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章:男人都濫情
“陛下,你忒小氣,這樣的玩笑都開不得,再者說,我是您名正言順的貴妃,就算發生了肌膚之親,那也是天經地義!”
容天玄隨手拋了塊拭臉的巾子給魚月靈,“下不為例!”
接了巾子在手上,魚月靈隻覺眼底一熱,看著他的背影,一股執念升上來。
她不想放手,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手。
她的野心越來越大,她想要得到他……
容天玄的身影剛行至雅間門口,眸光忽地冷沉下來,似月下靜謐的海子,極為駭人。
感受到他周身氣場有變,魚月靈匆匆擦了臉上的酒水,朝二樓下麵的大廳望過去。
就見,大廳角落,坐著一男一女。
雖然都簡單易了容,可容天玄還是一眼就認出。
正往嘴中塞醬牛肉的少女是白桃。
魚月靈款款上前,與容天玄平行而立,語氣興味地說道:“早就聽說朧月好酒,這大半夜的,便按耐不住,同個男子出來,飲酒作樂。”
她故意加重“飲酒作樂”幾個字,看向容天玄。
他麵色陰著,冷駭驚人。
大堂內,宮清看了眼周圍,總覺得有些異樣,卻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視線收回來的時候,白桃已經將麵前大半的牛肉都吞了下去。
毫不誇張的說,白桃真的是吞下去的。
宮清被驚住,慌忙從白桃手上將盤子搶下來。
“小師妹,慢點吃,晚上你不是吃了許多,怎麽這麽快就餓了?”
“我正在長身體啊。”
白桃不舍地看著宮清手中的醬牛肉,不甘心地抹了抹嘴。
她早在穿越之前,便嗜吃如命,“長身體”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不消一會的功夫,店小二便上了兩壺清酒。
宮清擔心白桃喝醉,在小二倒酒之前,便搶下了白桃手中的酒杯,“我來給你倒好了。”
白桃酒量淺,兩杯酒下肚便會醉得意識不清,每次無法避免要喝酒的話,宮清總是盡量掌控,避免白桃喝得太醉。
白桃看著宮清不過給她倒了幾杯酒,心有不甘,趁其不意,壓著宮清手腕,又強行倒了一點。
搶了杯子一口灌下去,白桃十分滿足。
宮清無奈,陪她一起喝。
“小師妹,你今日可有什麽心事?”
見白桃臉頰上泛起酡紅,宮清才敢大著膽子問道。
白桃滿足地打了個酒嗝,宮清在她眼中,出現了數重影子,她伸出手來,指指點點,還發出一陣甚是歡愉的笑聲來,“大師兄,你說男人這種物種,是否都是濫情的?”
“什麽叫濫情?”宮清聽著有些迷糊。
“就是見異思遷,見一個愛一個。”
宮清眉間狠蹙,誤以為白桃的話是在影射自己,他重重放下酒杯來,解釋道:“並非如此,這世間鍾情於一人的男人很多。”
比如,我。
可即將脫口的話,還是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白桃在宮清麵前伸出一根手指來,用力晃了晃,“我看並非是如此,這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隻要方便下半身行事,便什麽樣的情話都願意說,隻為了瀟灑的行完雲雨之後,便將對方狠狠對開,再不再見。”
一想到容天玄興許馬上就會離開,甚至不能同她好好告別,白桃就會感到胸口劇痛,不由自主地握了拳頭,狠狠地錘擊在胸口上。
二樓,容天玄的神色越來越沉。
魚月靈則是一副興致盎然的神情,“陛下,朧月說的可是你?”
見他眸色加深,猶如一場飄風暴雨,魚月靈再想脫口說出的話,被生生鯁住,便幹脆隻是安靜地看著。
眼中的興味不由變得愈發濃厚。
聽了白桃的話,宮清的臉色霎時間變了,張皇地看了一眼周圍,小聲道:“桃子,你說什麽渾話,什麽下半身,什麽雲雨。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家,以後這種話,通通都不要再說!”
白桃因宮清凶惡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加強了語氣,繼續說道:“我說的難道有什麽不對嗎?男人就是這樣,前幾天還溫情脈脈,這下,說走就要走!”
她拍桌而起,表情氣憤。
宮清聽得奇怪,可一時沒有醒悟,仍然覺得小師妹在指桑罵槐的說自己。
他急忙起身,按下白桃的肩膀,安撫道:“小師妹,我哪裏都不去,你放心好了。”
白桃坐下去的時候,緊緊地抓住了宮清的手,“真的哪裏都不去?”
“真的,真的。”
宮清心底又急又暖,一隻手便任由白桃緊緊握著。
二樓,魚月靈挑起風情無限的月眉來,“陛下,你何時對朧月說你要走了?”
“她在生氣,自然不是我說的。秋鴻!”
容天玄低聲一喚,秋鴻便從旁閃了出來,猶如鬼魅。
“今日朧月跟莊皇後可是見過?”
