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開出條件
“變了嗎”阮冰墨頭靠的更緊,薄唇幾乎要湊上她的臉頰,見她臉色發青的樣子,他輕笑著放開她,“沒關係,不玩就不玩,大半夜你約我出來,我還以為你寂寞了。”
月傲晴凝視著阮冰墨,緊咬下唇,他真的是冰墨嗎?鏡湖那一次別過之後,他的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我想,我找錯人了!”月傲晴轉身,朝王府走去。
“九製雪蓮丸在我手上,司徒家滿門抄斬的真正的聖旨也在我手上,我還有一封太祖皇帝的親筆密函,最重要的,我有人證,他可以指證司徒家貪贓枉法、枉顧太祖聖諭的罪狀。”阮冰墨斂起笑意,眸光變得犀利起來。
“司徒家滅門,對你沒有好處……”月傲晴看著阮冰墨的眼睛,不由得惋惜,好好的一個少年,如今卻變成了這樣邪惡冷漠的男子。
“對我也沒有壞處……”阮冰墨開始微笑,露出兩排牙齒,隻是那笑容在眼底,確是讓人心寒的冷刺。
“開出你的條件!”月傲晴看著他,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怎樣都可以?”阮冰墨笑,不羈的笑。
“說說看。”月傲晴看著湖麵,冷寒的感覺由心而生。
“春宵一度,或者嫁給我,你自己選擇!”阮冰墨一瞬不瞬的注釋著她的眼睛,依舊隻是笑。
月傲晴雙手緊握成拳,不停的抖動,半響,她幾乎將下唇咬破,回過身來,“春宵一度吧,我們錢貨兩清!”
阮冰墨怒極,嘴角的笑容變得殘佞,上前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寧願這麽糟踐你自己,都不願嫁給我?”
“湘南王,你說笑了,春宵一度,隻是一夜糟踐,嫁人,卻要夜夜被糟踐,要是你,你會怎麽選?”月傲晴冷笑。
阮冰墨回之以冷笑,“是嗎?你的如意算盤打的真響,可是我後悔了,現在你隻有一條選擇,那就是嫁給我……”
月傲晴怒目,“阮冰墨,你這樣,我會以為你還愛著我。”
“你可以這樣認為,你也可以試試,究竟我對你的愛意能不能讓我幫你救回你姐姐,就像你對龍冷烈那樣!”阮冰墨嘴角噙笑,猶豫打量獵物般,打量著月傲晴。
月傲晴怒極,素手微揚,想要一個耳光印在他臉上,卻被他抓住手腕,耳邊傳開他淡淡的諷刺,“怎麽?打男人打上癮了麽?”
月傲晴用力的甩開他,“龍冷烈跟你是兩個世界的人,請你不要侮辱他!”
“是嗎?那麽維護他?看來,他對你不錯!”阮冰墨踱著步子,冷聲開口,“現在,我又改條件了。”
月傲晴咬牙,冰寒的視線狠狠射殺著那個悠閑優雅的男人。
“除了要你嫁給我,我還要龍冷烈的命,而且,必須是你親自動手!”阮冰墨淡淡的微笑,殘月下,讓人心寒。
“不可能!”月傲晴費力的吐出這幾個字,轉身朝王府走去。
歸途中,她的眼淚已經墜落,寶寶、龍冷烈;爸爸、媽媽、姐姐,她到底要救誰?她應該要救誰?
回到王府的時候,心裏已經有了打算,她擦幹眼淚,遠遠的看著王府門口台階上坐著龍冷烈,手中端了一碗酒釀圓子,甜點已經冰冷,他臉上的表情,更是冷寒到嚇人。
月傲晴還沒走近,就聽見他的咆哮,“你去哪裏了?半夜三更,誰允許一個人單獨出王府的?”
月傲晴沒有說話,仿佛沒看見他一般,淡然的朝王府內踏去。
龍冷烈從後麵一把抓住她,眉峰緊蹙,“你到底怎麽回事?你說要吃元宵,我弄了半天,才知道是酒釀圓子,好不容易做好了,你卻沒影了……”
“我現在不想吃了!”月傲晴甩開他的手,卻不小心打翻了他另外一隻手上的酒釀圓子,她怒視著他,看著自己的手,“你幹嗎?想燙死我嗎?”
