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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還好沒有亂說話

  白桃星眸朗澈,她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大師兄。


  為何感覺會如此的真實。


  她混亂的腦子,經過冷風那麽一吹,恢複了清醒。


  白桃視線一偏,看向宮清將自己攬住的半邊臂膀。


  他身上的氣息是陌生的,卻讓人覺得分外的踏實。


  原本還堅信不過是一場幻覺的白桃,在感受到來自於宮清身上的溫度之後,緊張地抽動了幾下鼻翼。


  遲疑了半晌,她最終還是問道:“大師兄,你是真的?”


  聽了白桃的話,宮清就想笑,“說什麽真的假的,小師妹,你這是發燒燒糊塗了嗎?”


  白桃伸出手指來,鼓足了勇氣杵了下宮清的臉頰,立時好似是觸點一樣,縮回了手指。


  她滿心以為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皆是幻覺,沒想到,身邊的大師兄竟然是真的。


  先前腦子還有些糊塗的白桃,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


  岩石上的雨水滑下來,宮清連忙攬了白桃去躲。水滴迸濺,摔成了數瓣,雖然聲音輕微,白桃卻覺得像是山木在狂風中炸響。


  她連忙縮了下肩膀,從宮清的臂膀下麵溜開。


  身側一空,宮清很快掩去了眼底的失落,“看來你是好多了。”


  白桃悻悻地抹了下鼻尖,心跳的極快,還好她剛剛沒有亂說話。


  “大師兄,我……”


  在宮清起身的瞬間,白桃也跟著抬起頭來,眼底卻驀地騰起大片的陰影來。


  “大師兄,小心!”


  她尖叫一聲,不顧受傷的後腰,幾乎從地麵上彈起來,將宮清撲倒在地。


  宮清看著白桃的側臉,眼神疑惑,“小師妹,怎麽了?”


  “有怪物,大師兄,我們快逃!”


  衝起來的一瞬間,白桃腰上的傷口受到了牽扯,疼得她瞬間就落了冷汗下來。她卻顧不得,還要去拉宮清的手腕。


  宮清回頭看了看,卻什麽都沒有看到。這才察覺到白桃的不妥。


  他用淩冽的視線在周圍梭巡了一圈,視線很快就落到少了一片葉子的植物上。


  “小師妹,你剛剛是不是吃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白桃緊張地皺著眉,她所說的怪物,渾身黑乎乎的,長著獠牙利齒,甚至還有一雙丈餘長的翅膀,它每扇動一下,山石都好似受到了強烈的震蕩,即將要從玉鉤闌上傾塌下來。


  “我吃了那草葉子,還挺紮嘴的。”


  宮清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小師妹眼前這是出現了幻覺。立時便有些哭笑不得,“小師妹,不要理會你看到的那些,這裏恐怕除了你師兄以外,其餘的都是假的了。你且放心好了,有我在呢。”


  “你吃的那個草葉子,應是百結草,還好你吃的不多,暫且能夠分清現實。若是吃的多了,事情就麻煩了。”


  宮清一腳踩過去,將那百結草碾成了末子。


  白桃將信將疑,皺起了眉頭,“那也有可能我看到的除了大師兄以外,都是真的呢。”


  “若是哪一天大師兄生出了害你的心思,你便可以確定,眼前的皆是幻覺。”


  聽了這一句,白桃這才鎮定了心神,任由麵前那黑乎乎的怪物,在那裏虛張聲勢。


  不過,精神上才剛一放鬆下來,白桃便覺得腰部疼痛難忍。即使用手臂撐住,仍然是沒有得到任何的緩解。


  看到她疼得額上沁濕一片,宮清當下便心疼不已,恨不得是疼在了自己身上。


  “小師妹,我先來給你看看。”


  由於白桃剛剛的動作過於劇烈,宮清心驚地發現到,她身後的衫子被一片血水打濕了。


  宮清上去扶著白桃,讓她又重新坐了回去,隨後就要去掀她身上的官服。


  雖然痛徹入骨,可白桃還是保持著一絲的清醒,忙虛弱地去推宮清的手,“大師兄,我自己來。雖然疼了些,應該隻是傷了皮肉,並未動及筋骨。”


  白桃吃力地將腰上扯開了一條口子,她並非是厭惡宮清的碰觸,隻是剛剛那一瞬間,腦子裏麵卻莫名地閃過容天玄陰險的麵容來。


  若是他在場的話,一定不會容許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看了身子。


  出於對容天玄的尊重,白桃拒絕了宮清。


  聽到布帛的撕裂聲,宮清轉過視線,看向近處的岩石,心裏很是焦灼。


  就如白桃自己判斷的,她從玉鉤闌上掉下來,不幸中的萬幸,便隻是受了皮肉傷。


  不過,這皮肉傷卻比她想象之中的要嚴重一些,血肉模糊的,看著有些心驚。


  白桃扭著腰身處理傷口,還是費力一些,就算緊咬了牙關,扭過去的時候,痛得她險些逼出眼淚來。


  隻聽身側傳來呲啦聲,宮清撕了自己的袍擺,將一截名貴的布料遞到白桃手中。


  他扭著頭,不去看白桃,耳朵卻時刻聽著這邊的動靜,“小師妹,你先用這個包紮好。”


  白桃顫抖著手指接過去,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順著她的額頭滑下來,糊在她長長的睫毛上。


  眼前水色洇潤,白桃看不真切,微一用力的時候,身子竟向一旁栽倒過去。


  宮清耳朵一動,連忙快速地轉了腳步,結實有力的手臂拖住了白桃的玉背。


  白桃疼得吸了一大口冷氣,又是一片鮮血洇出來,她此時的臉色,比起白紙來也好不了多少。


  “小師妹,我不會亂看的,還是我來吧。”