秋鴻點頭,幹脆答道:“見過,孟子櫻召朧月公主進宮,恰巧莊皇後前去拜見孟子櫻,順便說了三羊節之後,便會同陛下回方古的事情。”
“他竟然敢自作主張了。”
容天玄的手掌,狠狠震在二樓的欄杆上,灰塵簌簌,落了下去。
好在大堂食客不多,欄杆下麵無人,才沒有被發現。
魚月靈輕哼一聲,“陛下,莊皇後雖說端莊知禮,可某些方麵,確實配不上您。”
她早就看那個終日知會哭哭啼啼的莊汝蔓不順眼了。
想的些伎倆,都愈發讓人看不起。
“這件事,朕回頭再同她計較!”
容天玄轉身,就要往樓下走。
他的視線狠狠刺在白桃跟宮清交握的那隻手上,視線猶如一把刀子,將宮清刺了個千瘡百孔。
嗙咚一聲,白桃的腦門狠狠磕在了桌麵上。
對麵的宮清被嚇得不輕,連忙去扶她。
“小師妹,你又喝醉了!”
宮清的語氣充滿自責,早知道白桃沾酒就醉,一開始就不該允了讓她喝酒的。
同一時間,鏡水樓外麵,一雙冷眸將躲在陰影中,將大堂內的光景都清楚地看在眼裏。
“金小姐,什麽時候動手?”
金攸然身旁的幾個壯漢,已經開始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
金攸然看到白桃喝醉,一頭紮在桌子上,勾唇冷冷一笑,“哼,好個朧月,這大半夜的,同個男人在這裏喝酒,皇家的顏麵都要被她給丟光了。竟然還敢跟我搶風頭,今日,我便好好教訓教訓她!”
由於被白桃“搶”了三日巡守的職務,金攸然懷恨在心,便暗地裏派人,守在公主府周圍。
今日入夜,金攸然剛要躺下,便得到了消息,說是白桃出了府,先是去了趟大元帥府,帶了個男人出來,兩人一同赴鏡水樓買醉。
金攸然聽後大喜,有朧月的把柄可抓,她也顧不得相府的規矩,便起身悄悄來了這裏。
身後的幾員壯漢,都是相府的家丁,一個個凶神惡煞,就等著動手了。
眼看著白桃喝醉栽倒在桌子上麵,金攸然立刻朝他們甩了個手勢。
“去,教訓他們一頓,把這件事情鬧大,讓朧月自此在大燕沒有立足之地!”
若不是因為朧月剛剛回朝,在朝中無勢,莊汝蔓甚至有意排擠,金攸然身為相府嫡女,也不會生出這樣的詭計來。
幾個大漢得到了命令,將衣袖擼得老高,便氣勢洶洶地走上前去。
而她們的行為舉動,早已經被二樓的魚月靈收入眼底。
她故意拿腔拿調的說道:“陛下,今天晚上絕對熱鬧了,連一個小小的相府小姐,都敢欺辱到朧月頭上,唉,一國公主又如何,不過就是人前顯貴罷了。”
容天玄的墨發無風而動,他的霧袖之下,拳頭緊握。
魚月靈不敢再多言,退到一邊去。
“喂,你們!”
就在宮清還在想辦法叫醒白桃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曆喝。
蹙眉,抬頭。
就見數個穿著粗布衣衫的漢子站在他們麵前,一個個身材高大,滿眼惡意。
宮清不急不慌,照舊是輕拍了幾下白桃的身子,柔聲道:“桃子,還難受嗎?”
幾個被無視的大漢,當即就青筋暴起,掄圓了拳頭砸過來。
宮清視線一淩,剛要起身,就感到身邊冷風拂過。
嗖的一聲,前一刻還昏迷不醒的白桃,突然之間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揚眉眴目的站起身來。
啪啪兩聲,漢子左右兩邊臉頰,便生生多出來兩道巴掌印。
鏡水樓一時靜寂下來。
宮清坐在那裏,錯愕地看著滿臉怒容的白桃。
也不知道突然之間她哪裏來的精神跟力氣。
看著那兩道通紅的巴掌印,就知道力氣不小。
漢子忽然嚎啕一聲,眼裏飆出了眼淚。
別看他身強體壯,還長了一臉絡腮胡。單看外表確實能唬住幾個人,實則是相府內最愛哭的家丁,被雞嚇著,都要哭上個一天一夜。
人送外號,哭雞。
哭雞本以為這次是個立功的好機會,沒想到,還沒動手,反被對方製住,頓時鼻涕眼淚齊飛。
其餘幾個一看情勢不對,頓時罵罵咧咧,掀了桌子椅子,紛紛擲過來。
為免白桃被橫飛的桌椅所傷,宮清跳將出去,攔在白桃身前。
扇了哭雞兩巴掌之後,白桃再次搖搖晃晃地栽倒在桌子上,酒壺都被她碰灑了。
酒水灑了一桌麵,昏睡中的白桃,興許是本能的反應,竟伸著舌頭,吧嗒吧嗒地舔了幾口。
身後,宮清跟幾個相府的家丁戰的正酣。
白桃滿足的舔舔唇,又一次站起身來,趁著宮清不注意,從混亂的人群當中鑽了出去。
她搖搖晃晃地出了鏡水樓,剛邁出去幾步,身前就被一束高大的身影攔住。
“十兩,你真是讓人不省心。”
容天玄陰沉著臉,走上前來。
“痛!”
第