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第四百三十六話 昏迷了兩天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簡單了,子循和文越之間本就有分歧了,更何況文越為了實現自己的報仇計劃,甚至擄走了雲瑛作為威脅。子循顧及雲瑛的安全,所以他即使被俘,也什麽都不敢說。”毓兒愈來愈熟練,在解釋案情的時候,更加懂得如何說服我們,“但是有件事,我們都沒想到.……”
“什麽?”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所以要所有人配合我,給了子循機會讓他溜走。他毫不懷疑地就把我們帶去了他們先前的藏身地點。彩妹和白芷……險些遭到子循的毒手,幸好我們趕到的及時,連雲瑛都被關在同一處。可是,我們找到豈伯的時候.……文越要殺豈伯,醜姑替豈伯擋了一刀,沒得救了。豈伯逃跑的時候發現了蕙娘,他挾持蕙娘,然後.……”
“然後什麽?”我問。
我快著急死了,急著想知道在我昏睡過去的這段時間裏,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
“文越殺紅了眼,根本不顧蕙娘的安危,他衝上去一刀捅進了豈伯的胸口,蕙娘失足跌下懸崖,肚子裏的孩子沒了,我們盡力也沒能挽留住蕙娘的性命。今天早些時候,蕙娘她沒挺過來.……”毓兒的語調越來越輕。
“.……”怎麽,會變成這樣。“蕙娘.……蕙娘死了?”
我看向蕭玨,想要證實這個消息的真假,但是蕭玨也向我點頭。
就在,就在今天早些時候?……跌下懸崖,竟和五叔的死法相同……
“那,那文越……”我的話,卻很難說出口了。
“你先前的判斷沒錯,文越的姐姐在三十年前被豈伯等人擄到這裏,當時文越隻有兩歲,他的父親在籌糧的時候遭遇了搶匪,不僅用來贖文越姐姐的糧食被歹人搶了,文越的父親也被活活打死了。後來,文越的母親就瘋了,一直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是文越的舅舅將他們接回自己家裏照顧。文越跟著他舅舅,一直在追查他姐姐的下落,隻是,他們查到了村子裏之後,就再沒有其他消息了。”蕭玨說。
我想了想,“沒有其他消息的意思是,文越的姐姐,也失蹤了?”
想到文越那時的反應,那個手臂曾經摔斷過的女子,應該就是文越的姐姐了吧。他沒有對我們說實話,隻說是蕙娘的姨母,但其實,他也在懷疑他的姐姐早就在三十年前那一場鼠疫病死了,被埋在了子循家的坑裏。
我輕笑,覺得……“那,他和子循怎麽會.……”
“這件事說來話長,還得從子循把雲瑛從著了火的院子裏救出來開始說起。雲瑛當時已經有了身孕,子循就是她孩子的父親。子循把雲瑛救出來以後,雲瑛失去了記憶,他以為的孩子的父親,其實也是子循。子循自火場裏逃了出來的事情,隻有豈伯知道,所以當斂屍的人告訴豈伯,他在子循家裏找到了所有人的屍體時,豈伯就已經懷疑,有一具屍體並不是子循。但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出事之後,他也一直在尋找子循,直到.……他真的發現了子循和雲瑛的下落。”
那時雲瑛已經生產,帶著她的女兒雲婉,和她那時愛的人在一起,生活得很平靜。她忘了那些令她不開心的事情,子循也並不介意,他燒傷嚴重,樣子毀了一半,但是對他們來說,一個新的開始卻是幸運的。
可好日子沒過多久,豈伯就找來了,自然是要殺他們滅口的。
子循從外麵回來,豈伯剛好從屋子裏出來,子循以為豈伯殺了他的妻女,和豈伯拚命。可是不敵豈伯,掉進河裏九死一生,子循沒有淹死,後來輾轉流浪,竟遇到了文越。文越一開始就知道子循的身份,可他從沒有向子循表明自己是什麽人。等到子循再回到他和雲瑛的住處時,房子早就被豈伯給燒了,雲瑛和雲婉下落不明。子循認定是豈伯殺了她們,所以才想要找豈伯報仇,而文越提出,願意幫助他.……
“自從村子裏開始出事,豈伯就應該已經想到會是子循回來報仇了,所以他設計出假死,想要逃過去。沒想到最後還是.……”毓兒歎了口氣。
“這麽說,文越從一開始就有利用子循的心思。”我很感慨,“那麽,為什麽非要等到這麽多年以後,文越才回來替他姐姐報仇呢?”
“因為文越的母親死了。”蕭玨說。
文越的母親,死了……我明白了,文越一直以來,並不是隱忍,他還要照顧他的母親。他一直都在計劃他的複仇,也許他對他姐姐的印象並不是很深刻,但是對他來說,他命運裏的一切不幸,都是因為他姐姐的失蹤引起的。他父親被人打死,母親瘋了,他自小就在仇恨裏長大。結識子循,利用蕙娘,甚至不惜擄走他自己的女兒彩妹,可能對他來說,所有人都和他姐姐有關吧。他把蕙娘當成是五叔的女兒,那麽彩妹呢?
為了報仇,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也是個可憐人啊。”毓兒說。
“還有一件事。”我說,“三十年前豈伯為什麽要縱火……而且他們精心計劃,就是要除掉子循一家。可子循的生母明明是豈伯的姐姐,可是他不止要殺了子循的生母,還要對子循下那麽重的毒手,如果子循當時不是帶著雲瑛,一定要逃出去的話,可能真就糟了豈伯的毒手。豈伯和子循家到底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一定要置於死地呢?”
這一點如果不解開的話,整個案子,還是沒有完全解釋清楚。
“霍汐,你怎麽想的。”蕭玨了解我,他知道這個時候我肯定已經想到了些什麽的。
“那就.……還得讓你確定一件事了。”這件事,我心裏的把握並不大,而且……我也真的不希望確定了。否則,這一切就真的是一場悲劇的輪回了。
我以前不信這些的,可是現在……
我不過昏睡了兩天而已,在這兩天裏,毓兒解開了一切的謎題,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發生了這麽大的改變。真的是……
“娘,你怎麽了。”
“我記得,我以前很喜歡看我哥哥的那些偵探小說,小說裏,很多人都是為了報仇,選擇走上了極端的路。那時候我就很感慨,他們明明才是受害者,才是最無辜的,卻偏偏.……”而我哥說,再可憐的人,從他傷害別人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成為了那種他所厭恨的凶手。沒有人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