到臉色煞白。她沒有想到。龍寒逸竟然如此卑劣。龍方桀緊緊握住周淑的手。“你放心,我不會讓烈夜有事,也不會輕易放過那個逆子!”他的話,讓周淑安心起來。


  她深深的看著龍方桀一眼。重重點頭。衛青衣氣喘籲籲。他站起身。抹了一把汗。看著仁槿汐期盼的眼神。


  他點頭。“放心吧,算這小子命大,我小時候曾經服過一種毒,剛好是紫闕毒的克星,再加上他用了百蛇毒的解藥,基本上普通的毒草都很難再傷他……”仁槿汐聽了他的話,緩慢上前。她彎下腰攬起冷烈夜的肩膀。冷烈夜在她的懷中。


  倏然睜開雙眸。他氣虛微弱。“汐兒,別靠近我,毒會傳染……”仁槿汐緊緊的閉上眼睛。並沒有發一言。床榻上。冷烈夜直挺挺的躺著。周淑坐在旁邊解釋什麽。冷烈夜冷笑一聲反駁。“為何你就認定了不是他下毒?”他的話讓周淑微怔。她站起身。


  緩慢的走到窗欞前麵。看著外麵佇立的龍方桀和一幹侍衛。唇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因為,他從來沒有騙過我……”冷烈夜隻是冷哼。“他沒有騙過你,卻在外麵有一個私生子?”周淑的臉色難看。她赫然回頭直視著冷烈夜。“夜兒,我不準你這麽說他!”


  冷烈夜撐著床榻坐起身。他狹長的月眸閃過一絲戾氣。“你知道,我跟他遲早有一戰……”他的話讓周淑退後幾步。身體緊緊的貼著牆壁。“不,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冷烈夜搖頭。“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決定的!”周淑的臉色難看起來。


  “夜兒,你究竟要什麽?這個天下嗎?我可以讓他幫你奪得這個天下!”周淑的話,淒涼卑微。她雙眸含淚的看著冷烈夜。冷烈夜薄涼一笑。他要什麽?

  他確實要這個天下。可是他不屑靠她的手幫他奪得。“我要……”他薄唇輕啟。聲音一頓。“我要他死,要整個龍家都消失在雲南……”周淑的淚,滑過臉頰。她不明白她的夜兒怎麽變成這樣。小時候那個纏著她。甜甜的叫她“母妃”的孩子呢?

  “為什麽?”周淑倚著牆壁。緩慢滑下。冷烈夜抬頭。殘忍的看著周淑。他緩慢開口。“娘,你知道不知道你離開了我多少年?”他忽而一笑。那笑容詭異莫測。“為了那個男人,你離開了我十八年……”他斂住笑容冷笑。“十八年了,我不該殺他嗎?”


  周淑搖頭,眼淚紛落。她也是無計可施。如果不走。皇後根本不會放過她。她雙手捂著臉。眼淚從指縫滑落。她顫抖著聲音。嗓音淒涼。“不,夜兒,你不能殺他,不能……”她赫然起身,淚流滿麵。冷烈夜直直的看著她。沒有絲毫退步的意思。


  周淑激動起來。她大叫。“他是你父親,你的親生父親!”冷烈夜一愣。繼而眯著眼睛看著周淑。周淑依舊大叫。“他是你父親,他是你的親爹……”她的聲音。已經驚動了外麵的所有人。那些侍衛麵麵相覷。龍方桀更是麵露苦色。而仁槿汐瞠大了眸子飛奔進屋子。她看著床榻上的冷烈夜。又看看地上的周淑。她不住的搖頭。聲音哽咽。


  “你答應過我不說的,你答應過的!”周淑哭泣著起身。悲哀的看著仁槿汐。她搖頭,肩膀不住顫抖。“對不起,汐兒,他想要殺了他的父親……”她的淚。滴落在不平的地麵。滾動著消失在灰塵中。仁槿汐惶恐的看著冷烈夜。她無法開口安慰。


  隻能一聲接一聲的叫著他的名字。“夜……”“夜……”冷烈夜仿佛被石化了一般。隻是靜靜的坐著。臉上毫無表情。龍方桀進門。看著這一場麵。抱住周淑的身體。他皺眉搖頭。“淑兒,你怎麽說出來了?”周淑哭倒在他的懷中。這樣的場景。


  仿佛刺激了冷烈夜一般。他咆哮一聲起身衝了出去。外麵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傾盆大雨。他沒有穿鞋。奔跑在雨中。仁槿汐跟著一起跑了出去。


