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分明是喜脈啊!
“大元帥不必跟本王客氣。”
“這不是客氣!”
“啊!”
“小師妹!”莊羽墨心疼地大步向前,想要查看。
“朧月!”容天瑞心底暗驚叫了出來。
宮清怕傷到白桃,慌忙將手放了下來。
白桃嘟著嘴巴,不悅地活動了幾下手腕。
“本公主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你們都讓開!”
白桃撥開兩撥人,氣衝衝起就要往外麵走。
可她卻忽然頓住了腳步,臉上的神情也很木然。
“小師妹?”
“朧月?”容天瑞竟然先宮清跟莊羽墨一步,走到白桃前麵來查看。
就在這個時候,白桃忽然“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在宮清跟莊羽墨驚異的目光之中,竟然不偏不倚地吐到了容天瑞身上去。
容天瑞也愣住了,酒樓外麵,他的護衛要走進來,卻被他的眼神喝止了。
白桃很抱歉地朝他擺擺手,換了個方向,繼續吐。
大堂之中用餐的客人聽到聲音之後,紛紛不悅的抱怨,有的已經起身,準備要離開。
老板著了急,可人還沒走上前,莊羽墨就將他攔住,直接丟了個金錠子過去。
老板看到金子,眼睛都直了,討好地朝著莊羽墨笑了笑,“客官請便,請便。”
他飛快地將金錠子收好,放在衣服裏麵,旁的酒不管了,就算酒樓之中的可人都走光了,他今天也絕對是穩賺不賠的。
“朧月,現在好多了嗎?”
容天瑞對自己身上的穢物置之不理,反而是伸出手來,不斷拍打著白桃的背部,試圖讓她好受一些。
宮清大步上前,將他的手隔開來,“小師妹這裏就交給在下,王爺還請去處理一下吧,實在抱歉。”
他的語氣,就好像自己是白桃的自家人。
容天瑞的秀眉擰著,因為憂慮,仍是借機將手指落在白桃的手腕上。
宮清還沒來得及看清,還想要阻隔容天瑞的動作,卻被眼尖的莊羽墨攔了下來。
容天瑞久病成醫,號脈什麽的不在話下。
“王爺,小師妹怎麽樣?”
這次,莊羽墨覺得有些不對勁,之前小師妹喝酒以後也吐過,可這次看她好像格外難受的樣子?
難道是小師妹的身體出了問題。
跟莊羽墨的視線短暫的交流之後,宮清這才耐下性子來,緊緊地盯著容天瑞,好像生怕他會對自己的小師妹不利。
須臾,容天瑞忽然神色大變。
這是……分明是喜脈啊!
容天瑞的臉色原本就蒼白,此時看起來更為駭人了。
宮清的身子重重一抖,著急地問道:“王爺,小師妹她怎麽樣了?”
容天瑞難以置信地看了看白桃,此時她東倒西歪的,幹脆倚在了喜鶯懷中,看來,經曆了剛剛那一番嘔吐,有些脫力,精神很是萎靡。
容天瑞將手收回去,五指緊緊地攢在一起,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聽起來很是瘮人。
他神情痛惱,咬著牙齒。
她腹中的孩子隻有可能是那個人的。
知道她來了方古,甚至直接住進了映畫宮中,自己幾次三番的想要探望,周身卻無時無刻都有容天玄的寅天衛緊盯著,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掌控。
萬萬沒想到,就在這段時間……
容天瑞胸口像生了利刺,甚至絞入他的骨肉之中,他心痛的甚至難以呼吸。
沉吟半晌,容天瑞迎向宮清跟莊羽墨的視線,“恭喜朧月的兩位師兄,你們馬上就要有一位侄兒了。“
莊羽墨一時沒有理解,人還愣著。
可宮清看了看渾身無力的朧月,又看了看容天瑞,惱怒地低吼道:“王爺憑什麽說這些話辱我師妹清譽!”
容天瑞迎上宮清的怒火,不卑不亢,“本王沒有說假話,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請城中的郎中再給朧月號脈,相信答案絕無二致!”
宮清臉色灰白,整個人差點沒有站穩。
經過他的一番怒吼,莊羽墨才徹底理解了容天瑞的話,立時心痛難當,眼底的濕意卷挾而上。
小師妹她,小師妹竟然……
雙方你來我往,思維不甚清晰的白桃終於徹底恢複了清醒。
她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容天瑞,又看了看臉色灰敗的兩位師兄。
“喜脈,什麽喜脈?”
酒樓的大堂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喜鶯又驚又喜,她整日的伺候在白桃身邊,自然是知道容天玄跟她之間都發生過什麽,不由喜悅道:“公主,是你有喜了。還是皇上的第二位龍嗣。”
白桃看向喜鶯因興奮而漲紅的小臉,又看向自己扁平的肚子,忽然如五雷轟頂!
“什麽,我懷孕了!”
