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告訴他實情
容天玄穿著黑色的戰甲,表情嗜血狠戾。
“不,萬兩,你不要過來,你不要再殺他們!”
淚水肆意的衝刷下來。
絕望,從未有過的絕望……
“公主,你醒醒,公主!”
椒圖的聲音響起,白桃驀地睜開眼睛來,眼眶周圍涼涼的,顯然是剛哭過。
“我、我做夢了?”
白澤神情凝重,走上前來,告訴她一個殘忍的事實,“公主,你看到的並非是夢境,而是真實發生的。方古的皇弟容天玄,便是我們闔族的仇人!”
凝向白澤眼底衝天的恨意,那一瞬,白桃忘了呼吸。
她一再地否認,一再的躲避,然而……
“你們讓我走吧。我並不是你們要找的神女。”
在一係列感情的強烈衝擊之下,白桃恢複了冷靜。
椒圖擔憂地望著她,“公主,你的身子還很虛弱,不如……”
“不用了!”
白桃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眼睛幾乎看不到就站在不遠的白澤跟椒圖。
她努力地無視了他們,衝向門口,衝進漫天的星辰月光之中。
寒意鑽進了她的衣袖,白桃覺得從未有過的清醒。
她要回去,回去找到容天玄。
堅定了信念,白桃無視身後椒圖的呼喚,朝著一個方向跑過去。
而那裏,果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白桃眼眶周圍再次生了熱,她確信自己絕對不會看錯,出現在眼前的人,正是容天玄。
他眼神擔憂,一身堇色長袍在寒風之中搖蕩飄飛。
“十兩!”
白桃剛想要回應,忽然想到什麽,回頭看去,茅草屋內,白澤跟椒圖都已經不見了蹤跡。
白桃長舒一口氣。
再朝前看時,容天玄已經來到了麵前。
“萬兩!”
白桃撲入容天玄的懷抱之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容天玄用手抬起白桃的下頜來,看到她淚流不止的模樣,頓時駭痛不已,猶如捧著這世間最為珍貴的珠寶,甚至不知道究竟要如何處置。
兩人心口上的同心烙蜿蜒生長,無聲無息,容天玄能夠感受到巨大的痛楚,正是來自白桃心內的感受。
任白桃在自己的懷抱之中顫抖,容天玄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緊緊地擁住她,給她以安慰。
許久,同心烙傳遞來的灼痛之感都沒有平息下來的意思。
因夜風寒冷,容天玄幹脆將白桃整個抱了起來,“你若是再哭下去的話,我的心都要痛死了。”
他低著頭,咬著她的耳朵,每一個字都是切齒的恨與痛。
如今,容天玄懊悔萬分,他怎麽能夠容許,讓白桃當著自己的麵被別人擄了去。
若是情境重現的話,他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不會讓白聞將白桃從自己身邊帶走。
而分開的這一整日,究竟又發生了什麽?
聽到容天玄的話,白桃終於止住了哭泣,哽咽著將頭埋在容天玄寬闊的胸膛間,“我不哭了。”
最後,容天玄向身後的秋鴻睇去冷厲的一眼。
秋鴻頷首,會意。
他帶了數名寅天衛,準備重新回到茅草屋之中調查一番。
可在聽到他們的腳步聲之後,白桃渾身抖動地很劇烈。
她猛然從容天玄的肩膀上麵抬起頭來,朝著秋鴻幾人離開的方向張望。
此時的她俏臉慘白,心中憂心不已。
白澤跟椒圖會不會還沒有離開?
那個叫白澤的男人,身手如此的強悍,若是秋鴻等人貿然地闖進去的話,會不會跟白聞有一樣的遭遇。
腦中再次閃現出白聞可怖的死相,惡心的感覺再次湧上來。
“嘔……”
白桃難以抑製在心頭蕩漾的惡心感覺,再次吐了出來。
容天玄見了,急忙拍打她的背部,擔憂地問道:“十兩,你究竟是怎麽了,是不是被嚇到了。”
白桃用蒼白的臉,迎上容天玄擔憂的目光,“我們最好離這裏遠一點!”
容天玄的視線向下,落在白桃緊緊地揪住自己衣襟的那隻手上,眸底似乎卷起了一場風暴,風暴過後,到處都是雨井煙垣的淒慘景象。
“十兩,你同我說,剛剛究竟是發生什麽事了?”
白桃焦急萬分,想要從容天玄身上下來。
然而,容天玄的兩隻手臂猶如鐵塑的,緊緊將她嬌弱的身子箍住,讓她動彈不得。
茅草屋的方向,秋鴻等人在經過簡單的檢查之後,已經走了過去。
白桃緊張地張望著,甚至屏住了呼吸。
她在心裏不斷的起到,秋鴻他們可千萬不要出事。
半晌過後,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白桃緊繃的神經才緩和下來。
看來,白澤跟椒圖是真的已經走了。
“十兩。”
容天玄眼底的濃黑泛上來,深不見底。
白桃恍然回神,對上容天玄幽幽鳳眸,她緊咬住嘴唇,大腦之內在經過短暫的交鋒之後,她決定不對容天玄說。
什麽乾仁迦的神女,簡直太荒謬了。
而且,若她真的是的話,那她跟容天玄豈不是變成了仇人?