  她在後麵不住的叫著他的名字。龍方桀想要追。卻被衛青衣攔住。“給他點時間,他接受不了!”衛青衣鄙夷的看著周淑。調侃道,“我也接受不了!”他說完便轉了過去。仔仔細細打量那幾個侍衛。河邊。冷烈夜狠狠的一拳砸在柳樹上。


  柳樹被打的搖搖晃晃。粗大的樹幹被砸出一個大坑。他的拳頭。鮮血迸出。順著樹幹流下。可是他猶不解氣。又是一拳準備落在樹上。在拳頭還沒有落下的時候。


  他的前麵出現一個孱弱的身影。嬌小的身軀緊緊的貼著樹幹。她的頭發被雨水打濕。蒼白的小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她咬著唇看著他。泫然欲泣。


  他的拳頭僵滯在半空。雙眸陰鷙的看著仁槿汐。“夜,不要傷害自己……”仁槿汐哽咽著。渾身濕漉漉的站在那裏。冷烈夜後退幾步。身形踉蹌。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在我快要死的時候背叛我,目的就是為可隱藏這個秘密,對不對?”冷烈夜站在那裏,喘著粗氣。他定定的看著仁槿汐,眼神複雜。仁槿汐難過的低下頭。她懂他的驕傲。如果被他知道這不堪的真相。他該要如何接受?


  “對不起,對不起……”她在雨中哭泣。雙眼通紅。“你這個……”冷烈夜的拳頭再次上前。看上去想要狠狠的給仁槿汐一下。可是他的拳頭隻是落在了樹上。狠狠的一勾仁槿汐的頸項。薄唇逸出一句低咒。“傻子——”他彎腰,狠狠的噙住了她的柔唇。


  他暴戾的氣息在她唇內流轉。這一掠奪性的吻。讓她不能喘息。她睜開眼睛看著他猩紅的雙眸。不敢掙紮。隻是任憑他的手剝去她的外衫。他狠狠的蹂躪著她。


  將所有怨氣和怒氣發泄在她的身上。她被他折磨的幾乎窒息。直到他殘忍的進入她幹涸的體內。疼痛讓她喊叫出聲。他的胳膊抬起她的左腿。白皙的大腿搭在他麥色的肌理分明的胳膊上。這樣的局麵。讓他血脈噴張。他顧不得她的疼痛。粗野的聳動起來。


  她的眼淚流出。在痛與快的邊緣。她狠狠的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在嘴裏,她嚐到了血的滋味。當他累倒在她的身體。她的意識已經陷入昏迷。雨中……兩人如落湯雞般。他抱著她。擦拭她被撕裂的下體。愧疚從心而起。仁槿汐醒來。


  發了低燒。她嗓音沙啞。看了看旁邊的衛青衣。沒有開口。衛青衣就指指外麵煎藥的冷烈夜。“他沒事。”衛青衣開口解釋。仁槿汐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思緒百轉千回。


  冷烈夜端著藥碗進門。衛青衣自動幫兩人讓出空間。“醒了就起來喝藥……”冷烈夜淡然。口氣不太友善。仁槿汐睜開眼睛。有些怯生生的看著冷烈夜。冷烈夜將藥遞在仁槿汐的嘴邊。“藥煎糊了,你將就著喝。”仁槿汐接過藥碗。不解的看了冷烈夜一眼。


  然後低頭喝藥。冷烈夜歎息。“算命的說,我是真命天子,可是我這一生,有兩樣想要得到,卻隻能得到一樣,我一直以為,可能我得到了天下卻會永遠失去你……”他語氣一頓,微笑著看著仁槿汐。


  “可是我錯了,原來,算命的意思是說,我隻是你的真命天子……”他的話頓在那裏。仁槿汐的藥碗停滯在唇邊。她不解的看著他。


  表情癡呆。冷烈夜伸手敲她的頭。“你這個笨丫頭贏了,本王爺從今以後什麽都不要了,我們放棄一切浪跡天涯,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仁槿汐這才反應過來。她放下藥碗呼嘯一聲抱住冷烈夜。冷烈夜被她突如其來的力道衝的差點摔倒。


  他笑著抱住她。揉弄她的頭發。“你這個笨蛋呆瓜,以後不管什麽事情,都不許默默承受,知道了嗎?”仁槿汐吸吸鼻子。忍住哭腔。重重的點頭。


  “你快點把身子養好,我們早些離開雲南!”冷烈夜拉開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的仁槿汐。然後將藥碗遞給仁槿汐。外麵。衛青衣有些愁緒。冷烈夜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你以後多多保重!”衛青衣回頭看他。


