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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就此放飛彼此

  隻見她唇間一咬,濃黑的血液從嘴角流出,不等近衛掰開她的嘴巴,人已經赫然倒地。


  傲晴臉色煞白,已經有大夫被近衛顫顫巍巍的拖來,年邁的大夫一見傲晴的鎧甲,心知她必定是名揚嶽立和南軒的女將軍,忙跪下作鞠。


  傲晴擺手,“不用看了,你走吧……”


  “將軍——”近衛著急的看著她。


  “我的身體,我清烈,上好的金瘡藥我包裹裏就有,子彈不能取出,就隻能這樣了,你們找頂軟轎,出去吧!”傲晴嚐試著站起,疼的抽氣,旁邊立刻有近衛攙扶住她。


  軟轎中,傲晴用烈性的燒酒清洗了傷口,慘白的臉,汗如雨下,傷口處被酒精灼的疼痛,胸口中子彈梗在肋骨焦心的痛,她一時之間還不能習慣,幾番差點昏厥過去,硬是咬牙堅持過來。


  藥確實是上好的金瘡藥,是在南軒國的時候,龍冷烈刺了她一劍,然後從嫪顧那樣得來的藥,清涼的藥膏塗在胸口,傷口似乎沒那麽痛了,可是胸內的子彈梗在肋骨的疼痛更加撕心裂肺,她想起了祁玉風,當初,他的心也是這麽的痛麽?

  一路走走停停,回到軍營已經是十天以後了,傲晴幾乎已經習慣了子彈在胸腔內廝磨的痛,特別是在稍微運動一下後,疼痛更加的蝕骨,讓她不斷作嘔,十天的時間,她已經削瘦的不成樣子,臉色終日蒼白,讓人忍不住聯想,她還能堅持幾天。


  秦鬆遠遠的出營相接,傲晴看著秦鬆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牽動嘴角微笑,“怎麽?不歡迎我回來嗎?”


  秦鬆搖頭,眸光落在傲晴的營帳,又將視線收回來看著傲晴,皺眉道,“你怎麽了?臉色為什麽那麽差?受傷了嗎?”


  傲晴淡然一笑,這一路的疼痛,她已經習慣了,“受了點小傷,我回營帳休息了,讓人幫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秦鬆點頭,看著傲晴纖瘦的背影,若有所思。


  營帳內,寬大的浴桶氤氳著熱氣,漂浮的玫瑰花瓣殷紅似血,傲晴撩撥著水麵,感受水的溫度,然後在屏風前麵脫掉衣衫,將衣衫掛在屏風上麵。


  她的身體已經瘦的不成人樣了,胸口逐漸收口的槍傷更是觸目驚心,纖腰幾乎一隻手就可以完全握住,肌膚已經失去了少女的細致光華,腹部一條顏色較淺的劍傷,看起來,毫無美感。


  隻是她的五官一如既往的精致,還有一頭瀑布般的長發,她纖細的雙腿落入水間,然後臥在浴桶中,感受著水的溫度,疲勞似乎在水中慢慢消散,可是她總感覺身後有一個灼熱的視線,待她回頭,卻什麽也沒發現,屏風遮住床榻,在升騰的熱氣中,她眼媚如絲。


  寬鬆的衣袍包裹住她濕漉漉的嬌軀,慵懶的穿過隔斷,她能在那裏。


  床榻上躺著一個俊美陰沉的男子,男子手撐著下顎,一瞬不瞬的打量著她,眸光灼灼。


  傲晴眼眶突然就濕潤了起來,她手指緊緊抓住胸前的浴袍,嘴唇顫抖,“龍,龍,皇上——”


  龍冷烈在聽見她紅唇吐出皇上這幾個字時,臉色更加陰沉,眸光如細密的毒針,鎖定她尖瘦的小臉,將她釘住不能動彈。


  傲晴突然想起,見到皇上,是不能這樣楞在這裏,她該行禮,於是彎腰準備鞠躬。


  龍冷烈赫然出手,將她整個人拉入懷中,浴袍在他拉扯中翻飛飄落,他翻身壓下她赤/裸的嬌軀,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眸光依舊看在她的瞳仁間,一箭洞穿,直達靈魂。


  她好瘦,瘦的讓他心痛,他不在她身邊的日子,她到底是怎麽照顧自己的?龍冷烈薄唇緊抿,眸光在她臉上遊移,溫熱的大掌,拂過她白皙的頸項,最後停留在她胸口的槍傷上,眸光一緊,話語依舊冷然,“怎麽弄的?”


  “不小心,被箭射傷了……”傲晴強忍住胸口的疼痛,眸中盈滿淚水,再見到他的這一刻,才明白,原來,她好想他。


  他也瘦的驚人,尖瘦的下巴,薄削的嘴唇,俊挺的鼻梁,美的讓人心悸的月眸,龍冷烈,她的劫……


  纖細的五指拂上他的五官,眸中淚花閃動,“你怎麽變得這麽瘦,我都要,不認識你了……”


  她紅唇幽幽的吐出這句話,指尖來到他鬢間的華發,淚花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你長白頭發了,做皇帝,很辛苦嗎?”