她霍地站起身來,眼底浪堆如雪,陰影攢聚。
宮清急忙拍了一下白桃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
“那本王就先告辭了。”
容天瑞掠了一眼慌張的白桃,優雅矜貴的走出了酒樓。
在坐上王府馬車的那一刻,他重重地捶了一下胸口,“容天玄……”
恨意漫上來,須臾便湮沒了他眸底清光。
為什麽他所有的東西,他都要毫不留情地奪走!
而留在酒樓之中的三人,卻久久不語。
聽到自己懷孕,白桃很是慌張,近而又變得分外的焦慮,她在喜鶯的安撫下重新坐回去,不斷去咬自己的指甲。
宮清跟莊羽墨個懷著心思,一時沒有注意,待莊羽墨再扭頭的時候,竟然發現白桃指甲的部位滾在血珠兒來。
“小師妹,你何苦這樣糟踐自己。”
莊羽墨又驚又疼,慌忙將白桃的手拉開來。
在他的聲音裏,白桃終於忍不住。落下了眼淚,她幹脆撲到莊羽墨懷中,壓抑著自己的哭聲。
她很慌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容天玄身邊的情勢還不明朗,自己此時懷有身孕,隻會對他造成負擔。
她原本還想著瀟灑離去,之後一切都看造化。
可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讓她,還有她腹中的孩子怎麽辦才好。
此刻的白桃非常的脆弱,她好希望容天玄能夠來到自己身邊,告訴她,孩子你大可放心的生下來,我會娶你,隻愛你一個。
然而,這番話對於高高在上的容天玄來說,是否是奢求?
白桃漸漸忍不住,哭出聲音來。
她的哭聲也緊緊地揪著宮清跟莊羽墨的心髒。
“小師妹,你放心,有大師兄跟二師兄在。”
宮清捏著拳頭,聲音沙啞。
早知道如此,他該早些過來,將小師妹帶走的。
如今,這情根,該如何斬斷?
白桃哭了很久,直到嗓子都啞了。
她很迷茫,很神傷,一時不知道前路該如何去走。
不過,她猛然想到,以容天玄的態度來說,是希望自己能夠離開他身邊,回到大燕去的。
也許他是為她的安全考慮。
可若是在知道自己懷孕之後,他又會做出怎樣的決定呢?
大腦在經過激烈的交鋒之後,白桃的雙唇狠狠地碰撞在一起,她有些膽怯地對宮清跟莊羽墨說道:“大師兄,二師兄,關於我已經有孕在身的事情,你們可不可以……”
她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請求。
莊羽墨於是心急,蹲身到白桃身前去,溫柔地握著她的兩隻手說道:“小師妹,你想說什麽,就盡管同我跟大師兄說,我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無論你變成什麽樣,你都是我們心愛的小師妹。”
他的話,又險些讓白桃落了眼淚下來,她垂眸,抑製住要哭的衝動,再次開口:“關於我有喜的事情,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可不可以幫我瞞著。”
莊羽墨不解地凝著她,“誰都不告訴。”
白桃點頭,“誰都不告訴,就連容天玄都不要告訴。”
說到這裏,她心痛了一下。
說到底,她是不想成為他的負累。
“好。”宮清很快就點頭。
莊羽墨對大師兄的態度也並不覺得有多意外,也跟著點了點頭。
從酒樓出來之後,白桃就一直魂不守舍,路上,許是心疼自己的小師妹,莊羽墨嬉笑著說道:“大師兄,小師妹,我的屬下已經傳了消息回來了,他們見到了師父,”
白桃心底的陰霾頓時散了一半,驚喜地看著自己的二師兄,“這是真的嗎?”
如果真的找到師父葉筠的話,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得知師父可能還沒有死後,宮清跟莊羽墨都派出了人手,在白桃的懇求之下,容天玄也派出了寅天衛,四處尋找葉筠的下落,如今總算是有消息傳回來了。
莊羽墨揉了揉白桃的小腦袋,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就連一直心神不寧,眉梢緊皺的宮清,都不由轉過視線,看向莊羽墨這邊。
他沉聲問道:“師父在哪兒?”
“極有可能在忘水。”
“忘水?”
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白桃竟覺得有種被時空隔去很遠的感覺。
“好,繼續加緊尋找。”
宮清也準備調撥一部分的人馬過去,這次勢必是要將葉筠找回來。
讓他們師兄妹三人疑惑的是,既然師父還活著的話,為什麽一直不肯出現?
帶著焦慮的心情,白桃被送回了映畫宮,她已經準備好七日之後啟程,雖然兩位師兄並不願意她回到皇宮之中,可在她的請求之下,還是依了她。
……
禦書房外,秋鴻腳步焦急,他匆匆走上台階,對著裏麵稟報了一聲:“主子,忘水那邊有消息傳過來了。”
“進來吧。”批閱了一天的奏折,容天玄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秋鴻的性子向來沉穩,可今天看起來卻好似亂了陣腳,在走近禦書房的時候,腰身重重地碰了一下多寶閣。
“主子,忘水那邊傳了消息回來,花思失蹤了。”
容天玄清冷的麵容上,玄眉緊攢,從厚厚的一遝奏折之中抬起頭來,“怎麽會失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