  高深莫測一笑。“當然,我們後會有期!”冷烈夜無奈的搖頭。“你這次,可能押錯寶了……”衛青衣抬頭看著怒放的牡丹。笑的風流倜儻。“我從來不會錯,冷烈夜,我等著你登上大寶的一天,跟著我逐鹿天下……”冷烈夜隻是沉默。


  他雙手環胸看著花叢。“你究竟看上我哪一點了?”他淡淡的問。衛青衣笑著撫摸自己的下顎。“這話,我的小徒弟聽見可就要吃味了,你應該問,我看上烈國的哪一點了……”冷烈夜回頭看他。他輕拍冷烈夜的肩膀。


  “有緣再見,這是我送給我小徒弟的禮物,告訴她,有機會為師會將所有的琴藝傳授給她……”他將一個錦布包裹著的東西遞給冷烈夜。冷烈夜拿給仁槿汐。仁槿汐驚喜的雙眼放光。是琴……山洞中的那具焦尾琴。她興奮的從床上跳起來。


  撫摸著焦尾愛不釋手。“她怎麽會有這具琴?”仁槿汐笑靨如花。冷烈夜雙手環胸。冷哼一聲。“這琴本來就是他的,他當然有……”仁槿汐眉頭緊皺。


  冷烈夜就伸手拉她的臉頰。“笨蛋,那個山洞,本就是他在雲南的一個藏身地點,這都想不明白……”狡兔三窟嗎?仁槿汐跳了起來。半是欣賞半是崇拜。


  “師傅好厲害!”“厲害個屁!”冷烈夜不悅的拉過仁槿汐。“看你精神這麽好,不用養病了,直接收拾東西,走人!”“我們去哪兒?”仁槿汐的笑容,一直裂開到耳根。


  “去東海神醫的住處……”


  “為什麽要去找神醫?”“我想讓神醫看看,你腦瓜子什麽時候能開竅,為什麽一直這麽笨……”“以後不許說我笨!”仁槿汐一口咬在冷烈夜的肩膀。冷烈夜尖叫起來。“你屬狗嗎?為什麽那麽喜歡咬人……”“我就喜歡咬你,你身上瘦肉多……”馬車在路上滾滾前進。


  車輪揚起一片塵埃。車內歡聲笑語。趕車的是一個老樵夫。他趕了一半。就被兩個騎馬的年輕人劫持。年輕人將他丟下馬車。代替他的工作。開始趕車。馬車中途晃蕩了一下。仁槿汐有些奇怪。寬敞的馬車內。冷烈夜一手拉住她的腳。她在地上爬著。


  撩開簾子。她好奇的看著外麵。行雲和流雲正巧回頭看她。她嚇的臉色一紅尖叫一聲放下簾子。冷烈夜挑眉。從她身後上來。整個身體都扒在她的上方。


  他磁性的聲音盤旋在她的頭頂。“看見什麽了?像見鬼一樣……”他再次撩開簾子。然後看見了行雲和流雲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邪笑。“臭小子,你們來幹嗎?”


  行雲和流雲訕訕的回頭。“爺,屬下怕你這一路會討飯,就送銀子來給你了……”冷烈夜伸出手。“銀子呢……”行雲從懷中掏出包裹。包裹裏麵滿滿一疊都是銀票。他將銀票遞給仁槿汐。“數數有多少……”仁槿汐開始點著票子。


  冷烈夜手上卻多了一個紙條。他犀利的眸光。掃視了一眼紙條。紙條上寫著。甲午年,臘月初八,寅時。這是先皇寵幸淑妃的記錄。據記載,也正是這一次有了他。如果他的身世在皇家沒有讓任何人起疑的話。那麽周淑就是在那一晚懷上他不會錯。


  可是他查過。那段時間。雲南王龍方桀根本不在京城。他們之間又是怎麽暗通的呢?他依在馬車上。月眸閃爍著精光。旁邊的仁槿汐舉著一疊銀票。“我數完了,一百萬兩銀票呢?夠我們吃好幾代了……”她歡呼起來。“太好了,以後可以做米蟲了……”冷烈夜被她活潑的樣子感染。跟著勾唇一笑。