  龍冷烈握住她纖細的小手,她的手不似以前那麽光滑柔軟了,掌心有薄薄的繭,想必是常拿武器練出來的,她嬌軀上的肌膚幾乎也有些粗糙,他好懷戀她以前綢緞般的身子,她為什麽要這麽的折磨自己,折磨他?

  “為什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龍冷烈親吻著她臉頰上的淚水,溫熱的手來到她胸前的綿乳,那麽小,比以前還小。


  他的手沒有一絲褻玩的目的,隻是單純的憐惜,仿佛她已經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傲晴哽咽,“我很好,隻是,我們都不在年輕了……”


  “傲晴,跟我走,我們的青春已經浪費過去了,不要等我們都滿頭華發的時候再嗟歎後悔。”龍冷烈磨蹭著她的頸窩,感受著她的熱度。


  “不,皇上,你這樣在軍營等我大半個月,已經不是明君所為,我隻是一個不懂三從四德的粗糙女子,不能生育的我,沒有資格陪你留在皇宮……”傲晴眸光飄忽,語氣不鹹不淡。


  龍冷烈大怒,猛然的起身俯視著她,“這不是你拒絕我的理由,傲晴,你還在怪我可瑩的事情,對嗎?”


  傲晴別過頭去,眸中有明顯的痛苦之色,唇間發出歎息般的低語,“龍冷烈,你不累嗎?糾纏了這麽多年,我真的,好累……”


  龍冷烈扳過她的頭,正視著她,“正因為我們都累了,所以不要折磨彼此了,傲晴,過去難道比現在重要嗎?”


  傲晴眸光閃現迷惑之色,看著龍冷烈緊皺的眉頭低喃,“過去?”


  龍冷烈點頭,“是的,過去,不管誰對誰錯,孰是孰非,我們都不要追究了,過好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傲晴唇角帶笑,心髒的銳痛讓她無法喘息,她撫上龍冷烈的眉頭,想要將他緊皺的眉峰撫平,“烈,現在對我來說,一切都不重要了,生命中其實還有比愛更重要的東西,愛,太累,也太傷人了,你回皇宮去吧……”


  龍冷烈冷笑,無奈的看著傲晴,“你究竟,是不願和我回皇宮,還是不願和我在一起?”


  “烈,我愛你,但是我累了,所以我放手,你已經是皇帝了,你需要一個賢良淑德的皇後,為你誕下子嗣,我們,就此放飛彼此,不好嗎?”傲晴聲音緩慢,眸光迷離。


  龍冷烈深呼吸,壓下心中的怒火,盡量放平了聲音,“傲晴,我不在乎沒有子嗣,我也不在乎賢良淑德,我隻要你,隻要你陪在我身邊。”


  傲晴臉色微微動容,嘴唇顫抖了幾下,心髒每跳動一下,子彈仿佛都往前移動了一毫米,疼痛讓她已經麻木,半響,她輕輕開口,“龍冷烈,你就當我,已經死了——”


  “傲晴,你好好的在我眼前,要我怎麽騙自己你已經死了?”龍冷烈已經接近爆發,看著傲晴的眸光幾乎帶著火焰。


  “如果,我真的死了呢?你還會這麽纏著我嗎?”傲晴淡淡的道。


  “傲晴,如果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可是你現在還活著,我們不要浪費剩下的日子了,你也不需要在考驗我,經過這麽多,你還不相信我嗎?”龍冷烈深邃的月眸盛滿濃烈的感情,帶著電壓的眸光直直的鎖定傲晴的眼睛。


  傲晴微笑,原來,他隻當她在考驗她,將這些話當做情話來講,也罷,她閉眼,“龍冷烈,你聽著,你這個皇帝的位置是死了很多人才得來的,你不能輕賤自己的生命,更不能輕賤天下的百姓,你要為你整個嶽立負責,人的生命中,除了愛情,還有責任,就像你對獨孤菲那樣的責任。”


  龍冷烈搖頭,“除非你在身邊陪著我,否則,我寧願背負罵名,輕賤所有的人!”


  傲晴睜眸,看著龍冷烈微笑,龍冷烈,嗬,小孩子……


  龍冷烈低頭,吻上她的柔唇,在她唇間低喃,“傲晴,不要拋棄我,沒了你,我怎麽辦?”


  傲晴回應著他的吻,素手拔下他腦後的發簪,墨染的發絲夾雜著根根白發,飄蕩在她白皙的嬌軀,她的手穿過他的發絲,眸光帶著些許慵懶,龍冷烈握住她的手,禁錮在她的頭頂,邪佞一笑,”傲晴,不要誘惑我,你身上有傷,我怕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傷了你。”


  傲晴唇角上揚,“你終於,學會自律了嗎?”