  宮清覺得,這個時候不能再讓白桃任性了,說什麽也要先將她的傷口包紮好。


  此時的白桃也是沒了力氣,身上還燒著,便幹脆整個人都軟在宮清的臂彎之中。


  宮清看她沒有再說什麽,就利落的動作起來,他屏住呼吸,盡量不去亂看,隻將視線固定在白桃受傷的後腰上。


  傷口很長,也有些深,血紅血紅的,看起來有些猙獰。


  宮清心痛又自責,早知道如此,就將小師妹帶在身邊,也省得她奇思妙想,跑來了玉鉤闌,由於天氣突變遇險。


  身為一個武人,宮清手掌上生了一層厚厚的繭,他盡量將動作放輕柔,又撕了一截衣服,將白桃傷口周圍的汙血都擦拭幹淨,再一層層地纏裹起來。


  不多時,他身上已經是汗涔涔的了。


  白桃不想讓宮清擔心,始終都忍著痛,沒有發出聲音來。


  當傷口處理好,宮清視線向旁邊帶了一下,才看到白桃腰上的肌膚也非常的細膩,腰線很清晰,向下延伸,將曼妙的身姿勾勒的引人呼吸發緊。


  他不由得開始想象,繼續往下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美妙的精致。


  可很快,他便止住了這種想法,並覺得罪惡。


  方才明明還說絕對不會讓任何事情,影響了他們之間的師兄妹情誼,如今隻是看到了她腰部的皮膚,便生出了旖旎的心思,實在是有些不該。


  宮清找了塊相對幹爽的地方,將白桃小心地放下去。


  白桃渾渾噩噩地,做了很多的夢,夢到在南華山上,夢到初次見到容天玄的情境,夢到師父一直都在,容天玄也沒有離開。


  然而,夢中的她卻深知不過是美好的夢境,竟覺得從未有過的心酸難過。


  這時候,一雙手遲疑地伸過來,帶著溫度,拭去了白桃眼角的淚痕。


  白桃很是流連,幹脆將那隻手攬到懷裏,抱著結實有力的手臂,讓她踏實不少。


  宮清卻覺得很是難熬,白桃身上非常的柔軟,加之她不時用臉頰磨蹭自己的手臂,宮清連續吞咽了幾次,竟覺得身體裏的水分都快要蒸發幹淨了。


  “真是要命。”他小聲地呢喃了一句,身子早已經僵成了石雕,動也不動。


  眼看天色漸漸沉了下來,山間夜裏很是陰冷。宮清擔心白桃會被凍著,便幹脆由著她,彼此又靠近了一些。


  這時,山上傳來響動,“大元帥!”


  是柳星寒的聲音。


  也不怪他們過了這麽久才趕過來,玉鉤闌的山勢本就有些險,再加上下過一場暴雨之後,道路濕滑,宮清是幸好腳程上快了許多,才會在大雨湮沒了白桃的蹤跡之前找到了她。


  而柳星寒等人上了玉鉤闌之後,且費了一番力氣,才找到白桃跟宮清的蹤跡。


  “公主殿下受了傷,你們想辦法運送好搬運的工具下來,盡量不會讓公主感到任何的不適。”


  “是。”


  柳星寒得了命令,很快就吩咐下去了。


  而睡夢之中的白桃,眉頭逐漸舒展,許是宮清身上太過燥熱,竟然離了他遠一些。


  身側嬌軀的餘溫尚還能感覺到,看著白桃謐靜的睡顏,宮清的心緒頗為複雜。


  不多時,柳星寒便找來了帶著機關的擔架下來。


  此擔架是軍中的能人所做。擔架的四個角都有圓形的機括,就跟水井上打水用的裝置一樣。機括上連接著四條繩子,隻要牢牢地固定上山壁上,上麵的人通過手搖的方式,就可以讓擔架升起。


  不過,在上麵操作的四個人必須保持默契,才能夠保持擔架的平衡,若不然的話,擔架升到半空,一頭升得慢或者快了,上麵的人就會發生致命的危險,摔個粉身碎骨。


  柳星寒揀選了四個性格謹慎的人,他自己也在列。


  當擔架被拋下來的時候,宮清便叫醒了白桃。


  “小師妹,師兄現在就帶你離開這裏。”


  若是不將白桃叫醒,一會若是躺在擔架上升到半空再醒過來的話,宮清擔心她會發生危險。


  白桃睜著迷迷瞪瞪的眼睛,仍是半夢半醒的狀態。


  宮清在盡量不逾矩的前提下,幫著白桃躺了上去。


  上麵的固定工作也做好了,柳星寒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繩子。


  “大人,可以了。”


  收到柳星寒的示意之後,宮清才放了手,緊張地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看著白桃緩緩升空。


  這時候,山巒遠處傳來呼嘯之聲。


  宮清耳朵猛動,心道不好!

  時機就是這麽巧合,狂風掃來。


  暴雨剛過,風還未歇。恰巧白桃掉落的地方類似於夾縫,風勢更猛。


  宮清站在下麵,眼睜睜地看著擔架左右擺蕩。


  “快!速度放快!“


  柳星寒拚命拉緊手上的繩索,餘下的三個人也齊心協力,盡量保持節奏一致。其中一個人用的力氣尤甚,滿頭的熱汗滾滾而落。


  此人長相平凡,唯有下巴上的一小叢胡子算是最為明顯的特征了。


  雖然情況比較危急,可柳星寒還能夠保持警醒,他一直在觀察這個新任用的屬下。


  總感覺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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