龍冷烈看著滿地的園子,開口,“早已經不燙了,我在門口等了你四個時辰。”
“誰叫你多管閑事要等的?”月傲晴一把將門大開,也不再多看龍冷烈一眼,大步踏了進去。
龍冷烈深呼吸,狹長好看的月眸閃過一絲受傷,嘴角堆出一個笑意,“都說孕婦的脾氣大,原來是真的,你想吃什麽?我再讓人去做。”
“我不想吃,我什麽都不想吃,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隻會關心吃喝,窩囊樣!”月傲晴冷哼,眸中的決裂之情,像一道火光,燒的人心疼。
“傲晴,你今天是怎麽了?如果你不喜歡這種日子,我就重掌兵權,做回以前那個呼風喚雨的龍冷烈,或者你要更高的位置,也可以,但是求你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會心疼……”龍冷烈甩幹手上的湯汁,掏出手帕,緩緩擦拭。
月傲晴喘息,看著殘月咬牙,“我要的,你根本就給不起!”
“你要什麽?”龍冷烈走近,凝視著她,漆黑的眸底是如琉璃般的脆弱。
“我要一個上天入地、無所不不能的丈夫,可是你呢,你會做什麽?你隻會帶兵打仗,隻會做你的富貴王爺,連一個酒釀圓子你都要下人代做,你還能給我什麽?”月傲晴咆哮,清眸已經逸出水花,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龍冷烈,轉身朝臥房跑去。
龍冷烈木訥的朝書房走去,俊美無儔的臉上,滿是迷茫,他或者,真如她說的那樣,一無是處。
月傲晴伏在圓桌上哭泣,哭了幾聲後,站起身來,從枕頭下摸出那支手槍,拆下子彈,隻有兩顆子彈了,她將其中一枚子彈用發簪拆開,小心翼翼的撥弄著什麽。
一個時辰以後,外麵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她迅速的將手槍收在腰間,挺直脊背坐在圓凳上。
龍冷烈緩慢的走近,手上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酒釀圓子,手背上有幾處燙傷,將碗放在月傲晴眼前,“酒釀圓子,我親手做的……”
月傲晴眼底有些須濕潤,她看了眼他受傷的手背,他卻局促不安的將手收回,“趁熱吃吧,我不會的,可以學。”
一掌將酒釀圓子掃翻,她騰然起身,怒吼,“你就這點出息嗎?君子遠離庖廚,可是你呢?你太讓我失望了!”
滾燙的湯汁濺在龍冷烈臉上,他不閃不躲,毫無表情的臉上浮現疲憊的受傷之色,月眸隱有絕望的火光閃動,緩緩的起身,“對不起,又惹你生氣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你忍忍好嗎?還是,你想要我重掌兵權,沒關係的,邊疆的那五萬精兵,隻要我一聲召喚,他們永遠是我的兵!”
“夠了!我不想這些,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出去!”月傲晴指著門外,怒吼。
龍冷烈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碗,緩緩的朝臥室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我讓丫鬟把床榻蘊熱了你再睡,晚上天涼。”
月傲晴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龍冷烈見她沒有回頭多看他一眼的意思,轉身朝書房走去。
翌日,天未亮月傲晴就進宮找了月風依,龍冷烈想要進宮找她,想起了她昨晚的眼神,猶豫了下,終究是沒有進宮,坐在王府的石階上靜靜的等她回來。
月傲晴回府時,仿佛沒有看見龍冷烈一般,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帶起一陣馨香冷寒的風,龍冷烈迷離的眼中氤氳著受傷的表情,緩慢的起身,跟著她進了王府。
一個丫鬟端著一碗濃黑的藥汁走近月傲晴,“王妃,該是喝藥的時間了,您今天一天都沒有喝藥。”
月傲晴看著藥蹙眉,“什麽藥?”
“保胎藥!太醫開的,您忘記了?”丫鬟微笑,王府的下人都最喜歡烈王妃了,人又和善,又體恤下人。
“不喝!”月傲晴冷哼,都是要墮掉的胎,還喝了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