這仇恨,痛苦難當。
白桃無法擠出笑容來安慰容天玄,隻是將臉壓在他闊實的肩頭上麵。
“萬兩,我沒事,你不用為我擔心。”
不多時,秋鴻幾人便從茅草屋之中走了出來,而他們手中提著的東西,頓時讓容天玄臉色大變。
“白聞竟然死了?”
秋鴻的臉色也很難看,當進入茅草屋,看到白聞的屍首時,即便見慣了殘忍場麵的他,都禁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此人下手極狠,而且從屍身就可以看出,幾乎是一招斃命。
不過,白聞在整個方古,都算得上是實力不俗的。
又是什麽人,能夠讓他一招斃命。
秋鴻看向渾身打抖的白桃。
應該不會是她。
若她真的有這種本事的話,也不會被白聞劫持而去了。
容天玄感受到白桃的膽怯跟懼怕,吩咐秋鴻將白聞的屍體簡單地處理一下,隨後送回到安邦侯府。
“主子,要怎麽跟安邦侯說。”
“告訴他實情。”
驀地,容天玄深幽地目光有所遲疑地看向白桃,似乎是有所擔憂。
“等等,就說白聞與魚貴妃有私情,被發現之後落荒而逃,找到他的時候,便已經被人殺死了。”
“是!”
秋鴻領命之後,便讓屬下去處理白聞的屍體,不過,顯然他們是喲費上一番功夫的。
白聞的頭骨幾乎全部碎了,沒有特別的容器的話,顯然無法帶回去。
白桃轉過頭來,避免再看上第二眼,惡心的感覺還未散去,她覺得自己隨時都會吐出來。
容天玄小心翼翼地抱著她,隔著衣袖,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臂,似在安慰。
即便如此,白桃仍舊抖個不停,她想要抑製,卻是徒勞,最後幹脆就不再管了。
容天玄眸光凜冽,似駐兩人個冰天雪地,到處都是無垠無邊的風雪在肆虐。
他雖然急於想知道今天在白桃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可胸口的同心烙還在悸動,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也就表明,白桃在害怕,甚至是恐懼。
可是,望著懷中被風拂亂了身子的小人兒,容天玄的眸光越來越深幽。
白桃向來是古靈精的性子,開朗樂觀,而且忘性大,必定是經曆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才讓她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想到此,心痛的感覺密密麻麻地襲來,容天玄不由將白桃抱得更緊了,恨不得讓她融入自己的身子,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上了馬車,隨著車輪的顛簸,白桃忽而感到一陣的疲憊。
可她不敢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腳底下就像是有淋漓的鮮血漫過來,甚而還會爬上她的裙裾。
白桃緊緊地抓著容天玄的衣袖,彷佛隻有從他身上,才能夠感受到安全。
回到皇宮,一路靜謐。
由於覺得自己犯了大錯,喜鶯在映畫宮中跪了一天,現下由於虛弱,人已經是東倒西歪的了。
白桃被容天玄抱著走近映畫宮,喜鶯看到她完好無事,激動地差點哭出聲音來。
進到內室,白桃虛弱地詢問了一聲:“萬兩,是你罰的喜鶯。”
容天玄沒有做聲,而是給她蓋了兩床厚厚的被子。
自馬車上開始,容天玄就沒有讓白桃離開自己身上,可她玲瓏的身子如今依舊是冰冷的,沒有絲毫的溫度可言。
整個人的氣息也微弱的好似來一陣風就會被吹散。
“萬兩,求你叫喜鶯回來伺候我吧,這事不能怪她。”
容天玄點頭,讓人喚了喜鶯進來伺候,忍不住調笑道:“你如今還能顧得上別人,我看你是要病上一場了。”
摸摸白桃身上的溫度,還是冰冷的,容天玄的手指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喜鶯進來之後,便咬著嘴唇,抑製著自己,不讓自己發出哭聲來。
白桃看著她,衝她淡淡一笑。
容天玄看到她這副模樣,總算覺得欣慰了一些。
好在能笑了,即便還是虛弱好似一碰就能化了。
容天玄疼惜地坐到床榻邊沿,執起那隻纖纖素手來,壓進自己的掌心。
“十兩,我知道你很害怕,可是,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白聞怎麽會死,而且,還死得那樣慘?”
雖然不忍,可容天玄擔心若是不問清楚的話,危險會再次降臨。
白桃虛弱地仄住繭眉,一雙星眸之中,點點碎銀最終沉入湧上來的黑暗之中。
她短暫地整理了一下說道:“其實,我是被救了,即便對方的手段有些殘忍。”
“救你的人是誰?”
“一男一女,女人你也見過,正是椒圖。”
“那男人呢?”
“椒圖叫他白澤,是個長著一頭白發,穿著一襲白衣的男子,我不認識他。”
白桃轉過頭去,看著床幃上的圖案,她並不想多說什麽?
容天玄最後問了一個問題,“他們對你沒有惡意。”
白桃搖頭,幅度非常的緩慢,“他們是在救我。”
許久,屋內都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