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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順其自然

  少年門難得吃一頓飽飯,各個心滿意足,對待白桃跟容天玄的態度,客氣了許多。


  不知道還要在這深穀之中呆上多少時日,討好兩位,日後每日說不定還能夠吃上烤肉,和而不為。


  日頭還早的時候,吃了飽飯的白桃便有些犯困了。


  見她打了哈欠,容天玄不顧眾人在場,當即便將白桃打橫抱起。


  白桃驚呼一聲,臉頰撞進容天玄熾熱的胸膛內,臉上徐徐綻開一朵夭紅的花來,襯得她容色嫵麗了不少。


  眾位少年年紀還輕,出自寒門,皆未經曆情事,當即便有人紅了臉。


  小鹿子最甚,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向哪裏了。


  有個別調皮的,吹了幾聲響亮的口號。


  “容大哥,你們夫妻好恩愛,羨煞我們了。”


  “就是,就是。”


  不過幾隻烤鳥肉,容天玄就成了他們的大哥。


  若是幾人知道容天玄的身份的話,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白桃羞得將臉埋進容天玄的胸膛內,任由他抱著,進了茅屋。


  而身後,雲溪淩厲的視線猶如過穀之風,挾著攝人的冷厲。


  “來,脫了。”


  容天玄的身影,猶如峭拔的山峰,壓在白桃身上。


  坐在石榻上的白桃身子往裏縮了縮,驚恐地問道:“脫了什麽?”


  容天玄俯下身去,去摸白桃隆起的腳踝,打趣道:“自然是讓你脫了鞋襪。”


  白桃麵上微紅,咯咯一笑,“還以為,還以為你突然獸性大發來著。”


  “保不準。”


  白桃被容天玄這句話嗆到,視線呆了呆,隨後,不著痕跡地又往後挪了下屁股。


  容天玄已經脫了白桃的鞋襪,小心看了眼腫起的地方,這才放心道:“最好別再亂動,等它消了腫。”


  白桃乖順點頭,生怕容天玄突然之間獸性大發。


  注意到白桃刻意避開他視線,容天玄唇角的笑意好似生了根一般,蔓蔓廝纏再眉梢眼角處。


  “十兩放心好了,若是你不願的話,我絕對不會強迫了你。”


  白桃倉皇抬頭,急急忙忙解釋,“不是不願意,隻是……”


  “那就是你願意?”


  容天玄故意片麵解讀了白桃的話。


  白桃羞憤交加,鼓著臉頰,瞪了他一眼,“你是故意的,我不過是想要順其自然。”


  容天玄眸光頓住,掠向白桃微垂的眼眸,看著她嬌羞的神態,便忍不住在她額頭上印下淺淺的吻。


  “我不迫你,順其自然也好。”


  其實,昨晚兩人在石榻上相擁而眠的時候,容天玄甚至有幾次忍不住,想要宣泄壓抑的苦楚。


  可他擔心白桃會因而排斥,畏懼他,才沒有付諸行動。


  昨晚對他而言,實在是有些難熬。


  白桃連打了幾個哈欠,容天玄便讓她稍適休息。


  看她逐漸沉睡,容天玄視線微涼,透過半圓,看向晴空,天皛無雲,不時有飛鳥在雲層之中托出一道白煙。


  他輕聲推開木門,走出茅屋。


  雲溪恰巧也迎了上來。


  目前,他們還需要想辦法,盡快破了山穀的陣法,從這裏逃出去。


  兩日後便是三羊節,若是白桃沒出現的話,孟子櫻很有可能就會給她安上一個罪名。


  到時候,白桃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雖然容天玄跟雲溪之間的氣氛十分微妙。可目前在山穀之中,就他們兩人的實力最高,他們需要彼此的幫助,才會暫時放下戒備。


  小鹿子負責報告這幾天的情況,不時緊攪著眉頭,眼底透出無可奈何的絕望。


  他是目前呆在山穀時間最長的一個人。


  那還是一年前,山穀之中也像現在這般,多是十幾歲的少年。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可他們相繼失蹤,被抹去在山穀之中的痕跡,不知所蹤。


  一年下來,除去新來的少年,小鹿子已經是之前那一輪剩下的最後一個了。


  最近一段時間,他總是擔驚受怕,一有個風吹草動,都恨不得將頭埋進土裏。


  通過小鹿子的話,容天玄專注地打量起麵前的幾個少年來。


  隻見,這幾個少年通身的氣勢,匆匆一看就知不俗。


  身骨輕盈矯捷,都是練武的好材料。


  容天玄走上前去,挨個仔細觀察,不時對著幾個少年發問,“你們自小可是習武。”


  “學過一點罷了。”


  “之前師從南淩山怪人,可惜師父發病後便不知所蹤。”


  “我之前在武館打雜,學過三拳兩式罷了。”


  這些少年們紛紛自報家門。


  聽了少年們的馴熟,雲溪的雙眸陡地放亮,似是有所察覺,也一並走上前來,仔細觀察這些少年。


  “不錯,都是好苗子。”


  打量過後,他不禁慨歎了一番。


  若是能夠從深穀之中出去的話,他有意招攬這些少年進入紅蓮教。


  這幫少年不禁資質奇佳,若不是因為多日來的食不果腹,也算得上是目光炯炯。日後一頂會大有作為。


  “雲教主不覺得奇怪嗎?”