  外麵行雲探出個頭來。“爺,前麵到了劉坡村……”冷烈夜點頭。劉坡村住著當年為他接生的產婆。在他懂事以後。就將所有侍候過母妃的宮女太監。


  全部遣送出宮。他們每個人走時都領了一筆數目不少的銀子。所有人都對冷烈夜感恩戴德。現在。是該他們報答的時候了……他的身世之謎。也即將揭曉。


  劉坡鎮來往客棧。這裏設備簡陋。因為是鎮上唯一的客棧。所以幾人在此落腳。戰亂年代。再加上劉坡鎮地處偏僻。故而整個客棧都隻有冷烈夜一行四人。掌櫃的是一個有著山羊胡子的先生。他提著昏暗的煤油燈將幾人帶人房中。


  冷烈夜看著不算幹淨的環境。皺了皺眉頭。行雲和流雲趕緊幫忙收拾屋子。仁槿汐拉了拉冷烈夜的衣袖。“現在兵荒馬亂,有個地方落腳就已經很好了!”冷烈夜回頭看了看仁槿汐。唇角勾出一抹笑意。他握住仁槿汐的手。“我沒有覺得不好!”


  他對著行雲和流雲揮手。“你們下去吧,準備一些吃的!”行雲和流雲躬身應是。兩人退下以後。仁槿汐幫冷烈夜倒了一杯茶。卻被他一把摁住。“汐兒,等下我和行雲出去辦事,你在客棧等著我!”仁槿汐的手頓在那裏。她抬頭看著冷烈夜。


  澄淨的大眼睛清澈的毫無雜質。“夜,你還在調查你身世的事情嗎?”冷烈夜收回手,沒有說話。室內頓時沉默起來。仁槿汐有種不安的感覺。“夜,我以為你已經放棄了一切!”


  “你別多想,我隻是想查清真相!”冷烈夜站起身。他打開房門。“流雲會在客棧保護你,你不要隨意走動,天明時分,我自會返回!”


  他說完,人已經走了出去。仁槿汐一個人對著昏黃的油燈。默默發呆。她一路走來。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她聽說龍寒逸已經被龍方桀打入地牢。龍家內亂。


  而朝廷的兵馬單刀直入。目前幾乎占領整個雲南。可是占領雲南的。不是皇帝的兵馬。而是方虎帶領的鐵甲軍。那十萬鐵甲軍。別人不知。可是她知道。那是冷烈夜的人馬啊……他真的放棄了麽?油燈跳躍。暈黃色的光線將她柔美的臉頰照耀的半明半暗。


  她拿出竹簽,挑著燈芯。油燈的一豆火苗。“嗤”一聲燃燒更旺。她放下竹簽,雙手托腮。小四合院的一幕。在眼前重演。冷烈夜中毒。卻毫發無傷。


  周淑和龍寒逸從此多了一個心結。……這一切。真的是龍寒逸所為嗎?他會笨到。讓自己陷入如斯境界?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麽。仁槿汐覺得有些冷。


  她起身。關上窗戶。窗戶落下厚厚的塵埃。一整夜,她沒有說話。隻是坐在燈光下。抱著雙臂抿唇靜默。她不知道該不該懷疑……不知不覺。已經天明。


  她整個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在她臉頰上噴灑。她睜開眼睛。清澈的雙眸撞入一對幽深的瞳仁中。她看見了冷烈夜眼中的自己。迷茫、懵懂。冷烈夜親吻她的臉頰。抱著她坐入自己懷中。“怎麽不睡覺,一個人坐在這裏發呆?”


  冷烈夜發現她的小手冰涼。他輕輕的揉動。仁槿汐定定的看著他。仿佛想要透過他的身體看見他的靈魂。“毒是你自己找人塗在雲南王的刀上。”仁槿汐肯定的問出這句話。冷烈夜的動作微微僵滯。他臉色未變。隻是月眸寫出明顯不悅。


  他將她放倒在床榻上。拉過薄被蓋住她的身體。身體微傾。他的眼睛直視著她的雙眼。薄削的唇,輕輕吐出磁性的話語。“你在懷疑什麽?”


  他的話,讓她心底一陣酥麻。仿佛被他蠱惑般。她緩慢的閉上眼睛。他的唇觸到她的臉頰。順著她的臉頰一路下滑。“汐兒,什麽都不要管,也不要問,隻要,留在我身邊就好!”他的話,讓她回到現實。她想要睜開眼睛。


  卻被他的唇重重吻住眼瞼。他的手在她嬌軀上不住撩撥。直到她發出嬌媚的聲音。兩人已經赤逞相對。他精壯的身體覆在她的身上。


  沙啞的話語在她耳邊響起。“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可以想任何男人,特別是,龍寒逸!”他重重的吐出龍寒逸這三個字。然後緩慢的進入她。


  他徐徐推進,直到她適應他,才按照他的喜好運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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