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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帝國主義の懲罰 第六十五章 西線:條約

  讓我們把時間調回到4月末的某一日,九州戰役完全爆發前的那。


  一條沒有懸掛旗幟的關船慢慢滑入馬關城的港口,在幾名帶著鬥笠的水兵的迎接下停下來。


  “歡迎您,鬼一先生。”一個水兵恭敬地行禮,幫船上下來的一人拎著包裹。


  那人身材有些胖,在倭人中算得上高大,下船後便伸展著身子,一嘴九州地方的方言:“哎呀,戰爭爆發以來,長州藩的生意冷清不少呀。”


  水兵諂媚地笑道:“那是,那是,許多商販都不敢來下關做生意了,隻有您這樣實力強大的企業家才能來此。”


  鬼一輕笑著點點頭,卻轉身心地揭開船簾,等候著從裏麵走出的一個中年人。


  那人穿著一身長衫,約莫三十出頭,長身玉立,容顏俊偉,站在甲板上打量著在陽光下巍然矗立的下關要塞。身後又跟著幾個武士打扮的倭人,腰間別著長刀,一副凶悍的樣子。


  水兵手提著行禮,悄悄用餘光看著身前的長衫男子,心中有些惶恐不安起來。這人一看就不是倭人,又在這麽敏感的時期來到下關,怕不是


  想到這裏,水兵忽然覺得眼前一暗,麵前出現的是鬼一的笑臉:“請幫我把行禮提到那輛馬車那裏。”


  水兵心中一驚,連忙“嗨伊”一聲,畢恭畢敬地跟著鬼一和那長衫男子走向停在港口外的馬車。


  “沒有尾巴吧?”行駛了一段距離後,那男子淡淡地,言辭間隱隱透出一種養尊處優培養出來的高貴感。。


  他身旁的幾個武士一直在通過馬車上特別設計的幾個口觀察外麵,聽到男子的話,輕聲回答:“沒有發現明顯的影子。”


  男子點點頭,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沒有再話。那幾個武士也一動不動,繼續沉默著觀察外界,就像幾個石像。


  馬車最終在馬關海峽附近的的一座私人別墅外停下來。此樓的格局不算大,但勝在負山麵海,前有滄海碧波,後有山林藹藹,景色相當秀麗。


  一個穿著華麗和服的中年人早已在別墅前等候著,一見鬼一下來,立即迎了上去:“鬼一先生終於來了,可恭候多時了。”


  鬼一笑眯眯地拱拱手道:“誒,哪裏話,家老大人客氣了,是鬼一走得太慢了。”


  他側過身子,為中年人介紹道:“守隨先生,這位便是李旦先生的長子,李國助君。”


  等候著的那人赫然就是近年來名聲鵲起的日本俊傑、“長州宿老”守隨信吉。此時的他毫無在長州軍政體係內的一派大佬風範,反倒把姿態擺得很低。


  李國助微笑著和守隨點點頭,沒有多什麽。


  “請進,請進吧。”寒暄幾句後,守隨信吉便親熱地拉著李國助的衣袖,把他往裏帶,一路上還在熱情地介紹著這座別墅的光輝曆史。


  “您看,那就是大明帝國的太子少保大人親自題寫的牌匾,‘春帆樓’。”守隨信吉指著掛在別墅大門前的牌匾,有些崇敬地道,“這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那時候黃將軍跟隨貴國的艦隊一起來了鄙處,就在此處下榻,言語間對人的陋宅非常欣賞,便賜了個名字。”


  李國助依然保持著矜持的笑容,談笑間自然而然地誇讚了別墅一番——當然這間別墅確實有很多符合他心意的設計,比方客廳花板上那盞華麗的水晶吊燈和地上的名貴的羊毛地毯。


  三人並沒有在客廳處多加停留,便徑直來到別墅二樓的書房。


  書房內卻早已有一人跪坐在主位,見到幾人來後也沒有起身,隻是稍稍點頭致意。


  守隨信吉先恭敬地鞠躬行禮,再麵對著那人半跪下取下拖鞋,穿著白襪走入木地板,來到那人身側跪坐好,麵對還在門口的兩人微笑致意。


  李國助含笑著躬身,輕輕脫掉靴子擺在房門前,將靴子頭部調整向外,這才與鬼一一起進入。


  他走到房間中央的矮桌前,盤腿坐下,向對麵那人頷首致意:“您就是秀就大人吧,鄙人李國助,有禮了。”


  即便身前就是著名的外樣大名,關原之戰西軍總大將毛利輝元的長子,本州西部首屈一指的強大勢力主人,長州藩藩主毛利秀就,出生商人世家,連姓氏都是通過拜幹爹買來的鬼一法眼依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畏懼。奇特的是,毛利秀就本人似乎也沒有對這種大不敬的行為感到憤怒。


  無他,來者身後有一尊龐然大物般的帝國。


  這位藩主微笑地接過李國助雙手遞來的一份文書,在上午的陽光下打開,仔細地閱讀一遍,隨後將它交給身旁的守隨。


  房門外,穿著潔淨正裝的禦家人輕輕關上房門,將四人的話語阻隔在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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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快兩點時,封閉的房門才開啟,李國助和毛利秀就兩人手牽手走出,一路保持著熱情的微笑,好似久未見麵的親人一般。


  沒人知道的是,一份在第一次宋日戰爭中發揮著巨大作用的條約,已經簽署並蓋章完成,此刻就在秀就的懷裏揣著。


  由於簽署地點在馬關城,此份條約被稱作《澳宋-長州藩馬關條約》。根據這份條約,長州藩正式脫離幕府陣營,加入了以澳宋為首的反幕府統一戰線。


  當然在幾個時內把長州藩拉進澳宋統一戰線,當然不是李國助一張利口的功勞,要不然他直接能以此功封從男爵了

  一方麵是長州藩在守隨信吉和東江軍的黃斯通將軍長達數年的貿易中早已積累了交情和信任,另一方麵,就是長州藩和德川幕府長達兩代人的恩怨了。


  唉,這一切的一切,要從一位叫袁始尊叫毛利輝元的人起。


  毛利輝元君是“戰國第一智將”毛利元就的孫子,這個人的表現,總的來可以歸納為一句話,心比蒼高,手比豆腐軟。因為眼高手低,時不時要各種倒黴。


  此君最著名的一次失敗,便是豐臣秀吉死亡後,為了爭奪下而在德川東軍和豐臣西軍之間爆發的關原合戰。


  在東西兩軍在關原決戰的時候,西軍在戰場上的總人數達到了大約十萬人,其中光是毛利本家以及毛利家分支早川家和吉川家三家的兵力就有三四萬人——隻是這三四萬人由於毛利輝元老大的常年無能和三家之間的矛盾分裂,以至於根本無法團結一致,在戰場上不是圍觀就是倒戈。


  接過毛利君一不做二不休,竟然還聽從已經被德川家康收買的二五仔吉川廣家的建議,以在戰後保全毛利家領地的條件,對東軍消極避戰。又加上早川家幹脆就投降了東軍,直接導致西軍全線崩潰。


  不過當時毛利本人還帶領一萬多人駐紮在大阪城,這座被譽為當時“日本第一”的金湯之城。若是他聽從城內的立花宗茂等人的意見,據城死守,未必不能拖到下有變。


  結果這人骨子裏的投降主義情緒又冒上來,再次對德川家康投降然後德川家康當場展示了政治家的變臉絕活,把長州藩的封地從一百二十萬石給削到三十萬石。


  從此長州藩失去了領袖西國的強大基業,也在心中埋下了對幕府的“一二地仇,三江四海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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