  容天玄鳳眸淩厲,銳如劍芒,冷冷地挑向雲溪。


  雲溪用兩根手指輕輕地摩挲了幾下下頜,讚同地點了點頭。


  “蹊蹺,看來,這幫少年似是被什麽人盯上了。”


  聽得了他這番話,受到震動最深的當屬是小鹿子了。


  之間他雙眸漸濕,上前膽怯地拉扯住雲溪的衣角。


  “雲大俠,小鹿子可從來沒有習武經曆,又怎麽會被人引誘到這裏來?”


  他可不想在今後的某個晚上無故失蹤,從此之後音訊全無。


  失蹤之後,還不知道會遭遇到多麽可怕的事情。


  雲溪伸手,輕拍在小鹿子的手背上,眸光猶如冬雪初化,逐漸放暖,“小鹿子,你大可放心好了,有我跟容、容大哥在,一定會保你平安的。”


  似是受到了雲溪笑容的感染,小鹿子瞬間將心放寬。


  可他還未來得及揩拭濕潤的眼角,就聽容天玄冷聲道:“你為何不對他說實話?”


  雲溪眼底的笑容止住,緊抿的唇線挑起冷硬的弧度。


  感受到氣氛陡地一變,小鹿子驚恐道:“什麽實話,還請容大哥跟雲大俠直說。”


  容天玄上前,冷冷睥睨的鳳眸,自有一種概日淩雲的氣勢,迫得小鹿子神色驚惶,退後了小半步。


  “在這些人之中,你習武的資質最好,趁著年紀尚輕,若是嚴加訓練的話,日後必定會名震大燕!”


  緊凝著容天玄玄黑色的眸子,小鹿子緊張地吞咽了一下。


  若是平日裏有人同他這麽說的話,他必定會欣喜若狂。


  可如今這般境地,他便止不住地感到擔憂,訥訥道:“這要如何是好?”


  雲溪再次輕拍小鹿子的手背,手法溫柔,眼底的笑意卻早已經止住。


  “將你們引誘到這裏的人,目的非常明顯。”


  容天玄手臂上的輪廓微微隆起,在黛色的山巒之中,染上了一重又一重幽綠。


  小鹿子恐懼地抽噎起來。


  他命運多舛,父母早亡,隨同叔父跟嬸嬸謀生,但兩位長輩對他並不好,稍有不順,便會打罵,長到十五歲,非常不宜。


  好不容易到了可以獨立門戶的年紀,卻遭逢此劫。


  少年們俱是眉頭緊鎖,聽到小鹿子的抽泣聲,紛紛圍上前來,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雲溪眉梢雙雙上挑,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看到容天玄轉身離開,急忙跟了上來。


  起初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過了半晌,雲溪終於按耐不住,語氣冰沉,“你為何要對他說這些……”


  “他該知道真相,有了警覺之心的話,才能夠更好的保護自己。”


  小鹿子絕對是個好苗子,容天玄禁不住回想起初遇花思的時候。


  那是個隆冬,花思尚在街頭上流浪。


  他身上蓋著並不算厚重的麻布,厚重的雪堆,幾乎將他埋在下麵。


  來來往往經過的人,都覺得他怕是性命不複,覺得晦氣,紛紛繞道而行。


  容天玄帶著秋鴻,追蹤容天瑞的下落,恰巧經過的時候,花思忽然伸出顫巍巍的手來,拉住了容天玄的腳踝。


  “大人,救救我,救救……”


  大雪繽繽,亦如少年清瑩秀澈的黑眸。


  路上,燈籠高懸,焰紅在雪堆之上蜿蜒綿延,如溪,似綾。


  容天玄伸手,止住了秋鴻劃動的劍芒。


  “救!”


  樹後,偷偷從茅屋之中跑出來的白桃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她神色凝重,眉宇間洇著起伏的山巒。


  雲溪被引誘至此的人,與千魂暗衛有幾分相似。而這些少年,大多根骨不凡,是練武的好料。


  或許,這其中有什麽關聯也不一定。


  白桃暗暗捏緊了拳頭。


  若是此事跟孟子櫻扯上關係的話,她勢必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在傍晚來臨之前,容天玄跟雲溪決定,利用有限的資源,在暗中修造一些機關。


  如此一來,若是有人入侵的話,他們很快就能夠察覺到。


  傍晚紅霞如燒,將山穀染透。


  猶如滿山楓葉凋敝,飄飄零零。


  小鹿子沮喪地坐在果樹下麵,不時將手中的樹枝一根根這段,他身下,散了一堆斷枝殘葉。


  忽然,一方陰影悄悄滑過來。


  小鹿子渾身一凜,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是看到白桃正對他盈盈的笑。


  他麵上一紅,低下頭去。


  白桃坐在她身邊,隨意拿了個掉下來野果把玩。


  “容大嫂,你……那個……”


  小鹿子紅著臉,無法將想說的話表述完整。


  “你不用道歉。”


  白桃臉上,笑意悠然,伸展一雙手臂,虛著眼睛看向燦蔚的霞光。


  小鹿子眼瞼一顫,微有些吃驚。


  沒想到,白桃竟能夠猜透他的心思。


  喀哧一聲,白桃滿足地咬了一口新鮮的野果吃。


  野果表皮鮮亮紅潤,洇在她如脂似玉的皮膚上,加之山穀黛翠疊茵,此情此景,更是美如畫卷。


  注意到白桃眼神瞄過來,小鹿子不好意思匆忙垂下頭去,用手指蹭了蹭鼻底。


  “你要吃嗎?”


  白桃眉眼生花,將咬了一口的野果遞到小鹿子麵前去。


  小鹿子急忙搖頭,赧然道:“容大嫂,小鹿子不敢……”


  白桃壞笑一聲,試圖將野果直接塞進小鹿子嘴巴裏,一雙手卻忽然從她肩膀上伸過來,挾了野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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