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第三百四十七話 客舍掌櫃
“這麽說來,你們都認為,送這血書錦帛給麗夫人的人,原本是衝著我來的?”
我在沉默了一會兒後,才不得不接受了他們的說法。
蕭玨默然,鍾離瑾也不再言語。
我知道他們想說什麽,沒有人能夠提前預料得到麗夫人就在山上。所以原本偽裝成鍾離家家奴的人,他是衝著我來的,隻不過,村子裏發生了命案,我們在村子裏處理事件,他卻在這個時候遇到了麗夫人。因此,才有了將錦帛交給麗夫人的事。
如果他沒有遇見麗夫人的話,也許那封血書會交到我手上,借著引起我的注意,讓我開始著手調查某些塵封多年的事情。可是,他卻遇到了更適合的人選,那就是麗夫人,他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在山上再見到麗夫人,麗夫人一定牽連到了某些線索當中,所以,是一個比我更恰當引出這些事情的人。他聲稱錦帛是麗夫人故鄉的人送來的,在麗夫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讓她拿到血書。
我有心想弄清楚,麗夫人和那個人所希望揭露的事情,到底有什麽樣的關係。
無論是哪一種推測,麗夫人和這次的事件都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而麗夫人,卻從未與我們提過任何關於這件事情的線索。
在此之前,我沒有懷疑過她,我和她的相處,自以為可以用坦蕩二字來形容。我也知道,她定還有些事情從未與我提過,可我沒有想過,她過去的事情也涉及到某些案件,甚至,還會招來不幸。
她到底還藏著什麽樣的秘密,開始讓我有些不安。
我們原定計劃,是休息一晚,第二天上路。
然而,麗夫人病倒了。
還沒等我來得及向她證實,她到底有著什麽樣的過去,她就已經不省人事了。
這不是毫無預料的,從昨夜我們抵達客舍的時候開始,麗夫人的身體就已經很不舒服了。隻是我相信了她,我以為她的情況並不算特別嚴重,也許是長時間顛簸所致,休息一晚便能恢複些,但我沒想到,她卻病倒了。
蕭玨確認過,她燒得很厲害,像是染了風寒,滴水不進。偶爾說著些讓人聽不清楚的,迷迷糊糊的夢話,卻已經沒有意識了。
我們暫且打算,在這裏多留一日,以便讓麗夫人再恢複一下.……
“.……她現在這樣子,我們也問不出來什麽,隻能等她好點了,恢複了意識,才有辦法向她詢問線索。”我說,我知道鍾離瑾也在等消息。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再試試和家裏聯絡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送了錦帛給麗夫人的那個人的消息。”鍾離瑾有些泄氣,事情出乎意料的不順,我們還是一頭霧水。
我想安慰他放心,可話到了嘴邊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我輕歎,轉開了頭。卻恰好看到這客舍掌櫃方才似在打量我們,見我側目,便立刻扭過頭去佯裝平定。這個動作,太明顯了。
要是告訴我他剛才不是在看我們,都很難說服我吧。
可他在看我們什麽呢?為什麽又要那樣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打量?他認識我們中的某一個嗎?還是.……
“你怎麽了?”鍾離瑾問。
“那個客舍的掌櫃,你們認識嗎?”我低聲問了一句,不想被其他人聽到。
鍾離瑾這才側過身,向那掌櫃看去,他搖頭,“不認識,為什麽會這樣問?”
“不認識就算了,也沒什麽,可能是我多心了。”我說。
現在看起來,那客舍掌櫃的似乎也沒什麽其他舉動,我心想會不會是我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疑心重了,看誰都覺得有問題了呢。我們幾個人匆匆聚在一起,又湊成一堆好像時不時討論著什麽,正常人都會覺得我們更奇怪吧。我們投宿於他的客舍,他對於我們自然會懷疑得更多一些,暗中留意,想確認我們到底是什麽人,也是有可能的。
鍾離瑾很快就打消了顧慮,他低下頭去仔細琢磨著被埋伏的始末。
我這邊想了又想,還是覺得有些古怪,一轉頭,那掌櫃的立刻扭過臉去,他剛剛分明又是在打量我們.……這下,我就真的坐不住了。不可能毫無問題,隻是我暫時想不到,一個客舍的掌櫃,為什麽要一直打量我們呢。
“毓兒,”我輕聲叫住一旁的毓兒,避免驚動了客舍掌櫃。“等下你私底下去和這位客舍的掌櫃聊一聊。”
“聊什麽?”毓兒也並未察覺,客舍的掌櫃有何不妥。
“我也不知道,你就是去找他聊聊就是了,隨便說些什麽,看看他的反應。”
如果那客舍掌櫃真的有什麽,必定會露出馬腳。
鍾離瑾他們之前才遭遇襲擊,我擔心我們再一次被埋伏。
……
“娘,”毓兒敲我的門,一聲比一聲急促。“娘!”
我正坐在一旁研究我之前的案件記錄,想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麽,蕭玨也是剛收拾好躺在床上。我們聽到毓兒敲門,我正要起身去開門,蕭玨卻示意我別動,他穿上鞋去給毓兒開了門。
“娘,有問題!”毓兒幾乎是衝進來了。“真的有問題!”
“噢?怎麽說?”我把竹簡放下,耐心等著。
“你們又發現什麽了?”蕭玨也來了興趣,索性在一旁坐下。
“白天的時候,娘讓我去找那掌櫃的聊聊。也沒說聊什麽,就是讓我看看他的反應……“毓兒向蕭玨解釋說,“我剛才閑著沒事,就按照我娘吩咐的,去和他聊去了,你們猜怎麽樣?”
“怎麽?”蕭玨問。
“他真的有問題。”毓兒再次強調,“我也沒說別的,就是和他隨便聊了下這周圍的環境如何,平常的生意如何,但是他一直在躲閃,根本就不敢看我。”
“你有問過其他什麽嗎?”我說。
“問什麽?”毓兒還不明白,“娘你也沒說,讓我問什麽呀,你就說隨便聊聊,那我就跟他隨便聊聊啊。”
“這就對了。”我說,看來我白天的時候並不是錯覺,他真的偷偷打量我們。
“娘,你想說什麽?難道你懷疑,這客舍的掌櫃是什麽人假扮的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