  “為了你,我一直在自律,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自從愛上你以後,我再也沒有碰過別的女人……”龍冷烈修長的食指劃過她臉頰上的笑靨,沉醉的看著她梨渦淺笑。


  “沒有,你碰過獨孤菲,你還要娶她。”傲晴瓊鼻微皺,話中帶著淡淡的酸意。


  龍冷烈淺笑出聲,拉扯著傲晴的臉頰,“你傻啊,我是男人,有沒有碰過她我心裏清烈,我不揭穿她,是因為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希望下輩子,她不要再遇見我。”


  傲晴唇角的微笑逐漸擴大,伸手拉住龍冷烈的臉皮,“你臉皮真厚,下輩子,人家也不稀罕遇見你……”


  “她不稀罕遇見我,那你呢,你呢,你說,稀不稀罕我?”龍冷烈俯頭看著傲晴,眸含笑意。


  傲晴鬆開他的臉,輕聲道,“下輩子,我們長相廝守,永遠都不分開,好不好?”


  龍冷烈笑著露出牙齒,張口咬住她的耳垂,邪惡的道,“別打算逃避,我們先解決這輩子的事再說下輩子……”


  傲晴無奈的微笑,龍冷烈,學精了,這樣都不能轉移話題,她枕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我先靠著你睡一會,醒來了再討論這些。”


  “好,先放你一把,反正我有大把的時間跟你耗著。”龍冷烈拉正了枕頭,扯過薄被蓋在兩人的身上,淺淺的睡去。


  龍冷烈醒來的時候,枕邊已經空空如也,隻有熟悉的女子的幽香,他大驚,驟然的披好衣衫出去,看見傲晴坐在書桌旁邊,寫些什麽,他鬆了一口氣,是他太敏感了嗎?總覺得眼前的她不太真實。


  似乎隻要他不注意,她又會從他身邊溜走,悄然的走到她身邊,隻見她在批閱著新兵的戶籍,他從後麵擁住她,捉住她寫字的手,下巴擱在她的肩窩,邪肆的笑著,“看來,我不在你身邊,你學會了不少……”


  傲晴放下筆,回頭對著他的眼睛,唇角勾出一抹虛弱的微笑,“你不是也一樣。”


  “是嗎?我怎麽沒感覺出來,你不在,我學會了什麽。”龍冷烈雙手穿過她的腋下,環住她的腰肢。


  “你學會了,尊重別人,至少你這次沒有勉強我。”傲晴淺笑。


  龍冷烈攔腰將她抱起,“你怎麽知道,我不會再勉強你,過了明天,你再不答應和我回去,我就把你綁在身邊,當做小狗養起來。”


  傲晴但笑不語,直到他抱著她雙雙躺在床上,龍冷烈將她圈禁在懷裏,磁性的聲音在耳邊回蕩,“不許笑,過了明天,就和我走,成天在軍營跟群男人混在一起像什麽樣子,你看你,皮膚都粗糙了好多……”


  隻要有傲晴在他懷中,龍冷烈總能很快的睡著,似乎半年沒有放鬆的神經,全部在這一刻放鬆了,他就那麽緊緊的抱著她,唇角帶笑,安靜的一夜到天明。


  傲晴卻無法睡著,自從中了槍以後,她胸口卡了顆子彈,隨著心髒的跳動,她無時不刻在承受著疼痛的煎熬,許多天來,她已經無法闔眼,疼痛就像會發酵般,從胸口往四肢百骸逐漸蔓延,直到她疼的麻木。


  看著龍冷烈平靜的睡顏,她心裏有刹那間的平靜,這一刻,在她心裏就是地久天長,她有他這麽愛她,已經夠了,她不敢要求的太多,她已經無力……


  天明時分,龍冷烈醒來,傲晴卻昏昏半睡,她一直保持著蜷縮的姿勢在他懷中,臉色微微蒼白,龍冷烈歎息,伸手將她蜷縮的身子微微扶正,在她緊蹙的眉心印上一吻,幫她蓋好薄被,悄然起身穿好衣衫。


  帳篷外,秦鬆在外等候,他聽回來的部下說了傲晴中彈的事情,本想進去看看她,可是她貼身的丫鬟告訴他說,有個男子一直在易將軍帳內,秦鬆知道,人肯定是龍冷烈。


  龍冷烈冷然的看著秦鬆,邊走邊扣著衣衫上的盤扣,不悅道,“秦鬆,你跟我來。”


  “是,皇上。”秦鬆頷首,恭敬的跟在他身後。


  竹林,冷風颯颯,細長的竹葉沙沙作響,碧綠的削竹卓越生姿,龍冷烈長身玉立,醬紫色的衣袍襯托的他挺拔孤立,淩厲的王者氣質渾然天成。


  秦鬆垂首而立,恭敬卻不卑微,他靜靜的等待著龍冷烈的話語。


  龍冷烈薄削的菱形嘴唇緊抿,魅惑般的月眸閃過精光,冷然:“秦鬆,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回皇上,十五年了。”秦鬆躬身,一字一頓。


  “十五年,倒是委屈你了!”龍冷烈冷笑。


  “皇上何出此言?”秦鬆大驚,單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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