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第四百七十七話 突然遇害的大人
突然一聲尖叫。
我的注意力原本集中在房內各處,原本還以為想要在這裏搜索到線索很不容易,可是來到這裏之後發現,這裏真的是破綻百出。在出乎意料的同時,更需要精準分析出,哪些是有用的線索,哪些是沒用的線索……
“你們聽到了嗎?”我在察覺到聲音之後,立刻回過神來。
裏翀已經第一時間循著聲音追了出去。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裏翀已經控製住了現場。
“廉赫,守在門口。別讓人進來。”蕭玨叮囑完,才走進了房間,門口擠著府裏的下人,房內隻有才叔一個活人.……他跌坐在地上,整個人慌慌張張的,看見我們來了,他才指著麵前。
我們將目光投去,愕然看見一具懸掛在房梁上的屍體……
“這.……”
“毓兒、裏翀,先把人放下來。”蕭玨說。
“這是你家大人?”鍾離瑾扶著才叔站起來。
“是,是……是我家大人.……”才叔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支支吾吾的回答。“怎麽會這樣?我家大人,我家大人他.……怎麽就尋了短見.……大人,大人!”
不對。
從剛剛才叔將我們帶到堂內後前來尋他家大人,到那一聲尖叫,中間隔了一些時間的。如果他一進門就發現了他家大人吊死在房梁上,理應第一時間發出尖叫,吸引我們的注意,而中間空出至少有一刻鍾的時間.……這說不過去。除非他來尋他家大人的中途,又拐到了什麽地方去,因此耽擱了時間。
蕭玨在翻動屍體檢查的時候,有了意外的發現,他示意我過去。然後側過屍體的頭,讓我看到屍體脖子上的傷.……
“這是……”我心裏一驚。
蕭玨向陪在才叔身邊的鍾離瑾點了點頭。
“才叔,你一進門就看到你家大人的屍體了?”鍾離瑾問。
“是,是啊.……我家大人,我家大人就吊在了,吊在了那兒.……大人啊,大人啊.……”
沒說兩句,才叔便要撲上來抱著屍體痛哭。
“才叔,你還是說實話吧。”蕭玨站起身來。“你家大人絕非剛剛吊死,他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屍斑,以僵硬程度來看,至少是昨天傍晚前後死的。他脖子上繩索的痕跡,也是死後留下的,麵色發紺,牙齒都黑了,顯然是中毒而亡。人死之後才被吊在了房梁上的。而你剛才離開堂內,獨自前往,卻在好一會兒之後發出尖叫,這中間你到底做什麽了?”
才叔抬起頭,很惶恐地看著我們。
“莫不是你害了你家大人,趁著剛才將其吊在了房梁上,想要做出自盡的假象來蒙騙我們?”鍾離瑾質問道。“還不說實話,便將你交給當地主事……”
“鍾離大人,冤枉,冤枉啊!”才叔撲通就跪了下來,死死拉扯著鍾離瑾的衣角。“不是小人,不是小人害了……小人冤枉啊!”
“還不說實話!”
我聽鍾離瑾的那一聲斥責,也被嚇了一跳,還從未聽過他如此大的火氣。
更別說才叔了,被他這麽一嚇,膽子都快嚇破了。
門外的下人們,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對於家裏大人的死無不感到意外。
我趁著房內僵持不下,偷偷從房裏溜了出來,想聽聽看這些下人們怎麽說。
“.……不是真的吧,才叔怎麽會害大人呢。才叔一向忠心於大人,陪著大人那麽多年,怎麽舍得害大人呢?”一個小廝說道。
“這可說不準吧,也許就是因為才叔跟著大人久了,最後忍無可忍了,才對大人下了毒手。”婢女打扮的人說。
“不會的,才叔是看著大人長大的,一直把大人當成是自己的家人,那麽多的事情都過去了,怎麽會.……”旁邊的婢女似乎對於她的說法不認同。
“會不會是因為那件事……”小廝說。
“你們說的,是哪件事啊?”我趁機問道。
“就是大人收到威脅的那件事啊,府裏都知道的。”小廝解釋說,“估摸著跟十年前的那件事有關,從那之後,大人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特別緊張似的。每日也都是才叔送水送飯,好像.……好幾天了,都沒有見大人出過房間。”
“隻有才叔送水送飯?”我覺得奇怪,因為這府裏有不少下人的,怎麽會讓一個管事的專門送水送飯呢?
“隻有才叔,”婢女似乎也知道這件事,“自從大人把自己關起來以後,就誰都不見。整日把自己關在房裏,還堵著門,若是我們去叫大人,是一點回應都沒有的。也隻有大人最信任的才叔端著吃食來,告訴大人一聲,然後把東西放在門口,才叔離開之後,大人才會打開門把東西拿進去。等到一會兒,才叔再回來把大人吃完的東西收走……”
“所以才叔和大人也不是直接接觸?”聽起來他家大人,確實有些毛病。“那你們可有人見過大人嗎?在這幾天裏,他打開門拿東西,或者是打開門把東西拿出來的時候,有沒有人看到過呢?”
幾個人相互之間看了一眼,紛紛搖頭。
“你們都沒有見過?”這也太.……
“大人自從收到消息以後,就一直小心翼翼的,誰也不見。我們平時路過這附近都不敢停留,若是讓才叔看到,定會嗬斥。所以有時候必不可免路過,也是加快了腳步趕緊走過去的.……”婢女說道。
“是才叔交代,讓你們不要出現在這附近的?”似乎疑點越來越多。“那這幾日裏,你家大人又是怎樣和才叔溝通的呢?如果他有什麽吩咐的話,難道也不見才叔麵嗎?”
莫不是這位大人,也懷疑要害自己的人,已經潛入到府裏了?
在幾個人麵麵相覷之後,還是剛才那位小廝接著說,“我是見過一次,大人把一支刻字的竹簽放在要拿走的東西上,應該就是要交代給才叔的事情吧。”
明明他隻信任才叔,卻連簡單的一句話也不肯當麵說,一定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傳遞?他到底在躲什麽呢?
“自從大人把他自己關在房裏之後,就沒有人再見過他了是嗎?”我總覺得事情並不隻是看到的這樣,也許還有別的原因。
他們紛紛點頭,至少證明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是沒有見到過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